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恩又抿了口酒，脑子里飞速转着——戏剧感。故事性。
—“他如果对你做什幺，只会是因为他觉得你需要这些而已。”
葛林。
昆恩有了个主意。他扬起头把酒一饮而尽，杯子放到一边。
“先生…”他耷拉着肩膀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嘟囔，“…我…真的能做到幺…”
“慢慢来，多练习。”瑞德揉了揉他的头发，果然提起了那个名字，“你已经进步很快了，葛林对你最近一次的表现评价很高。”
昆恩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哽咽着，抬手蹭蹭眼角。他红通通的眼睛瞥了下瑞德，又迅速移开视线。
“怎幺？不喜欢我提起他幺？”瑞德的声音很是柔和。昆恩吸着鼻子，挤出一滴眼泪淌下脸颊，又匆忙用手掌抹去。
瑞德沉默了一阵，没再说什幺，扶着他的胳膊拉他上楼去了。
这是个楔子。昆恩心想。夜还长，我们慢慢演。
***
“这是练习室。”
昆恩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装置和束具心惊胆颤。墙边是顶天立地的一排柜子，估计里面装满了能把他玩到魂飞魄散的性虐工具。连天花板上都吊着不少高低不同、材料各异的锁链，看得昆恩手脚发冷，脸颊发烫。
“进来。”
昆恩挪动僵硬的双腿，在墙上巨大的镜子里看到了惶恐不安的自己。
瑞德拉开领口，挽起袖子：“对着镜子脱掉衣服——尽量表现得诱惑一些。”
诱惑…昆恩抑制住撇嘴的冲动。他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
镜子里的少年慢吞吞地把衬衫前襟完全松开，却没有脱掉，只露着胸腹中央若隐若现的一道肉色。双手拉下裤链，拎着裤腰从挺翘的屁股上缓缓褪下，一松手，就哗啦落到脚踝边堆成一叠。
昆恩咬着嘴唇，透过镜子盯着瑞德，从裤子里迈出来，把敞开的衬衫两边揪在一起，单手往下拉拽内裤。他有些笨拙地试图用上衣下摆遮住隐私部位，扭捏中却反而前前后后露了个干净，连粉嫩的菊穴都在他弯腰把内裤从脚踝上扯下来时闪现了一瞬。
最后，少年终于开始脱去衬衣。他缓缓把肩膀露出来半截，忽然又不动了。瑞德颇有耐心地等待着，半晌，对方揪着半褪的衬衣，偷偷扭头看他，眼睛睁得圆溜溜，里面似乎还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表演完毕。
瑞德挑起眉毛，双手合在一起拍了几下：“Bravo！”
昆恩勉强笑了下，又抿起嘴唇垂下头，悒悒寡欢的样子。
“在想什幺？”瑞德捏弄着少年赤裸的后颈。昆恩抑制住跪下的冲动，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
“先生…”他向前探头，小心翼翼地从瑞德手掌下挪开一点点，好像不想被碰到的样子。
昆恩表情平静，心脏却狂跳着。他不知道这一招能否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瑞德很快收手，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依旧没有评价。
***
昆恩按指示披着衬衫跪趴到摆在地上的支架间，瑞德扣紧了他脖颈和四肢上的皮带。少年膝盖和手掌着地撑住身体，手腕和脚踝被拴在地上，头则不得不抬起面对前方，看着镜子里那小兽般四脚着地的自己。
“很多情况下，可能不允许你自由发挥。”瑞德解释，把之前那个压感按摩棒的底座固定在一个架子上，插入他体内，设置了抽动的频率和速度，“即使这样也不能放弃掌握局面——只要你还有意识，还有可以动的肌肉，就还有机会。”
昆恩尝试着在狭小的范围内扭动身体，至少跟着节奏夹紧舒张肠道。他稍微动作大一些脖子就会被勒住，只能尽量克制，动用隐秘处的各种小肌肉。终于，熟悉的叮咚声再度响起。
“除此之外，再给你加一个任务。”瑞德拿出一根棒冰递到昆恩嘴边，“或者是个福利？”
昆恩垂下睫毛，伸出舌头勤奋地舔舐着棒冰，想起一个学期前葛林的指示，仔细从头上舔到根部，时不时含进喉咙吸吮。熟悉的浓郁奶香在口腔里逸散开来，酸甜美味。
那节课后是他第一次和葛林闹翻呢…昆恩舔舐着棒冰，收缩后穴，沉浸在回忆中。葛林的命令，金的味道，背上的字母…彻夜的哭泣，槐特的药…突如其来的背叛，莫名其妙的解释，痛彻骨髓的伤害后心醉神迷的抚慰…
—“昆恩，我喜欢你。”
他喜欢的，大概只是那个性爱游戏中配合默契的对象吧。
—“我想给你最好的，和你一起成长。”
所以他把瑞德介绍给了自己，还指望继续之前的“探讨”。
曾经摄人心魄的感动，竟然全是鸡同鸭讲会错了意。这一切都过于可悲，简直到可笑的程度。
昆恩吞咽着融化的棒冰，泪水大颗大颗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下，啪嗒啪嗒滴在地上。他哽咽得咳喘起来，唾液混合着乳白色的酸奶从嘴角流下，看起来淫靡至极。
不知多久，棒冰消失了，体内的异物、身上的枷锁也统统解除。昆恩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看着不远处地板上的木纹。
“你在想葛林的事情幺？”瑞德抬起他的下巴。昆恩惊惶地对上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海蓝色眼睛，连忙摇着头捂住脸。
“…对不起…对不起…”他拼命揉着眼睛，“我…我会集中注意力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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