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彤待在他怀里没有动,双手不自觉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低低地哭了出来。
第二天在外婆家醒过来,余彤抱着脑袋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还有点恍惚。
不会只是做了个梦?
抓起手机却看到谈遇的消息:醒了给我发个消息。
余彤回:醒了......
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余彤觉得脑子有点沉,大概是昨晚冻到了,刚把手机放下就有电话进来,是谈遇:“给你买了点感冒药,下来拿。”
余彤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脑子里嗡嗡嗡的,实在懒裹了件外套就下去了。
谈遇果然站在楼梯口,余彤一开口他就听出了鼻音,知道她现在娇气得很根本说不得只好生生忍住,再三叮嘱要多喝热水别再往外跑。
余彤点头如捣蒜,三分的不耐烦在里面,机械般地转身又上了楼。
要命的是谈遇竟然觉得她这样也很可爱。
真是疯了,他想。
那次的感冒持续了很多天,一转眼已经快临近寒假。父亲打电话过来问她过年回不回长沙,还是就待在北京。余彤想了一下说回长沙待两天。
那天飞机晚点,到家是下午,余立北听见动静从书房出来。
余彤放下行李,“您也不说亲自来接我。”
余立北从楼梯上下来,“有司机还不够你要求倒不小。”
余彤环视家里一周,问:“田姨呢。”
“买菜去了。”余立北说着给倒了杯水。
余彤闻了闻餐桌上的一瓶花,真诚道:“爸您这日子终于过的有点像日子了。”
“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不着调,我看北京是把你那些臭毛病都养回来了。”
余立北说着指了指楼上,“对了,你上楼看看,你田阿姨给你囤了不少东西都在你房间堆着呢。”
余彤边往上走边说:“这都是实话,咱家以前什么时候这么整洁过,院子里花是花草是草的,您以前是养什么死什么,除了我。”
她边说还边摇头,说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余立北被气得半死又找不到话反驳,正好田文这时候回来,他往上指指:“你快去看看那丫头,去了北京几个月现在了不得了。”
田文半信半疑的上楼,正好看到余彤对着满床的衣服发呆。
“田姨。”余彤哭笑不得,“这么多衣服我也穿不完。”
“那就慢慢穿你现在又不长个子。”田文拍了拍余彤的手,“我也没养过孩子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
余彤笑笑,“您和我爸还年轻,可以再生一个。”
“年轻什么呀。”田文摇头,“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不生。”
“别多想丫头。”田文说,“白捡你这么大一个闺女以后就享福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生一个多遭罪。”
正是傍晚木地板上落了一地的夕阳,余彤想说她和父亲到底何德何能,田文已经岔开话题说起了别的,问她大学准备去哪。
“A大。”余彤说。
“那正好。”田文说,“你留在北京有事记得找图南,他路子野。”
那之后没几天就是年三十,田文在厨房忙着擀面包饺子,余彤进去帮了两把手,摔了两个碗后被赶了出来。
余立北看的直摇头,说这闺女以后谁娶谁倒霉,赶紧学学不然以后嫁不出去。
田文从厨房露了一个头,“别学。以后嫁了人正好偷懒。”又道:“现在年轻人男孩子做饭的多了去了。”
余彤咬了块苹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起手机翻了翻消息看到一排的新年祝福,她一向不耐烦这些多半也就群发回了一个新年快乐。
过了一会又有短信进来,是谈遇:什么时候回北京?
余彤想了一下,转头问父亲:“您和田姨什么时候去北京?”
“年初六。”余立北说,“怎么了?”
田文端了饺子出来正好听见,“彤彤和我们一起去谢家住两天,你和图南也熟,没什么拘束。”
余彤想了想说好,“那我年初三先回去,先去看看外婆。”
转头给谈遇发消息,谈遇回了三个字说知道了。
余彤想起刚才田姨的话又问:你会做饭吗?
谈遇:不会,怎么了?
余彤:没什么,今天听见一个说法。
谈遇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余彤走到旁边去接,那头似乎有些烟火炮仗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远,带了点笑意。
“什么说法。”他问。
“没什么。”余彤半真半假,“我阿姨说现在年轻男孩不会做饭讨不到媳妇。”
谈遇“哦?”了一声,说明白了。
“明白什么?”
谈遇没答,那头似乎有关门声,话筒里安静了不少,余彤听见他软着声调没什么正形地问:“好几天不见想我吗?”
余彤贴着手机的那只耳朵逐渐发烫,“你脸呢?”
“你阿姨没有告诉你。”谈遇顿了一下,“脸皮太薄也讨不到媳妇吗?”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余彤想不误解都难,她扯了扯嘴角,“你这两天是不是和江殊同混多了?”
谈遇闷笑两声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我要是学会做饭...”
他艺术性地停顿了一下,缓缓道:“你给我做媳妇吗?”
余彤愣了一下,说你学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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