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失笑,随手揉揉他的狗头:“行了,你小人家管大人的事儿作甚?去洗漱洗漱早点休息。”
得,这是让他洗洗睡别多管闲事。
褚楼不太满意,又问:“那,杜老板又是谁?”
“杜老板?”宁羽想不到他这么执着,只好说,“市西街,杜氏绸缎庄的老板娘。”
咦?女的?褚楼顿时困惑了。玉娘说什么嫁娶,既然是女的,莫不是他想歪了,师父和先生就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咱师父行情还不错哈,”他讷讷地道,“那……玉娘说的啥意思啊?”
宁羽心想:‘你这小呆子,也懂什么叫行情?’
他摇了摇头,懒得回答褚楼这个问题。
再说草庐那边。
孙子初气冲冲地回到屋子里,开始无头苍蝇一样四下乱转。他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之前收拾了一半的衣笼,许是叫玉娘给收走了,不由更加生气。
等宁雄飞进屋时,就看见他坐在榻边,垂着双肩,瘦削的脸上满是失意,一双往日里神采盎然的眼睛,此时也显得黯淡无光。
宁雄飞说实话,心里特别不好受,又酸又苦。
这么多年了,自他俩相识以来,他何曾见过对方这样无精打采?他认识的孙子初,一直是个自傲的人,凡事不争不抢,只因为不屑而已。初相识,旁人总觉得他这大掌柜为人太过于桀骜,但过后又纷纷为他这个人的本事所折服。
只有他清楚,孙子初为了他这个破镖局,已经尽力低下自己的头。是他对不住子初。
宁雄飞刚才那股气势这下全没了,只剩下满心苦涩。他怔然半天,慢慢上前蹲下来,大手轻轻地将对方那双冰冷的手笼住。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对视。
“你……”宁雄飞涩然道,“你就在城里开医馆罢。我替你出钱。”
也别跑远了,好歹让他默默能看见。
孙子初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半晌狠狠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一巴掌抽到宁雄飞脸上。
“啪”的一声!
宁雄飞被打懵了:“你他娘的打我干啥?!”
他面前这书生突然冷笑一声,站起来俯视他:“老子打的就是你个龟孙!”孙子初又绝望又伤心,气到极点,索性破罐子破摔。
“老子瞎了眼看上你这孬货,你他妈有种偷看没种负责,”他指着宁雄飞破口大骂,骂着骂着眼圈就红了,“天天没事瞎撩撩,老子心软了,你倒好,转身跑去找了个姑娘!你好狗胆!”
宁雄飞还捂着脸呢,这下彻底呆了。他没料到孙子初竟然会这么直接把话说破,说好的矜持呢?说好的闷骚呢?
可他看着孙子初浑身哆嗦淌眼泪的样子,又只剩下心疼,但当他刚要起身去安慰对方,手就碰到了腰间挂的荷包,心神忽然一凛,慢慢把手缩了回去。
孙子初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此时再去看那个淡青色的荷包,他只觉得胸口一片空空荡荡。这么多年,自己当真没有去处吗?
别的不说,褚家无数次想要邀请他去京城,甚至愿意出钱为他开医馆。他也总是惦记着爹的遗愿,每年给他爹烧纸,多少愧疚藏在心底,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为何不走呢?
这世上之大,当真容不下他不堪的念头吗?就连让他动心的这个人,如此坚毅果决,也一样胆怯而退缩了……
孙子初良久无言,怒气悄无声息地消散无踪,只余下深刻的疲倦。
“宁雄飞,我要走,就绝不会留在嘉兴,”他哑声道,“我会离你八丈远,这一辈子再不回来。从此以后,你就当没认识过我这人,咱俩老死不相往来。”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既像是在说给对方听,也像在说给自己听。话说完了,他的决定就不会再次更改。
孙子初抹了把脸,转头环顾这间自己住了许久的屋子,自嘲一笑。
找不到衣笼又如何?人他都不要了,东西不如也一并丢下。
他下定决心,抬脚就往外走。
宁雄飞心如刀绞,他直觉一贯准,这次若放任书生从这院子踏出去,他就真的失去书生了。他站起来,看着孙子初背对他一步步往外去,心里痛苦地挣扎,终于大步一跨,将人拽住。
“我——”他喘着粗气道,“我没法子!”
孙子初冷着脸:“我管你,你给老子放手!”
“我说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嘴巴比我还脏呢?”宁雄飞忍不住气道。
孙子初简直要发狂:“你他娘的再不放手,老子不光嘴巴脏,老子还能杀了你!”说了不够解气直接抬脚去踹宁雄飞,踹一下不够,还连续踹了几下。
宁雄飞左腾右挪实在没辙,只得闭眼大喊一声:“别踹啦!我实在没法子啊!我又不能给你生孩子!”
“哈?”屋里屋外两个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
孙子初疑惑完,吃惊地转头去看。
“臭小子!”宁雄飞耳朵比他灵光多了,气得脸涨通红,探身就从窗户外拽进来一个人。
“……”
“……”
大掌柜和被拎在总镖头手里的某崽面面相觑。褚楼尴尬地对孙子初傻笑:“……先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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