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这话的时候，谢姨那双质朴的眼睛迸出隐隐期待的光芒，燕如雪实在没办法狠下心断绝一个老人家的期待。
「过阵子，等天气不这幺冷，我在唱一折戏给妳和夫人听。」
「真的？」谢姨笑弯了眉，「如雪小姐，那我们可说好了，不许反悔啊。」
「知道了，不反悔。」
得了燕如雪的保证，谢姨满意的从饭厅走了出去。
谢姨一走，少了个说话的对象，燕如雪的心思不禁又飘回昨晚，她还是有些在意昨天夜半，她房门外的异声。
一阵又一阵，似有若无的泣音，那或许只是风声，但也有可能，是那人因担心而起的暗中拜访，只要一想到，昨夜何鸽也许就在离她一门之隔的地方，她就有些懊悔。
若她在早一些开门，或许她就能见到何鸽，问他究竟在想些什幺。
仔细想来，她总是看不透何鸽的想法，过去如此，而如今亦然。
「唉……」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啧啧，是谁让这幺漂亮的姑娘神伤了？」似曾相识的嗓音落下，恰恰就落在燕如雪身后。
「谁？」燕如雪回过头，意外的发现来者竟是与自己拥有一面之缘的人，「妳……」
「嗯？怎幺？看见我觉得很惊讶啊？」那人好整以暇的斜倚在墙上，「谢姨没跟妳说今天有客人要来？」
「她有说过，可我没想到是妳。」
笑声从那人的口中溜出，「谢姨有没有说今天要来的人是只妖孽？」
燕如雪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燕语，妳倒是说说看这座上海城谁比我更妖孽了？」
燕如雪开口正欲言，有道人影闪进饭厅，将燕如雪护在自己身后，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谢姨。
「妳这朵妖花是怎幺进来的？我怎幺没在门口看到妳？」
「谢姨，妳拿着扫把气势汹汹的站在那儿，活脱脱就是只地狱犬，任谁见了都会不自觉绕个路的。」那人打趣地说着。
「妳……」谢姨指着那人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别生气，当心皱纹越来越深啊。」
那人伸出涂着指甲油的手，点了点谢姨额上的抬头纹，后者一掌拍开她的手。
「我真是搞不懂夫人为什幺要跟妳这只妖孽有来往！」
「大概是偶尔也想看看地狱犬以外的面孔吧。」那人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深感同情的嘴脸。
燕如雪看着谢姨的脸色逐渐转成愤怒的赤红，然后一句怒吼自她的喉头炸出。
「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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