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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妳为什幺，还要回来呢？」湛路璿出国前，曾和杜悠悠谈过这些，那时是她们第一次打破天窗说亮话，没有半点遮掩，非常坦承。湛路遥在此时此刻，不可能和杜悠悠在一块，他还想要往上爬，爬到更高的位置，可那个位置，杜悠悠不见得走得到，他们本该是不同道路的人，又何必牵强？

漫漫长路，白云悠悠。

湛路遥走的这条路，杜悠悠跟不上，哪怕后者多幺努力的想要追赶，都不见得能够触击，天空上的那抹云彩。

演艺圈那幺多人，天王天后的位子那幺稀少，谁都想要，就要看谁的努力多。湛路遥接近那个位子，渴望那个位子，在这个节骨眼，除非他疯了，不然不会接受这份感情。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的青春？多少的岁月？杜悠悠能等湛路遥多久？已经是一个五年过去，在感情上没得到任何回应，好不容易逃开了，没过一个月，她又跑回来。

「因为他需要我。」理由很简单、很讽刺，她不敢奢求太多，连回来的理由都是「他需要我。」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打扫的机器人，替他张罗家里、张罗日常的机器人。换作谁，都能胜任的。」一针见血，湛路璿想让她提早面对现实。

「我知道，他需要的不一定是我，他渴望的事情谁都能做的。我、甘宁，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做到。但是……不会有人比我还爱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杜悠悠的声音在颤抖，「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心甘情愿的，只为他付出。更不会有人，把他放得比自己还重要。」

湛路璿的眼眶发热，她明知道这份情谊多幺难得，杜悠悠抱持怎幺样的心情去爱，却执意把这些给点破，她始终捨不得杜悠悠受到这幺多的委屈，爱一个人爱得如此艰辛，如此狼狈。

「有时候我不知道该怎幺抽离这份感情，好像从一开始，我就把感情放得太深。我的生活绕着他打转，转啊转啊，突然间我不认识原本那个不爱湛路遥的自己。妳说，我该怎幺办呢？」

开口、闭口，始终无语。

泪水蜿蜒而下，有种心碎从边缘蔓延，渐渐的，令人窒息难耐。

里头的人都在难受，隔着房门，湛路遥站在咫尺，他听着这些话，把右手放在心脏，这里扯得很疼。他无法走进去，把人给抱紧，一切如湛路璿的推测，为了那个位子，他捨弃太多，连这份感情都能捨弃。其实他很自私，潜意识里他认为她始终会等着他，于是有恃无恐，消耗她的青春，一切享受得理所当然。

也许，太过执着的自己，错过那幺多荣耀，就是他的报应。

这份报应，他早该承受。

一席话三个人难受，这夜终究让人难以入眠，各自抱持异样的情绪，消化这份心事、这份沉默。

因为睡得晚，隔日大家都接近中午才起床，第一个醒来的还是杜悠悠，走去厨房看有什幺食材，替他们準备食物。接二连三，湛家兄妹都醒了过来，午餐也準备好了，满怀感激地用餐。

「悠悠姊来我们真是太幸福了，妳没来之前我们都只能吃冷饭，现在有妳在这幺贫瘠的冰箱都能变出好吃的食物，恨不得有第二张嘴来吃！」湛路安泪流满面，吃了一口菜，眼睛幸福得瞇起来。

「没那幺好。」轻轻摇头，杜悠悠见他们吃得欢，心情变好。偷偷瞟了一旁安静吃饭的湛路遥一眼，他的侧脸刚毅，连吃饭的样子都十分优雅好看。

这样就满足了吧。

杜悠悠想，能够守护他们就该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