事实上,顾玄冥两天后并未归来,可见flag不能乱立。
他走后二十天里,《问剑》拍完了与他无关的戏份,不得不暂时停工。叶导更是让姚君齐另外再找人来演男二号,等新人进组后,再补拍前面顾玄冥拍过的戏份,因为他觉得顾玄冥多半不会回来了。
可姚君齐不肯,他宁可烧着钱,让全剧组放假,也要等顾玄冥。
连徐安都说,就算姚君齐自己是投资方,这样的行为也不太好,无奈姚君齐就是不肯听。
顾玄冥失踪一个月后,《问剑》剧组仍然处于放假中。除了实在闲的无事比如姚君齐这样的,还住在剧组的酒店外,其他的人早早就离开剧组了。
这天中午,突然下起了暴雨,徐安来给姚君齐送午餐,觑他脸色,小声问:“君齐,你是不是喜欢顾大师?”
本就因为顾玄冥不知所踪而脸色阴沉的姚君齐,听到这句话,更是怒火冲天,大声道:“你说什么呢!”
徐安吓了一跳,忙说:“对不起我错了,我是看你之前还特意去深山找过顾大师,才会想歪的。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当时顾玄冥刚失踪五天,姚君齐就坐不住了,他找到马家,和马大师及几个弟子一起上了山,后来姚君齐自己掉进不知道谁放置的结界陷阱,差点没出来。
马大师几人合力把他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姚君齐当时非常狼狈。
因此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默契地没有在姚君齐面前提过。
徐安算是第一个。
姚君齐一想起那段经历,更是烦躁,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龟壳,和之前顾玄冥刚给他的时候一模一样。顾玄冥说不能离身,他便连拍戏的时候都没有摘过,每次都怕露出来被叶老师看见而挨骂。
是不是因为他把龟壳给了自己,才会出意外久久不归?
想到这里,姚君齐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见他情绪实在不佳,徐安也不敢久留,匆忙躲了出去。
而被自己的脑补吓到后,姚君齐对着徐安送过来的午饭,更是食不下咽。他也是一时脑抽,突然对着龟壳说:“你说你的主人到底去了哪里?”
龟壳猛地闪了一下,发出一点微光。
姚君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揉眼睛,再抬头看看灯光,又低下头,这才确定龟壳果然一闪一闪的。
姚君齐心思辗转,连忙问:“你能听懂我说话?”
龟壳又闪了一下。
姚君齐大喜,又赶紧问:“那你知不知道顾玄冥现在在哪里?”
这一次,龟壳却没有动静。
看来是不知道。姚君齐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问:“那我现在怎么才能帮到他?”
龟壳又闪了两下。这便是回答了,可是姚君齐并不理解它的意思,一时急得抓耳挠腮。
他不懂龟壳的话,龟壳就一直闪个不停。姚君齐都能感觉到它的急切,无奈道:“别闪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龟壳停了一下,继而又疯狂闪动。
姚君齐用右手托着它,劝道:“你让我想个办法好不好?我问问题你来回答,是就闪一下,不是就闪两下。行吗?”
龟壳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没有回答他,又开始疯狂闪动。
姚君齐被它带动的也着急起来,“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它是在说,我回来了。”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姚君齐惊讶地回头,看见顾玄冥完好无缺地站在他面前,脸上还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本来有好多话要说,见面后,却失言到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姚君齐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顾玄冥笑道:“你看到我很惊讶?”
他的笑容里透出些疲累,似乎也消瘦了一些。姚君齐不由问:“你受伤了?”
顾玄冥说:“不碍事,一点小伤,就是最近一直在深山老林里转悠,吃的不好才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说着盯着姚君齐的饭菜看了看,姚君齐忙说:“徐安刚送过来的,我还没有动筷,你饿了你先吃!”
顾玄冥却摇摇头,“我想吃你做的。”
姚君齐哑然失笑,也摇摇头,举步往厨房那边走,“最近没开过火,食材不多,我凑合做!”
吃饱了以后,顾玄冥又掏出一双狐狸毛手套,说:“这个送你,冬天在剧组拍戏,可以抗寒。”
这双手套上的狐狸毛顺滑光亮,是上等好货。
可姚君齐却不敢接,忐忑地问:“这是不是……”
顾玄冥收回手,笑道:“怎么,成精的你不要?”
果真是!姚君齐瞬间离这双手套远远的,面色还闪过一丝嫌弃。
顾玄冥说:“这就是那只会媚术的狐狸精身上的。我找了大半个月,才找到它的藏身之处,之后又追杀她十几天,总算解决了它。”
姚君齐诧异起来。“这么艰难?”
明明之前顾玄冥处理其他的狐狸精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啊!
顾玄冥叹道:“我上了狐狸精的当,那几只一直都说什么小狐狸,其实这只根本就不是小狐狸,恐怕比最老那只年纪还要大上许多,保守估计,她应该有三千岁了。”
“啊?”姚君齐大吃一惊。
“没什么好奇怪的,武琼和他的姑母还有两个哥哥,都是她的后代,只不过一直替她隐瞒身份。直到临死之前,也不肯说明真相。”
顾玄冥微微嗤笑一声,可是又有什么用?这只老狐狸连自己的亲狐孙都能杀,就是怕武琼向自己告密。
“为什么要这样呢?”姚君齐不明白,好好的,偏要装成是自己的狐孙?
顾玄冥冷哼道:“我猜,她是为了躲避雷劫。人类也有这样的,生下的孩子怕养不活,便起个小九的名字,意思是前面都夭折八个了求阎王爷高抬贵手,放了这第九个。我也不信天道会如此好骗,可按照经验往往这样做的,孩子都活下来了。大概老狐狸就是这样躲过多次雷劫的。”
姚君齐稍微跟上了他的思路,问:“所以说,用活人生魂炼魂的就是这只老狐狸?”
顾玄冥点点头,说:“最大收益者就是她,我本来还奇怪武琼的姑母怎么那么脆,连我一招都抵不过,现在算是知道真相了。”
“那……”姚君齐欲言又止地看着顾玄冥。
顾玄冥则说:“你是想说,我岂不是错杀了武琼的姑母?”
姚君齐“嗯”了一声,“当时以为她是主谋,所以诛杀。现在看来,她顶多就是个帮凶。我知道这不怪你,毕竟是她自己替主谋隐瞒事实,又甘愿顶罪的。”
顾玄冥轻叹道:“确实是我错了,你放心,我已经拜托鬼差去找她的转世,希望能稍作弥补。”
“那后来呢?”姚君齐又问。
顾玄冥说:“她不肯相信武琼,怀疑武琼告诉了我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派出属下杀了武琼。武琼在临死之前,向我托梦,我这才有机会除掉她。”
虽然顾玄冥说的轻松,其实这只狐狸精并不好对付,一只三千年的老妖,虽比不上顾玄冥,却也很难得了。更难得的是,她这三千年里,并没有遭受顾玄冥那种级别的雷劫,所以势力发展得很大,让顾玄冥处理起来麻烦许多。
兼之她又十分阴诡,顾玄冥后来回忆起来,他千年以前就和这只狐狸精交过手,最终被她逃了。若不是遭受雷劫,顾玄冥本来要追杀她到天涯海角的。
当然现在也算偿了夙愿。
大致说完这些,姚君齐便说:“剧组停工了,你先休息两天再回来拍戏。”
他没有说停工是因为顾玄冥,又看着他十分疲累想让他休息两天再复工。
不过顾玄冥当然也猜的出来他这么说的原因,立刻歉疚地说:“我离开这么久,是不是耽误工作了?对不起啊,我不用休息,今天下午就能拍戏,争取给你赶进度。”
后来好说歹说,姚君齐答应他明天再回归拍戏,才把顾玄冥劝走。
那双狐狸毛手套,姚君齐给了徐安。徐安十分感动,拍着胸脯向姚君齐表示一定认真工作,当时姚君齐的表情真有点一言难尽。
顾玄冥重新回归以后,《问剑》的进度又拉回来些,和姚君齐一样,顾玄冥也是几乎从来不NG,本来叶导还对他生气来着,觉得他没有责任心,结果一看他的演技,真是对他又爱又恨。
此后又拍了两个月,《问剑》全员杀青。
杀青宴上,顾玄冥被敬了不少酒,他仗着酒量好,来者不拒。见状,徐安也端着酒杯磨蹭过来,小声说:“顾大师,你帮我看看姻缘好不好?”
“嗯?”顾玄冥兴趣上来了,“你喜欢上哪个了?”
徐安隐蔽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杀青宴上的一位女演员,说:“就是她啊,焦孟孟。”
焦孟孟去年出道,在这部剧里是女N,顾玄冥和姚君齐的小师妹。
此时她正和身旁的另一个女演员说着话,笑容甜美可爱,的确是很多男人会喜欢的类型。顾玄冥的目光顿时意味深长起来,重新打量了一番徐安。徐安微微有些羞涩,两只眼睛却好像带着光。
顾玄冥便从身上摸了三个硬币,随手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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