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被他这样一吓,病情越发没了起色,每日里恹恹躺在床上,要偎着赵杀才能入睡。赵判官一个个大夫请过去,个个束手无策。有一日,他手背上忽然现了白桃花,赵杀那一整日都魂游天外,守在王府门前,等到深更半夜,才有金屋最年迈的一位老大夫拄着竹杖颤颤巍巍地过来,说他在司徒将军府里,见到了许青涵。赵杀连夜写了拜帖,翌日清早就去登门。那将军府建得威势凌人,乌压压一片檐瓦,不知有几重庭院。司徒家向来功彪史册,虎威将军司徒靖明更是不世出的猛将,坊间尽是这位将军的话本传奇,连赵杀都耳熟能详。他站在门口,心头惴惴,好不容易熬到门童来请,才领着府里最健硕的几名武师进了院,在一株花树下寻见司徒将军的身影。那人并未着甲,穿着玄色箭袖,腰身紧束,挎着长剑与箭囊,看背形也并非是肌肉虬结的恶汉。赵杀这才松了口气,正暗暗盘算要如何委婉地开口,身后的护院就抢先嚷嚷起来:“我家王爷看上的人,你也敢抢!”“识相的就把人交出来!”赵杀吓了一跳,已是回旋不及,连司徒靖明都转过身来。那人军功在身,偏偏肤色还生得雪白,修眉凤目,眼睛如秋水一般,可惜戴着青铜面具,雕成恶兽呲嘴的模样,把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容光只露出七成。想到许大夫住在他府里,这人又时常舞刀弄枪,只怕动不动就要受一受伤,上一上药,赵杀眼睛倏地多了几道血丝,勉强道:“许大夫原本是我府里的门客,听说这些日子在将军府里借住,可否让我见上一见。”那人还是不说话,静静望着赵杀,眸光极沉。赵杀只觉这目光落在身上,仿佛被照妖镜照过似的,不由得恼怒起来,断然道:“本王府里的人,就算有另谋高就的念头,也得先过我这一关!”司徒靖明闻言,总算移开目光,微微点了点头。登时就有小厮跑着过来,要给赵杀引路。赵王爷有一肚子的话要同他争辩,全像打在棉花上,呆了片刻,才恶狠狠地一拂袖,跟在小厮后头。几个赵王府的武师也想一拥而上,却被司徒靖明用剑鞘拦住,赵判官心急如焚,等发现身后少了许多人,人已经站在花荫下,流水边。小桥对面,便是一方偌大的药园。他手背上那株白桃花败得零零落落,药园里那名白衣人还是旧时模样。等赵杀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园里,许青涵仍在摆弄药苗,过了半炷香的工夫,才缓缓站起身。赵杀哑着嗓子喊了一句:“青涵……”他今日特意换了一套新衫,衬得威仪俊伟,文采风流,只是整夜辗转难眠,气色多少有些不足。他本以为许大夫会关怀几句,谁知许青涵还是不冷不热地站在那里。赵王爷只好自己上前一步,沉声责备起来:“我到处在找你。”许青涵眉梢微扬,柔声笑道:“听说王爷府里有人生了重病,急着请大夫,难怪要找我。”赵杀被他一句话堵住话头,满脸愕然,顿了一顿,才阴沉着脸道:“也……也不全然是为了这个缘故。”他话才说完,手背上的白桃花就唰唰掉了两片叶子,赵杀额角冷汗直冒,见许青涵朝他笑着行了一礼,掉头要走,急得上前去拦他,拉拉扯扯间,把许青涵衣袍都拽松了些许。将军府的下人见了,还以为赵王爷果然不负花丛盛名,仗着许大夫清逸文弱,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动手动脚,一下子都围了上来,舍生忘死地要匡扶正义。赵判官被人连推几下,何曾受过这等屈辱,眼中怒火直窜,王霸之气顿起,暴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他这样一耽搁,许大夫又走出四五步,慌得赵杀低声下气地又喊了他一句:“青涵!”许青涵终于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赵杀被人围着,肩上还多了几个黑乎乎的五爪印,脑袋里“嗡”的一声,身体竟是不受控制,自顾自往回走了几步,低声问道:“谁碰的他?”看小厮们噤若寒蝉,于是皱紧了眉头,拉了赵杀就走。走出老远,才回过神来,猛地甩开赵杀。赵判官下意识地反握回去,许青涵抽了几下就不再挣扎,万分委屈地侧着脸,望着路旁的垂垂花枝。两人十指紧扣,在路口站了一阵。赵杀原本心里颇有些酸楚,直到他想清楚许大夫天生神力,恐怕并不是当真抽不出手,这才被陈年美酒一般的后劲弄得熏熏欲醉,忍不住再次劝道:“跟我回去。”许青涵还不知道自己露了破绽,仍眸光黯淡地笑道:“我答应王爷,会试着医治那人,至于别的事,王爷根本不曾把青涵放在心上,我看还是算了。”赵杀被这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瞬不瞬地望着许青涵,几度欲言又止。他原本只觉得许青涵那张脸清丽无双,站在花下如修竹带露,可等他此时仔细一看,顿时气得沉下脸来,恶狠狠地瞪着许大夫脖颈处的一点红痕,咬着牙问:“你、和他……”许大夫被他瞪得摸了摸脖子,那里刚刚被蚊虫咬了一口,正有些发痒。赵杀死死握着许青涵的手,眼中明明灭灭,好不容易才说:“那司徒靖明,确实生得不错!”他原本想说,难怪你不肯回去。但让他亲口说出这句话,只怕肺腑要被妒火烧穿。谁知许大夫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微微发青,一把把他推到路边假山上,勉强挤出个笑模样,柔声笑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赵杀没想到许青涵这般咄咄逼人,非要他说个清楚,脸色变了几变,才从牙关间挤出一句:“我在夸他的相貌。”许大夫听到如此坦白,更觉惊怒,恨不得把他拖到暗处用药杵教训一番。四处一打量,就看到几块太湖山之间,恰巧留有一条半人宽的石缝,当即沉下神色,拖着赵杀挤了进去。假山里黑咕隆咚不说,四面都是嶙峋怪石,最多只能容三四个人立足。赵杀官威犹在,被许青涵三番五次摆弄,心头亦是怒火滔滔,可他刚要发作,就望见许大夫越发清瘦的身影,怔了片刻,便长长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把司徒靖明夸了一通:“他是将门虎子,年纪轻轻就闻名天下,又生得器宇轩昂,算得良配。”许青涵背着日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柔声道:“王爷。”赵杀心头苦闷,千辛万苦才端住仪态,故作大度地点点头。许大夫又慢慢往前凑了半步,赵判官还想再说几句,却闻到许青涵身上的药香,那如烟如雾的淡淡香气,在这昏暗处倒是分外浓郁。赵杀手脚已经有些发软,僵着脸开口:“你身上熏的什么?”见许青涵微微皱了皱眉,赵杀更是急道:“是不是熏了艾叶——”说完,还用手胡乱去拄身旁的石笋,想离那驱鬼辟邪的香气远一些,但没过多久,脚下就站也站不稳,一头倒在许青涵身上。赵判官一时间浑身冰凉,早些日子,虽也吃过这艾叶雄黄之苦,但许大夫那时毕竟打着光棍,如今正要祝人姻缘美满、佳偶天成,又来这样一出,怎不叫赵杀双目发红。许大夫被他软绵绵一靠,脸上骤然掠过一抹红晕,半天才想到要问:“王爷这是做什么?”赵杀咬着牙道:“有些脚软,本王……缓缓便好。”话虽如此,赵杀缓了许久,不但动弹不得,还一个劲地顺着许大夫胸膛往下滑。许大夫呼吸急促起来,极为难似的,扭着脸说:“王爷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赵杀有苦难言,两只手拼命拽着许青涵的衣襟。许青涵被赵杀像登徒子一般拉拉扯扯,眼睛亮如星辰,偏偏不肯望赵杀一眼,微红着脸道:“这里是别人府邸,岂能做这等荒淫之事。”赵杀纵然恼怒,对许大夫这句话却是再赞同不过,暗叹许青涵人品端方,于是哑着嗓子同他商议:“你扶我一把。”两人在假山里呆了许久,周围事物渐渐能看清七八分,赵判官话音刚落,便看见许大夫脸上红晕更盛,人几不可闻地怨道:“你真是……磨人……”赵杀此惊非同小可,手里一使劲,又把许大夫腰带扯松了六七分。许青涵无意再忍,勉勉强强地伸出手来,把人别别扭扭地揽在怀中。赵判官血气方刚,眼前就是那人半敞的白皙胸膛,脑袋里“轰”的一声,也有片刻失神。等神魂附体,再想推拒的时候,许青涵已经极为灵巧地替他解了腰带,摘了束发金冠。赵杀中门大敞,外袍都松垮垮挂在臂膀上,自觉有些底气不足,但眼看他人箭在弦上,不得不骂道:“放肆!”许青涵从随身伤药中随意挑了一瓶,借着柔腻膏脂,从背后长驱直入。赵判官痛得变了脸色,但随着许青涵全力抽送,心里又隐隐觉得有些期盼,说不准司徒靖明虽然俊美,却不若自己天生威仪,气度不凡。自己翻来覆去地找他,夜不能寐,从一座城寻到另一座城。只要他肯弃暗投明,自己定然会待他再好一些。想到此处,手便紧紧握住了许大夫的手腕。许青涵失控一般捅了小半个时辰,发觉赵杀只是咬牙忍耐,阳根并未勃起,气得倒抽了口凉气,把勃发硬物硬是抽了出来。那穴口被捅得微微张开,时不时收缩一下,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许青涵愣愣看着他,见赵杀长发散落,四肢无力,眉宇间似怒似恼的,陡然有些伤感,只觉自己这般动情,王爷却一副疲于应付的样子,说不准是自己会错了意。赵杀全靠他搂着腰才勉强站稳,喘息了好一会儿,发现许大夫满脸心灰意冷,忍不住问:“怎么了?”许青涵低低道:“要是王爷不愿意,便不做了。”赵判官满心盘算着把他拐回王府,连后庭吃苦都不顾了,被他这样一说,额角尽是细密冷汗,僵着脸道:“谁说的?”许青涵柔声道:“王爷那日叫我晚上早早回来,可我在屋前枯等了一夜,王爷只顾着兄弟情深,何曾想起过许青涵。”赵杀自知理亏,沉声唤了他一句:“青涵……”许青涵还以为说中了王爷的痛处,噙着泪,默默走到一旁整理衣衫,只是阳根充血涨大,时不时还抖动一下,想塞回裤里并非易事,脸色顿时烧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想拂袖而去,还是要提枪再战。赵杀以为他真生了气,心头恍惚,半晌才硬着头皮说:“我没有不愿意。”他说完这句话,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只觉得丢尽了颜面。可许青涵偏偏仍站在原处。赵判官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一次,话到嘴边,忽然有些意兴索然。许青涵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下一句,便自己扭着脸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赵杀恶狠狠道:“我哪里不愿意了!是你自己……”他费了许多心力,才把这句话堪堪说完:“青涵,本王也算是气宇轩昂,未必比不上司徒靖明!”他这句话说得无头无尾,许大夫足足愣了有半盏茶的工夫,才做梦一般低语道:“你不喜欢他?”赵杀妒火中烧,忍不住把心里话都吐露了几句:“那是自然。他收留了你,也不知会赵王府一声,不知存了何等龌龊念头!”许青涵微微一笑,慢慢把束发木簪拔了,披着如瀑青丝,抿着唇不肯说话。赵杀见了,几乎被摄去心魂。许青涵却是心情大好,静静走过去,文文弱弱地靠在赵杀臂弯。赵杀还以为是自己说动了许大夫,一时百感交集,又搜肠刮肚地说了那人许多坏话。许大夫连耳根都有些发烫,轻声道:“王爷若是愿意,为何欢好的时候,半点看不出来?”赵判官害怕一句不慎,又惹得他动怒,慌道:“谁说的!你把外袍脱了,放远一些。”他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太过荒唐下流,好在许大夫为人正直,并未多想,当真把外袍除下,叠好放在角落,又笑吟吟地走了回来。随着艾叶的清香渐渐淡去,赵判官总算找回一丝力气。他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握住了许大夫热铁一般的硬物,僵着脸套弄了几下,不到片刻便匆匆松开,含糊道:“这回看出来了?”许青涵目光像两团火,默默摇了摇头。赵杀只得又撸动起来。两人偎依在一块,许大夫呼吸渐急,肉根上经脉鼓起,和他清雅的样子大不相同,修长手指也一路向下,挤进赵判官的臀缝之间。赵杀脸上忽青忽红,手上动作不由停了,许青涵倒是毫不客气,指腹一寸一寸摩挲着鲜红的内壁,终于找准了最要命的一处,重重按了按。赵判官顿时粗喘了一声,反手去抓许大夫的手腕。许青涵眼睛亮如星辰,脸上却露出极为难的神情,轻轻地同他商量:“王爷别夹这么紧。”赵杀被他这么一说,越发四肢紧绷。等许大夫硬是抽出手指,居然发出一声轻响,穴口更是拼命翕张了几下,粗长肉具没费多大力气就捅了进去。当肉缝皱褶被彻底撑开,赵杀又是措不及防地喘了一阵。分身抽动的时候,不时带起**水声。每当假山外传来足音人语,赵杀都会慌得呼吸一窒,穴肉也跟着绞紧。明明这般凶险,许大夫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多做片刻,分身十次之中,只有一两次肯结结实实撞在痒处上。赵判官两腿发颤,人越来越心急,可哪里拉的下脸去求他。反倒是许青涵时不时提点他几句:“王爷也不亲亲我……”赵杀只得努力扭过头来,去亲他的脸颊。许青涵趁机狠狠一撞,赵杀额头上便落下许多热汗,眼前尽是些昏花扭曲的光斑,一股股地射出不少精水,恍惚了半天,才气喘吁吁地说:“你快些、做完。”许青涵双手又箍紧了几分,感受到掌心下两瓣臀肉因为撞击而微微颤动,一时间心神俱荡,哪里肯收手,听到恼怒时,还要往赵判官肩头留一个牙印,幽幽埋怨道:“王爷说了愿意的。”可怜赵杀再如何昏了头脑,也会被路过的行人惊醒,背后热汗淋漓,半是沉溺半是煎熬地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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