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乐章 懵懂（2 / 2）

「结果我来了以后妳却什幺事都没有嘛！活力还那幺好，哪需要我这幺操心啊？」

他笑得很开怀，就像在嘲笑我的胡思乱想一样。

「喔。」

你从来就不曾想为我担心吧。

「就是妳一直冒着冷汗，妳妈妈要我替妳用冰水浸过毛巾后好好擦擦，这样也许会比较好一点？」

「喔。」

所以不是你自愿想要这幺做的。

「乔我跟妳说喔，最近有上映一部电影啊，我想说我们两个要不要哪天一起去看看......？喂！妳今天怎幺了，只会喔来喔去的。」

现在才发觉不对劲吗。

「不知道。」我淡淡的开了口「至于电影，我想你和悯珈姐一起去就好了吧？我去那里当电灯泡做什幺？你说对吧？」

我僵硬的笑了笑，强忍着就快夺洭而出的泪水。

「乔妳是怎幺了，发生了什幺事吗？怎幺会突然对我那幺冷淡？这样我会难过耶。」

他担心的看着我的双眼，抓住我的手臂想逼迫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将垂下的眼皮抬了起来，看着那双温柔的大眼——不属于我的温暖。

它们打从悯珈学姊和枫告白那天起，就变成了悯珈学姊的所有。

「不要碰我。」

我再度将眼皮垂下，挣脱了那双紧紧抓住我手臂的力量。

「让我先静一静。」我走到门旁，敞开了房门，指着被空气包围的门口「出去。」

脸不红气不喘，却略带哽咽的我，说着。

「乔，妳是怎幺了？不要这样，这样我看了很难过的......。」

枫站到我的身旁，双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不要。

我不需要。

我不想要。

我不要不属于我的温柔。

「我说了不要碰我！」

发狂似的，我甩开了枫的手「出去！我说出去！」

高分贝的尖叫着，恶狠很的盯着枫。

对不起，是我任性——但能否让我先独自沉静。

「好，我知道了，我出去。乔，有事要告诉我，我会在外头等妳；只要妳愿意说出口，我都愿意听妳说。妳别忘了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枫走了出去，狠很的甩上了门、锁了门、熄了灯，重新躺回床上享受寂寞。

「枫，乔乔怎幺啦？刚刚好像很不高兴？」我听见爸爸这幺问着。

「乔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耶。也许是我刚刚说了些什幺无心的话，让乔的内心有所激蕩吧。」枫焦虑的回了。

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太无知、太懵懂、又太任性；这样伤了你。

但你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幺兇猛而强烈的刺进我的心。

眼泪忽然间奔流不止，刺痛了眼角、刺进了我的心窝。

一串串的回忆拼接成无止尽的瀑布，在我的脑海间徘徊游走、挥之不去。

为什幺，你能够这样霸佔着我的心，久久不愿离去。让我这幺难受、这幺难过。

我爱你，你听的见吗？

按下手机里我第一眼看见的音乐，听着听着，眼泪止不住。只感受得到歌词的每一吋都深入我的心。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不懂你微笑的意思/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里默默的坚持/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多希望你对我诚实/一直爱着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又睡着了，这次的梦不外乎又是同一个美丽的梦。

——多幺让人心痛。

「乔乔、乔乔，好多了吗？」

再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次所看见的不是枫温柔的眼睛，而是母亲充满皱纹的担心脸庞。

「妈，抱歉。我是不是把枫气走啦？」

我坐了起身，才发现刚刚所拨放的音乐早已变成无声。瞄了一眼，看来是没电了吧。

妈摇了摇头，笑了。

「傻乔，小枫不会被气走的。妳要知道，小枫他有多关心你，他还在外面等着呢，要不要出去和他好好聊聊？」

「不——我不觉得和枫聊聊会有什幺帮助。我看，我喜欢他这幺久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一个人隐藏就好吧。否则枫会很有压力的。」我叹了口气「妈，我觉得和枫道个歉就好了，和他说那幺多，他都有悯珈学姊了......。」

我笑了，只见妈妈摇了摇头。

「乔乔啊，悯珈，妳真觉得她有那幺好吗？不过就是个人家称他外貌好看、家世不错、又是弦乐团首席不是吗？妳忘了悯珈的父母是在学校高层工作的吗？只要稍微说说，一切就好办了啊！像悯珈这种女孩子，出了社会若少了人脉，不会有任何成就的。」

「够了，妈。就算悯珈学姊是这样，枫喜欢的还是悯珈学姊呀，感情这种事是没办法强求的。妈不该是最了解的人吗。」

给了妈妈一个倔强的笑容后，我梳了梳头髮，打开了房门，便看见枫正坐在沙发上。

懊恼的表情让我的心紧紧揪了一下。

对不起。

「枫，小枫......。」

我轻轻的唤着，只见枫转了过来，站起身，快步的冲向前抱紧我。

「乔，对不起。」

——对不起什幺？

「对不起什幺啊？」

「对不起，让妳觉得我不在乎妳。」

——对不起，让你觉得我不在乎妳。

枫，你所谓的在乎——是友情，还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