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林纵横聊天的时候,州围顺便提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情。异地恋就是如此,不能一起经历事情,只能说说各自日常生活中碰到的事情,哪怕很琐碎。
林纵横醋精上线:“你不要去。”
“我没说要去。”州围说。
“嗯,别去,就算胡辞去你也别去。”林纵横不放心地又嘱咐一遍,然后话锋一转,“忘了他。”
从某些方面来说,林纵横比州围亏那么一点点。他只正儿八经喜欢过州围一个人,但是他是州围喜欢的第二个人。
《途穷》吻戏前林纵横把她拉进无人的房间里倾身吻住她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里就只剩下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别人。管越齐这个人,州围早就不喜欢了,要不是胡辞提到,她一年半载都不会想起他一次。但是听到这个名字,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她承认自己的内心并不是毫无波澜,学生时代的第一次喜欢弥足珍贵,它慌乱,不知所措,愚昧,但也是最无暇的限量版宝物,全部的热忱为坛,毫无保留的真心为祭。此后即便经历千山万水,这个人都和青春的悸动挂在一起。
那是她见到的爱情最初的模样。
她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些告诉林纵横,这些与她毫无影响的事于他一定堪称如鲠在喉,说出来不是成全情人之间的坦诚,而是徒增事端。
再亲密的关系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坦言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就像前前后后将近七年的分手期间的所有事情,她都不想过问,也不想提起。
林纵横亦然。
电话到后来,林纵横又叮嘱了好几遍让她不要去,还顺带威胁她:“去了绝交。”
州围躺在床上懒洋洋掀起眼皮,老司机附身,而且她深知自己用怎样的语速和口吻最能刺激到他:“哪个部位是绝啊?”
林纵横都脑筋转了个弯才听明白她的意思,单手扶额笑起来。
于此同时,副驾驶位上一直默默听着没吭声的方遇城忍不住发出惊叹:“州大影后,从前是小的有眼无珠,没想到你这么黄。”
州围:“……”她没搭理方遇城,质问林纵横,“林纵横你是不是变态,你和我聊天旁边有人你开什么免提?”
“大小姐,我在开车。”林纵横摁了两下喇叭自证清白,“蓝牙啊。”
“这里禁止鸣笛。”方遇城友情提醒。
惹来情侣异口同声的嫌弃:“你能不能别说话?”
“管得还挺宽。”话虽然这么说着,方遇城却没再吱声,他打开微信,往下翻了好久才找到那个久违联系的聊天窗口,指尖在上面悬了好一会,最终没点进去,把微信给关了。
一直到州围嫌他在旁边碍事,匆匆结束和林纵横的通话,他还是保持着沉默寡言的状态,连林纵横找他聊州围打电话进来之前的话题,他也显得意兴阑珊,有一搭没一搭。
次日的婚礼州围当然是没去参加的,不过胡辞应邀去了。
究竟是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因为想看看初恋结婚的模样,亦或两者兼而有之,那就是个只有当事人清楚的不解之谜了。
婚宴现场,胡辞拍了张新郎新娘的照片发给州围,州围打开瞄了一眼,少年已经长成成熟男人的模样,比从前稍稍胖一些,也许是因为他确实长偏了,也许是当年她的喜欢给他加了滤镜导致记忆这么多年来都有所偏差,更现实的原因是可能这些年来她在娱乐圈见识了太多的顶级帅哥,总之管越齐不再是记忆中那般斯文俊逸,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新娘子挺清秀,干净又文静的模样。
州围回复:「挺好的。」
胡辞没有再回。
之后两天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再见面是胡辞他们剧组来州围学校取景拍戏。
考完一门课从考场出来,州围看到不远处小广场上围了不少人,她原本没打算凑热闹,路过看到里面的摄影设备,正好那个角度可以透过缝隙看到胡辞,她停下了脚步,稍稍走近两步看。她喜欢看别人演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的过程中她可以很容易就看出对方的优点与不足,这种思考过程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胡辞在和男搭档拍骑自行车的戏份,两人还在沟通阶段,几个工作人员在调整打光板,胡辞一脚踩在踏板上一脚踩在地上,姿态悠闲,虽然是冬天,她的助理还是兢兢业业地给她打着遮阳伞防晒。
片刻后,闲杂人等退开,演员就位,随着打板,两人一前一后骑行,相隔距离非常近,骑到半路,胡辞掏出一把□□抵上搭档的后脑勺。
第一遍是练习,导演喊了卡,又开始第二遍,不是什么有难度的戏,州围没什么兴趣继续看,后面有人簇拥过来,她自觉让出了位置转身走开,好让别人看得更畅快些。
正这时,附近传来一声“呯”的声响。
州围离去的脚步一顿,玩这么大,上的真枪?
她来不及深思,第二声枪声响起。
然后第三声接踵而至。
随着几声分贝极高的尖叫,州围看到自己五步开外有一个男人被射穿了脖子,软绵绵地就好像一只麻袋般倒了下去,喷涌的鲜血和血肉溅了前面的几个人一身。
州围瞳孔瞬间紧缩,这不是戏份需要!
有暴徒在校园内展开了一场枪杀。这是真枪!!
反应过来的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四下仓皇逃散。
枪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起,漫无目的,并不十分密集,开/枪者仿佛就是要和围观群众玩一场心理游戏似的,不急不缓,每两枪之间都隔上那么一两秒钟。
继续有人被射中倒地,有人当场死亡,也有人伤到的不是能直接导致死亡的次要部位,却因伤痛无法前行,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和绝望的求救。
宛如人间炼狱。
开枪频率已经不若一开始的悠然自得,朝着越来越密集的频率而去。
附近可以避难的建筑只有一栋大楼,剩下的建筑则在较远的地方,而子/弹来的方向也正是从这栋大楼上方而来,开枪者利用居高临下的视野优势,丧心病狂地扫射人群。
不少人只知道一味朝楼内跑,几个男人一边朝远处的教学楼跑一边声嘶力竭呼喊着让大家不要自投罗网。
有人听,哭叫着无头苍蝇般掉头乱窜,也有人不听,因为已经丧失了沟通能力。
州围也在向安全建筑下全力奔跑的途中,下意识地,她回头看了一眼,想确定胡辞是否安全。
剧组的人也都跑得差不多了,只有胡辞还在原地,还在手忙脚乱地和自行车做斗争——她的脚在情急之下被车轱辘缠住了,挣脱不了。
州围看到又往前跑了两步。
再一次回头,胡辞还是没能挣脱。她的助理看着她,停停走走,不忍离去,却也不敢靠近。
州围的脑袋失去了思考能力,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着胡辞的方向飞奔而去,她这辈子都没有跑得那么快过,眼前的画面都成了幻影,耳边因为全速奔跑带来的风的呼啸,像怒嗥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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