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滕雨要千里迢迢去办一件缺德事儿,她有些小亢奋。1∧2ㄨa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class="__cf_email__"data-cfemail="efdc8baf8e81"[email protected]/a☆mΨei点
排队一小时零七分钟终于摸着了售票窗口的玻璃,心里难免憋火,又不是春运,买个票都附带精神摧残,所以口气里有些不快,“到江源,要最快的。”
“四十分钟后出发,北京南到江源东站,533元。”售票员一口官方音调。
“什么?533?”正从卡通钱包往外抽钱的滕雨楞了楞,“有普通的么,便宜的那种。”
“南站只售高铁动车,没有普快。”
滕雨心里直骂娘,被土瓜那货给坑了,那货说要来南站附近一家酒店参加个网络作家见面会,恰好顺路把她从打工的蛋糕店捎过来免得挤公交地铁,结果那货争分夺秒聚会去了,把她一人放这么个买不到普快的高端南站。
不知道她惜钱如命绰号金钱雨么。
视线自头顶滚动的除了d就是g开头的字幕上移回来,滕雨压低声音对售票员道:“动车比高铁便宜点吧,给我来张动车票。”
“抱歉,今日的动车票已全部售罄。”
腾雨抽钱的手又僵了僵。
“小姐还买么?不买请让给下一位,谢谢配合。”
身后排着的长龙队伍无一不面带焦躁,再她看来,何其狰狞,没见过穷人啊,切!
藤雨直视“狰狞队伍”五秒钟,脖子一转,一咬牙,“买。”
抵达江源外滩咖啡厅已是晚上九点半。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一位头发亮得好像被牛舔过的骚年坐在临窗的沙发上,灰色小马甲套白衬衣,黑色皮鞋。骚年应该再欣赏混浊的江水,看那气质还是上乘的。
滕雨从挎包里翻出精心准备的道具,两片沾着血迹的纱布贴眼睑上。道具贴上去,视觉就受影响了,她得仰着脸从纱布残留的缝隙里看人,于是她颤巍巍走上咖啡厅的台阶。
高档咖啡厅的服务员果真见过世面,见外面来个貌似瞎子的人在那东摸摸西探探,忙跑过去拉开玻璃门,生怕对方一不小心拍这儿再讹店里一笔。
滕雨自个儿都觉得好笑。
今天这事儿得追溯到一个星期前,临近大学毕业的她本泡在图书馆里啃一本名叫《快速发财72绝招》的一本奇书,无意听到邻桌一卷发美女正同她们系的大胸妹吐槽,她光明正大偷听,了解了个大概。
美女名唤周芷言,五年前于本校毕业,是个过了时校花。老校花的老爹有个掏心掏肺的好基友,据说祖上好几代的交情,当年这对基友曾许下个老掉牙的承诺,指腹为婚。毕竟新世纪了,人们的思维也跟着变了,这对好基友也就渐渐不再把指腹为婚这事放心里。可新世纪是剩男剩女扎堆的世纪,周芷言的老爹见自家闺女一把年纪还待嫁闺中,往灭绝师太的道路上越走越近,急得头发掉了一茬接一茬,恰好海外捞金归来的好基友亦痛心疾首道自己那不肖儿子亦是一把年纪亦是光棍好多年,背后被人戳脊梁骨说是有隐疾丢尽他的老脸,俩人一合计,当年指腹为婚的事就又落到桌面上来。
这俩父亲互存了对方孩子的照片拿给自家孩子看,没想到一直不为女色动心的海龟儿子竟意外夸了句这姑娘看着挺顺眼的。这下两位老父亲走了心,择了个吉日让这俩孩子见面。偏偏周芷言早就看上了位穷酸画家,觉得这小伙虽现在落魄,将来指定成为艺术大家。她深谙父亲嫌贫爱富的写实派性格,肯定不会将自己嫁给个叮当响的穷人,平日里只能和未来艺术家男朋友搞地下工作。更巧的是父亲安排的见面吉日恰好是“未来艺术家”男票去西藏写生的日子,她答应了男票一起去西藏,这样一来就有了时间冲突,她抗议相亲的结果是被收回车房并断了资金。估计她那个画家男票去西藏的吃喝住都得由她来承包,不能断了银子,她这厢实在不想去见那指腹为婚的海龟犊子,但又不能忤逆父亲,真是愁的冒痘痘……
滕雨了解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拍的一声丢了手中的发财宝典,冲过去后如天神般俯视坐椅子正哀怨的周芷言,“你的问题我来解决,不过你得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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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雨报了座位号,被咖啡厅服务员颤巍巍送到小青年的面前。
“乔泽风。”
乔泽风见她这造型一愣,随即点头道:“是,是的,你是……”
“你的未婚妻,周芷言。”
滕雨摸索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乔泽风似乎还未还魂,对着她眼睛上血迹斑斑的纱布问:“周—芷—言!你这是……受伤了?”
“no受伤,刚做个韩式双眼皮,吸脂去皮外带开内外眼角。”
“……原来是这样。”对方好修养的说:“如果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改天约,你这样刚手术就外出吹风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你no了解我,我是个一分钟都停不下的人,在家养双眼皮是在浪费生命,要不是医生说手术七天之内不能剧烈运动,我早就参加市举办的钢管舞联赛去了。”
“周小姐喜欢钢管舞?”
“是啊,舞蹈中只喜欢钢管舞,妖娆,奔放,穿的越少发挥越好,怎么你不喜欢?”
“……呵呵,还可以,只是了解的不太深入,周小姐真是……活得很有……激情。”
“no激情,我更喜欢激烈这个词儿,对了,我临出门时我爸跟我说你国外归来,最好让我时不时用英语表达个意思,感觉上能拉进彼此距离,其实就是装装逼,天知道我不会表达,初高中大学都是混过来的,英语只熟悉四句,yes,no,helo,byebye。”
“……咳……你随心所欲表达就好。”
“那我就发挥本性随便说了。”滕雨使劲仰着脸从纱布缝隙盯着对方看,“你应该听你老爹叨叨过,我妈是东北那疙瘩的,我是老喜欢东北人了,东北的汉子女汉子那才叫活得像个人。”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比方我,打小就爱吃猪肉炖粉条子,你就别管了,那些个高档饭店的海参鲍鱼鱼翅鹿唇可没我们那疙瘩的粉条子杀猪菜有滋有味儿。小时候逢年过节我跟着我妈回我姥姥家,一心盼着杀猪。”她伸开双臂比划着,“这么长的大片刀噗嗤一下捅猪脖子里头,我擦,那血哗啦喷老高跟喷泉似的老有感觉了我擦!”
乔泽风:“……”
滕雨见对方面色僵硬,端着咖啡的手直愣愣停在半空中,一副被雷劈的不轻的摸样。
她轻咳一声,收了收奔放的坐姿,“以前过年杀猪杀鸡我都参与过,现在不行,我老爸什么都管,连个菜刀都不让我碰,忒没劲。”
乔泽风回过神来,放掉咖啡,微皱眉头,“周小姐和传说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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