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名字就行,”徐涿伸手和他拍掌打招呼,出了工作场合就不谈公事,可以用平常的身份相处,“你也住这边?以前没见过你。”
林经理名叫林入哲,比徐涿大几岁,也算年轻人,不讲究古板的规矩。
前两周合作期间,他们相处得不错,你只要不惹到他,他便是挺随和的人,此时也就没有拘束。
“刚搬家,”他扫过徐涿露出水面的肩膀和胸膛,鼓起的小块肌肉,赞叹道,“你身材不错啊,有好的私教推荐吗?”
徐涿背靠泳池墙壁,手肘撑在池子边沿,说:“没呢,大学抽空学过,自己练的。”
林入哲侧头看他,用男人都懂的眼神调侃道:“那你女朋友有福了。”
徐涿长得英气逼人,身材高大,性格又好,事业上前途无量,更重要的是有上进心,他想当然认为他已经和哪位同样出色的女人在一起。
而且20来岁的男人,血气方刚,怎么可能耐得住,无论如何红颜知己总得有几个?
徐涿嘿嘿笑两声,并不纠正他,弯脖子看自己水下的腹肌,说:“这段时间太忙,锻炼也放下了,才几天就感觉肌肉软了些。”
林入哲感同身受,点头说:“我们也刚刚闲下来,”说着想起来,“对了,还没恭喜你们呢。”
徐涿:“什么?”
林入哲说:“秉优收购奥亚啊,你们杜总终于如愿以偿。”
徐涿:“连你都知道?”秉优内部员工都还没收到确定的消息,一个外人就已经知道了?
林入哲脑袋凑近:“还没正式公布,但是杜家的晚宴请柬已经发出去了,就在这个周日。”
徐涿眨眨眼,怪不得,应该是杜家和一些权贵的聚会。
林入哲继续说:“邀请了挺多人,杜家已经很久没办过这样大规模的晚宴了,商界政界的……”他没说下去,只给了徐涿一个眼神。
徐涿没接话,问出之前便想到的一个疑问:“你和我们杜总好像挺熟。”
林入哲摇摇头:“也不算熟,我们是校友。”
他是在国外念的大学,同乡会和杜子佑见过几面,加上是同专业,久而久之也有了点交情。
虽然只差了一级,但是杜子佑读书年纪小,跳过级,他们实际年龄差了好几岁。
“非常厉害的一个人,”林入哲回忆道,“年年全奖,钢琴、小提琴、绘画、国际象棋也都拿过奖,相貌出众,迷倒了一大批女同学,当之无愧的校草,”他顿了下,委婉道,“就是不太喜欢热闹。”
徐涿自动翻译为“就是太高冷”,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林入哲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也有可能刚好想到,笑着对他说:“你知道有次全专业的比赛,他用了谁作案例吗?”
徐涿看他,隐隐有了猜测。
林入哲翘起嘴角:“没错,就是奥亚。”
五六年前的秉优远不如现在,和奥亚差不多量级,那时候杜子佑就计划要吞并它了?
两家广告公司的事和林入哲没太大关系,他只是把它当成八卦谈资,成为佩服杜子佑的又一佐证。
徐涿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也没能想出更多的弯弯绕绕。
也不是自己该管的事。
他游到尽兴才离开,路上订了个外卖,回到家就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发上。
还没缓过劲儿来,手机铃声震动。
“这么快?”才订了不到十分钟就送到了?
他也没看,直接接通:“喂?”
“臭小子!”对面火气十足地大吼,“十天半月不打电话回家!生块叉烧好过生你!”
“啊啊!!!”徐涿手掌捂住脸,老头子前不久和某位老板走得近,别的没学到,他们那里的俚语倒学了不少。
“啊什么啊!你妈天天不着家,你也天天不着家,老婆孩子都没了一样,你知道别人怎么笑我的吗?啊!?”
“爸!”徐涿鼓膜都要被他的声浪刺破了,“你有事快说,我还要吃饭呢!”
对面的人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气顺,厉声道:“你这周末给我空出来,回家一趟。”
回去倒没什么,但他直觉不会这么简单,警惕地问:“回去干嘛?”
“陪我去个地方。”
徐涿皱眉头,就知道。他不满道:“不是跟你说我不想参加你们的活动吗?”
他爸没什么文化,走了狗屎运干工程起了家,钱有了,也滋养出一颗想成为豪门的心,削尖脑袋要往世家贵族里钻。
徐涿以前经常被强迫参加各种聚会,早就厌烦了他们的虚与委蛇、勾心斗角,待到偶然窥见他们华丽外表下的腐烂不堪,他彻底断绝了与那些人的交往,也因此和老头子闹掰了。
他几乎能透过电话听到老头子恨得咬牙切齿:“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拿到邀请函吗!?”
徐涿松松运动后疲劳的双腿,心不在焉地听他大喊大叫。
“要不是杜家这次扩大了邀请范围,你以为——”
“爸,”徐涿突然打断他,“爸!”
“混蛋!你——”
“你说谁,”徐涿不顾他在骂人,问,“杜家?”
作者有话要说:啊,好想写色色的东西……所以明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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