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楼爵生日宴,她穿个常服出席,明天怕不就得上头条,不是她怀孕就是她得了绝症。
她不要面子的吗?
“那必须是,穿什么都是。”楼爵也就提个建议,“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贝奚宁心情好,转头奖励他一个亲亲,然后就抱着亲了好久才停下来,差点再次擦枪走火。
好在楼爵还记得晚上的正事,没敢乱来,自己去洗了个冷水澡。
下午两人出发去做造型。
贝奚宁的礼服还是由楼爵提供的,这事楼爵早说过,贝奚宁也就没操心。
她一直都很放心楼爵的审美,他提供的衣服,就没有不好看的。
但等她看到实物,还是被惊艳了一番。
白色礼服,整体款式简单大方,抹胸式,有蓬松的拖尾,最外面的一层白纱上面,有大朵的精致的刺绣红玫瑰。
娇艳的红和纯洁的白,碰撞出超强的视觉对比效果。
那刺绣的手工也是真的绝了,薄薄的一层纱,绣完没有一丁点破损或者变形,美不胜收。
造型师将贝奚宁的头发全都挽起来,露出修长光洁的颈脖和秀气白皙的肩膀,配上楼爵准备的整套花朵造型的宝石项链和耳环还有手链,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明艳非凡。
然而比这身礼服更让贝奚宁心动的,是今天的楼爵。
楼爵向来偏爱情侣装,今天也不另外,他今晚穿的是一套纯白色的西服,只有领带的花纹是刺绣红玫瑰,跟贝奚宁的礼服相映成趣。
他平时穿西服多是深色,浅色最多就是银色和浅灰色,从来没穿过纯白色。
白色本就提升气质,衬得他的皮肤越发莹白玉润,连长期居于高位而自带的强大气场都柔和许多,多了几分脱俗的仙气。
贝奚宁看得眼睛都直了,满脑子除了一个“白马王子”,就只剩一句“卧槽太帅了”。
造型师也很震撼,将两人推到镜面墙前:“你们自己看,我反正是找不到形容词了,所有词都觉得俗气。”
镜子里两人比肩而立,男的俊逸出尘、女的明媚甜美,贝奚宁刚好到楼爵耳朵的位置,他只要稍稍一侧头,就能亲到她。
贝奚宁表面上淡定,其实心里美滋滋:天生一对不就可以形容?
“天生一对。”楼爵在同时道。
贝奚宁惊讶地抬头看他,楼爵以为她在索吻,低头亲了亲。
满屋子工作人员纷纷捂脸,倒是比两人还要激动害羞。
宴会那边有关洲坐镇,楼爵当董事长这么些年,这些事全都是他在操办,比楼爵自己熟悉多了。所以楼爵一点都不急,慢慢等贝奚宁化完妆,只提前了半个小时到酒店。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贝奚宁一眼就看到两个穿着特别显眼的人。
一个是穿红裙子的方莉,一个是穿着暗红色西服的贝鑫海。
要不是知道今天楼爵生日,别人怕是会以为他俩才是主角。
贝奚宁脸色一变:“他们怎么来了?”
穿书后,贝奚宁对这对父母很不喜欢,楼爵也主动表示会搞定他们,不让他们来烦她。他说到做到,贝鑫海两口子几乎没出现过,所以贝奚宁很少和他们接触。
这时候就不免担心,这两人不会是来闹事的?
“我邀请的。”楼爵安抚道。
贝奚宁很惊讶,还想问他为什么,那两人也看到了他们,一脸喜气洋洋地过来打招呼。
“小爵今天好帅。”方莉笑眯眯地说,“贝贝也好美,不愧是我女儿。”
贝奚宁微微拧眉,看楼爵客气地跟他们寒暄,便忍住了没说什么,心里却很不耐烦。
今天的硫酸事件闹那么大,这两人长期关注各种头条,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们别说打电话问一句,就是现在看到人了,也没一句关心的话。对比陶书筠和楼见云的紧张,真的感触颇深。
不关心也就算了,来参加宴会倒是跑得很快,还穿得那么吸睛。
最讽刺的是,他们原本一直叫原主“宁宁”,因为楼爵他们都叫“贝贝”,到现在也跟着改口了。
“小爵你放心,你给我的项目,我特别重视,最近查了很多资料。”贝鑫海拍着胸脯跟楼爵说,“肯定给你办好了……”
贝奚宁听得心惊胆战,楼爵给他们项目?
疯了吗?
“楼爵,我们先进去。”贝奚宁看人越来越多,拉着楼爵进入酒店,找了个休息间,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楼爵拉着她的手,说:“别急,那毕竟是你的父母,以后我们结婚,他们总要出现的,不然舆论不知道会发酵成怎样。我们当然可以把他们做的事情公开出去,可先不说别人会怎么想,我反正不乐意你再跟谢墨牵扯到一起。所以,面子上还是得应付过去。你放心,你不用你跟他们接触太多,一切有我。”
他说“结婚”,贝奚宁心脏微微一热,但更多还是担心:“参加宴会就算了,刚才贝……我爸说的项目,是怎么回事?”
贝家的家业,几乎都是贝鑫海胡乱投资给败没了的。
但他还特别自信,失败了也不肯死心。
“你知道我最近在做的医药项目?”楼爵问。
贝奚宁点点头。
“我交给你父亲了。”楼爵说。
贝奚宁瞪大眼睛。
“但那只是表象。”楼爵赶紧解释,“真正做这个项目的,是我新开的一家公司,你昨天不是还帮我看过预算?你父亲那个,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由他出头,吸引竞争对手的注意力,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他,所有的计谋都用到他身上。然后我们釜底抽薪,新公司就可以轻松杀出重围。”
“所以,我父亲的目标,本来就是失败?”贝奚宁明白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贝鑫海是她父亲,由他当项目负责人,的确可以唬到很多人。
谁能想到,楼爵连岳父大人都当棋子使呢?
“他要是能做成功,我倒是不介意投资给他。”楼爵摇摇头,“可就我目前所知,他至少已经上了三家公司的当,后续翻盘的概率,微乎其微。”
贝奚宁对这事并不意外,贝鑫海本来就没能力。
“而且,他还跟我立了军令状。”楼爵表情有点冷,“我当然不会问他要损失,下次有机会也还会继续让他干这种事情,直到……他没脸再来打扰你。”
因为身份关系,不管现在关系多差,以后那对夫妻老了,贝奚宁也还是得给他们养老,不可能真的不管。
而且,贝奚宁是公众人物,楼爵也担心真的撕破脸,他们会做出对贝奚宁名誉有损的事情来,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他说得含蓄,贝奚宁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你是在打击他的自信?”
楼爵身体微微一僵,心里很忐忑,怕贝奚宁不喜欢他用这种手段。
但不做绝一点,贝鑫海两口子是不会罢休的。
“他们曾经也是这样对你的,不是吗?”楼爵小声道。
贝奚宁也微微一怔,心口滚烫。
确实,原主从小过的就是被打压的日子。
为了讨好谢家,讨好谢墨,贝鑫海两口子一直贬低原主,说她笨说她没用,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谢墨获得谢墨欢心。
小孩子三观都还没形成,受父母影响极大,原主天天被洗脑,自然扛不住,对谢墨的事情比对自己还上心。
在原书中,原主被夏家两姐妹当枪使,一次次出丑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明知道谢墨对她无意,却从来不敢主动提出跟他解除婚约,甚至在谢墨想解除婚约的时候也死活不同意。就是因为被洗脑成功,她不敢离开,怕一旦解除婚约,就失去了自己的价值。
楼爵什么都懂,什么都了解,所以想帮她报仇。
贝奚宁其实也想帮原主报仇,奈何她没那么大能力,唯一能做的只能远离他们,不再给他们当筹码。
没想到,她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楼爵都悄悄帮她做了。
贝奚宁踮起脚尖,在楼爵唇上用力亲了一下:“谢谢。”
楼爵心里的大石轰然落地。
说清楚后,两人才回到大厅,跟其他人打招呼。
宴会很快开始。
关洲作为主持人,先上台发言,感谢来宾,然后宣布:“接下来,有请今天的主角——我们楼氏的现任董事长楼爵先生。”
现场掌声雷动。
楼爵松开贝奚宁的手,独自上台。
他现在的身份,自然是公司为先,总结了一番这一年的成就,展望未来,最后道:“公司的成绩离不开所有员工的共同努力,谢谢你们。”
他朝台下鞠了一躬。
每年他的生日宴,都会有优秀员工代表来参加,此时都特别激动,掌声比之前还热烈。
“27岁这年,除了工作上的成就,我最开心的,当然是个人感情生活上的收获。”楼爵话题一转,顿时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
贝奚宁站在前排,早猜到他会提及自己,但这时候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还是忍不住脸红。
楼爵视线也在贝奚宁身上:“可能在场很多人都知道,我以前一直标榜自己是不婚族。是的,我承认我以前很肤浅,打脸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现场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谢谢贝奚宁小姐,因为你的出现,因为你愿意爱我,我才明白,原来生活可以这样幸福……”楼爵忽然跳下舞台,朝贝奚宁走过来。
周围人瞬间散开,却又都伸长脖子看着。
贝奚宁傻傻站在原地,这,这又是要干什么?
楼爵在贝奚宁面前站定,温柔地看着她:“他们说过生日可以许三个愿望,我以前从来不许,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但从今以后,我有愿望了,我的愿望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随着一个“你”字落下,整个大厅的灯光突然变成了粉色。
纷纷扬扬的花瓣洒落下来,人群一阵惊呼。
贝奚宁抬眼看去,四周墙面都映着她的照片,从婴儿时期开始到现在。有些是她的自拍,有些是别人拍的,有些是楼爵拍的,还有一些是楼爵自己画的。
在她穿书之前的照片,全是楼爵自己画的。
贝奚宁不敢置信地捂着脸,楼爵真的懂她。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也能分清她和原主。
楼爵在贝奚宁面前单膝跪下,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亮闪闪的钻戒,他拿出戒指,热忱地望着她:“贝奚宁,我爱你,你愿意和我结婚,并且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吗?”
“愿意!愿意!”一群人在韩祯的带领下,疯狂助攻。
贝奚宁什么都听不到,她眼里只有面前神仙般的男人,他的目光炽热滚烫,烫得她心脏微微发疼,她听到自己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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