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怪你的。
许菖蒲想,他也从来没有怪过她。
气氛突然尴尬下来,邱美珍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说话。
她对这个儿子很愧疚,那种愧疚每次在午夜梦醒的时候总会冒出来,她以前把那么小的菖蒲扔到寄宿学校的时候总会心里不安,总是想着半夜他会不会踢被子,在学校有没有同学欺负他?
每次看着小儿子的时候,她心里对大儿子的愧疚与日俱增,然而她没办法,她在心里没法原谅自己,于是总是问儿子怪不怪她,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自私想要解脱自己的心。
班飞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说着:“邱女士,其实这次打架确实不是他的错。他平时跟同学关系挺好的。”
说着,还拍了拍晏溯的背:“对?”
晏溯扭头怒瞪班飞:你特么的能不能拍轻点儿,老子身上到处都是伤。
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附和性的点了点头说着:“对啊,他人挺好的,我们都爱他。”
邱美珍看着许菖蒲额头被磕出乌青,嘴角带着淤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心疼占多一点儿,还是责怪占多点儿。
既然许菖蒲的班主任都站出来说话了,邱美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抿了抿唇对许菖蒲说着:“在学校好好学习,钱不够了记得跟我说。”
许菖蒲:“嗯。”
整个过程,许菖蒲一直在嗯。
邱美珍根本不知道如何跟许菖蒲交流,她匆匆交代了几句之前已经说过了好几遍的话,什么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之类的。
许菖蒲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嗯。”
晏溯与老班站在旁边很尴尬。
晏溯以为只有数学老师讲的公式、物理老师讲的电流才会这么乏味让人想睡,没想到母子之间的对话也竟然生硬到了不如网上的矫情玛丽苏台词。
终于,邱美珍盯着许菖蒲,不知道如何开口。
又是那一句:“妈妈要走了。”
从来都是妈妈要走了,而不是妈妈来了。
一如既往,许菖蒲面无表情冷漠的点下头:“好。”
“不要再打架了。”邱美珍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怕这个孩子多想。
这孩子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极其的敏感。
许菖蒲每次打架进局子,对她影响也挺大的,如果仅仅只是跑那么远的路来警察局签个字也就罢了。
她婆家那边会说风凉话,小姑子们会戳她脊梁骨,不嫌弃事大的亲戚会挑拨离间。
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的。
“恩。”许菖蒲明白这个女人的难处。
谁也不是他,孑然一身,可以不计后果。
女人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她的顾虑也就多了起来。
邱美珍看了看许菖蒲,走向停在警察局外的车,女人的老公在车内看着他们,女人打开车门,弯腰,回头看了许菖蒲一眼,离去。
邱美珍走后,许菖蒲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的公交站走去。
公交到站。
上车,刷卡,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堵得水泄不通的车屁股红灯,车水马龙的都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凉风丝丝吹入,拂面而来。
不知道是车灯太多花了眼,还是许菖蒲内心空荡荡的,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就那样坐着,看着车外灯光扑朔飞驰,有一股很浓烈的无力感笼罩着他。
晏溯突然把手搭在许菖蒲的肩膀上。
许菖蒲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晏溯坐在他跟前。
极有可能在派出所外的公交站旁就已经坐在他旁边,只是他没有发现。
这家伙跟以前不一样,竟然没有烦他。
晏溯把手搭在许菖蒲的肩膀上,脸上嘴角都挂着伤,相对而望,好不滑稽。
许菖蒲看到晏溯小半张帅脸微微肿起,就算肿成这样了,他还不忘记张扬的冲着许菖蒲挑挑眉,许菖蒲看着晏溯挑眉的滑稽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
这一笑搞得晏溯莫名其妙却心猿意马。
星期一升国旗。
高二十四班,全班被请上了升旗台,以老班为首,站了三四排,其中还有个格格不入的邵亭。
校长全校通报批评说着:“周末,高二年级十四班秋游,在植物园与一群社会人员打群架,虽然班主任屡次劝说,但是学生依然顽劣,这一举动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所以,惩罚高二年级十四班打扫全校卫生一个月,作为补偿。望其他班级以此作为警示。”
邵亭拍拍胸脯:“幸好,我是文科五班的。”
校长继续念着:“文科五班一名学生也掺和打架这件事,故与高二(十四)班一起,打扫全校卫生。”
校长把话筒交给老班。
老班痛彻心扉,戏精上线说着:“我们班出现这样的事情,我真觉得很抱歉,我屡次劝说都没有成功,也没有使我的学生改邪归正,我为此感到惭愧,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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