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博仁凝重道:“冯群死了,那四个人一口晈定这次绑架是冯群和一涵的私人恩怨,主使就是冯群。”
严城皱眉道:“冯群怎么会死的?”
白博仁道:“他趁着病房没人,摔碎水杯割开了颈动脉,抢救不及时,当时发现的护士说,血喷得到处都是,半间屋子都是红的。”他听到冯群的死状时,想到自家小儿子也曾试图割颈动脉自杀,只感觉浑身发冷。
严老爷子摸摸胡子道:“那天看他的那副怂样子,不像是个肯自杀的人啊,有没有查过跟他有过接触的人?”
白博仁点头道:“查了,但是还没能查出什么结果,冯群一死,那几个都是亡命之徒,嘴非常紧。”
严老爷子道:“这样是比较麻烦。”
白一涵见气氛沉重,笑了笑道:“再麻烦的事,也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们要相信陈警官。”
严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好,小小年纪,不急不躁,倒是通透得很,嗯,心性不错。”
白博仁后脑滑下一滴冷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小儿子什么德性他最清楚,还不急不躁?他听着都脸红。
白一涵抿唇一笑,一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一涵第一次登门拜访,不知道严爷爷您喜欢什么,我就挑了副棋盘,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严城脸色一绿,老爷子爱下棋,棋品却不好,蠃了骂他笨,输了又要生气,还喜欢悔棋,每次跟自家老爹下棋,他都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老爷子若是喜欢这棋盘,只怕又要抓着自己下棋了。
严老爷子完全没有感受到儿子的悲伤,心花怒放道:“怎么会不喜欢,我最喜欢下棋,拿来给我看看。”
白一涵起身将自己带来的棋盘和棋子拿了过来放在严老爷子面前的茶几上,棋盘是半透明的质感,整体呈现淡淡的琥珀色,看着十分剔透,棋子是玉石的,触手微凉,手感细腻,棋罐跟棋盘质地相似,只是不透明,给人一种十分精致的感觉。
这套东西说实话并不如何值钱,但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严家家大业大,要什么没有?老爷子年纪大了,所向往的,往往就是这一番心思而已。
他捏起一粒棋子放在手心里摸了摸,高兴的道:“走,陪我下一盘。”
严城生无可恋脸,正要起身。
严老爷子嫌弃道:“你陪博仁说说话,我不爱跟你下棋,手又臭棋品又差!”
严城:……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不知该不该吐糟:您确定您说的不是自己?
严老爷子拍拍白一涵的肩膀道:“走,小一涵,咱俩下棋去。”
白一涵站起身,略尴尬:“严爷爷,我不会下围棋。”
严老爷子和蔼道:“没关系,爷爷教你。”
白一涵挠挠头道:“围棋看着就好难的样子,我怕我学不会。”
严老爷子严肃的想了想,道:“也是,围棋现学会有点慢,那你会下什么棋?
白一涵试探道:“五子棋?”
他见严老爷子一头雾水,解释道:“特别简单的玩法,双方各执黑白子,轮流落子,直到一方首先在棋盘的横线、纵线或是斜线上形成五连子,就蠃了。”
严老爷子兴致盎然,招呼白一涵到窗前的小桌边坐下,道:“听着挺有意思,来来,咱们来一局。”
因为白一涵是小辈,严老爷子大手一挥,让他执黑子,严老爷子是个不自知的臭手,然而白一涵更臭,从小到大,他玩棋能蠃过的人就只有白家人和穆靖远了,因为他们都会绞尽脑汁的放水,哄他高兴。
两个臭棋蒌子凑在一起,竟然出现了势均力敌之势,一老一小如出一辙的神情凝重,有如高手对决,你来我往,战况十分激烈。
严城和白博仁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无奈的笑意,严城看得出来,爸爸今天是真的很高兴,或许以后应该多多邀请白家孩子来家里做客,也可以哄老父开心。
严夫人和白母在一边叙话,严城和白博仁谈着生意上的事,窗边的一老一小棋逢对手,专心致志的下棋,一片和乐融融。
快到中午时,眼看时间不早,再留下去就要在严家吃中饭的节奏,白母向白博仁递了个眼色:该走了?
白博仁向下棋的两人斜了下眼角:我也想走,可你看他们正下得兴起,冒然打断不太礼貌?
白母挑了挑眉:那怎么办?咱们是来道谢的,难道还要在人家家里蹭饭?
白博仁无奈脸: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这时大门口传来响动,一个轻快的女声大声道:“爷爷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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