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子又跑了?这是跑了第十八个还是第十九个来着?”晏博问。
晏溯与邵亭互为挡箭牌,邵亭跟他是发小,邵亭爸妈跟他爸爸是同学,两家关系向来就好,每次邵亭在外面泡妞都是他在打掩护,他出去惹事也是邵亭帮他找借口撒谎。
晏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着:“不信的话,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晏博拿起手机给邵亭打了一个电话。
邵亭接听了喊着:“博哥?”
晏博:“你还好?”
“啊?”邵亭愣了:“还好……?”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节哀顺变。”晏博说。
听到这句话,晏溯放下心来,他大哥有心放过他,给邵亭打电话只不过是给他爸妈一个交代。
邵亭又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嚎啕大哭:“呜呜呜,博哥,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心就在滴血啊,我难受啊,憋不住啊。哎,人生在世,为什么这么多苦难呢?我好想从我家二楼阳台跳下去……”
他为自己可以拿奥斯卡的演技点了个赞,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苦难。
晏博挂了电话对晏溯说着:“你去看看他,精神都不太正常了,晚上早点儿回家。”
“好嘞。”晏溯冲他老哥挥手:“大哥慢走,路上注意安全,我晚上一定早点回去。”
等晏博走了之后,他朝着警察局里走去,许菖蒲已经跟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穿着黑色的蕾丝裙,眉目跟许菖蒲挺像的,长长的波浪卷如同瀑布一般披在身后,踩着五厘米高的高跟鞋。
晏溯跟了上去,不近不远,正好保持安全距离。
许菖蒲一直看着前方,没注意到后面有人。
女人对许菖蒲说着:“你以前不是答应我不打架闹事的吗?怎么换了学校,你就打架闹事了?”
许菖蒲一言不发,在他妈妈眼中,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年,。
在以前的家里,他经常跟继父的父母亲戚闹矛盾,好几次直接上手,搞得亲戚关系一团糟。在以前的学校,他也是个问题少年,经常考试交白卷,明明是个学霸,却偏偏要拉低全班平均分,同学们孤立他,老师也不管他,在听说他要转学后,老师们虽说有点儿惋惜,毕竟是个学霸,可以提升一点儿学校的升学率与重点率,可是惋惜归惋惜,所有的老师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学霸会在哪一次考试交白卷拉低平均分。
女人见自己所说的话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起不到一点儿反弹的作用。她叹息了一声。
她目光带着微微的恨铁不成钢生气说着:“新学校虽然不如你以前的私立学校的升学率与重点率,可是却是可以与重点学校争升学率与重点率的,以你的成绩,考个好大学不难,你不要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天天在学校鬼混有什么出息?”
许菖蒲依然垂着头,思绪总是在朝着很远的地方飘散过去。
他还记得搬回老房子前一个周,这个女人叹息跟他说:“或许换个环境对你好点儿,我跟你叔叔商量了一下,你先回你爸爸的老房子待一段时间,你看行吗?”
虽然女人眼里有不舍叹息,但是他看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终于把他这个外人从他们的家里赶了出去。
八岁那年,他爸爸去世,第二年,他妈妈就怀了孩子改嫁了。
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幸运,有两个那么爱她的男人,她的漂亮为她的幸运增添了几分资本,前一个丈夫不过是个小工程师,混到中年还没升迁,一生积蓄只够在这座城市里买那八十平米小屋,或许他一生之中工资最高的是他的死亡赔偿金。
第二个男人是个酒店的老板,有好几套房产,遇见她的时候,正是他前妻离世的时候,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就有了孩子,也就是许菖蒲的弟弟,第二年就奉子成婚了,虽然对方父母百般反对刁难,却从未改变动摇那个男人娶她的决心。
女人带着许菖蒲改嫁,可是拖油瓶许菖蒲从小就不受酒店老板家的亲戚父母待见,本来就是一个拖油瓶,他嘴不甜,性格孤僻又冷漠,一般惹毛了就直接动手了,跟家里说的话一年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每一句都没超过二十个字。
所以女人从小把他扔到寄宿学校,只有寒暑假回家,而到了寒暑假,女人又给他报了各类补习班,避免他与家里接触,这样一扔就扔了八年。
终于等到许菖蒲长大了,他可以独立生活了。
于是,她跟她丈夫提出让许菖蒲回老房子——许菖蒲爸爸的八十平米小屋。
那曾经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
许菖蒲想也不想答应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在许菖蒲八岁那年,在许菖蒲爸爸的墓碑前,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对许菖蒲说着:“别哭,爸爸走了,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妈妈永远都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戏精脑残攻:那红杏出墙货好可怜,我一定要好好爱他,把绿帽子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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