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微风徐徐。
骑马的人和牵马的人接吻的画面,美得如同一幅油画。虽然一头雾水,却并不妨碍陈之敬立刻全身心地投入这个吻中,和斯年用高难度的姿势吻得缠绵悱恻、难分难舍。
只可惜人能沉浸在这种唯美的气氛中,马却不行。就在两人亲得水声四起、色气满满时,神童不耐烦地顿了顿蹄子,往前走了两步。
毫无征兆突然被分开的两人同时一个趔趄,一个差点跌下马摔断脖子,一个差点来个猛虎扑地。惊出一身冷汗的两人,连忙稳住身体,斯年也顺势下了马。
站在安稳结实的地面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开荤之后就没脸红过,向来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陈之敬,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脸烧得慌,而且越看斯年那腼腆的笑容与通红的耳朵就越觉得烧。想挪开眼睛,怎么也指挥不动脖子;想再凑上去亲一个,居然破天荒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看着斯年傻乐。
斯年也好不到哪去。多年来笼罩在眼前的迷茫似乎被陈之敬拨开了一点,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眼中的世界竟如此开阔。在这样的感官与情绪的刺激下,在心中那股冲动的怂恿下,他做出了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举动——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如此危险的姿势,如此迫切的吻眼前的人。
斯年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心脏也鼓动着想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想说点什么,却害怕一开口就又做出不合礼的举动;想做点什么打破沉默,却只能看着陈之敬的眼睛发愣。
两人就这样站在跑道上,傻笑地看着对方,直到一名骑师骑马越过他们,清晰地扔下一声——
“啧!”
被单身狗愤怒的咋舌音惊醒,陈之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傻逼情侣才会做出的傻逼事!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然后冲斯年一偏脑袋:“该给神童洗澡了,一起去?”
斯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和陈之敬一起拉着神童的缰绳往马厩走去。
因二人接吻专门暂停了训练,待他们分开才又继续的骑师,跑过一圈后路过牵着马往马厩去的二人,心里忍不住腹诽道:想牵手就牵!一起牵缰绳不觉得别扭吗?神童脖子都抬不起来了喂!
完全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的两人,就这么携手进了马厩。卸下神童身上的马鞍,解开绑马腿的绷带,陈之敬安上水管,和斯年一起给低头走了一路的神童洗澡。边洗,陈之敬还边给斯年说了不少养马的知识,听得斯年频频点头。
等给神童洗完澡,做完大保健,陈之敬又领着斯年给神童喂了午饭,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人往茶室走去。
路上看着又换了一匹马训练的骑师,斯年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要开马场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聊得很深,虽然刻意回避了个人信息,却把理想苦闷都聊了个遍。斯年自然知道陈之敬当初因家里人反对,放弃了开贸易公司的想法,却不知道他开了马场,而且看起来做得还不错。
因为前男友骑马,受影响的自己也因此喜欢上了马,进而在理想被阻的时候便想养马打发时间……这种大实话当然不能说啊!
陈之敬用马鞭敲了敲腿,笑道:“我大学是在剑桥读的书,那所大学别的不多,英国贵族管够。而在英国,有两项运动最发达,一个是足球,一个便是赛马。贵族们养马、赛马,平民们看马、赌马,我就是跟着贵族同学开始接触马的。”
“你知道一匹冠军马能带给马主人多少收益吗?曼联曾经的教练佛格森爵士,因为一匹马和朋友交恶,最终对簿公堂,难道是因为太爱马了?我那位英国贵族朋友家里有一匹冠军马,在役期间每年仅奖金便能带给他的家族上亿英镑的收入,退役后配种费一次几十万英镑。”
“虽然我一开始养马并不是冲着钱去的,否则也不会以培育温血马为主,但也不可否认当初决定开马场有这个的因素影响。当时我对未来的规划被完全打乱,根本不知道要干嘛。不能开公司,也不能进父亲的公司,在英国苦读好几年,却无法一展所长,那滋味可不好受。”
陈之敬苦笑一声,转身看着斯年,一边倒退着走,一边伸开手,似乎要拥抱整个马场:“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在英国看过的赛马比赛,在朋友家亲手照顾过的马,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给自己找个精神寄托。而有什么比亲手培育的马儿站在领奖台后,身披荣耀更值得人期待的吗?”
说到这,他故意眨眨眼,露出一副奸商的面孔说道:“而且它们还会为我带来丰厚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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