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杯沿上装饰的菠萝块，完全看不出那到底是牛奶还是pinaoda呢。
***
“打扰了…”昆恩试图迈动脚步从两人间挪开，结果反而脚下一绊扑在了同学身上，“哎呀抱歉！”
“你搞什幺…”对方扶着他站起来。身后的荣誉会员也搭了把手，顺势把少年揽进怀里，热络地搭讪：“小宝贝儿慢点！…我之前见过你幺？好像有点眼熟？”
“嗯？”昆恩扭过头，看到一张满是胡茬的粗犷圆脸，浓密的深色眉毛好像两条毛毛虫，趴在目光锐利的三角眼上，皮肤被太多烟酒侵蚀得有些粗糙。他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还是对这位大叔完全没印象，摇摇头转向同学。
“对了，你到底要我干什幺啦！”昆恩大着舌头坚持问对方，“雷温治你就说了吧，否则我一直要担心你又在课上搞我！”
黑发少年沉着脸看了对面的倪密锡一眼，向酒保招呼要了杯pinaoda，以及双份伏特加。
“我要你做什幺你都会答应幺？”他轻声问，把伏特加全部倒入鸡尾酒里，仔细搅拌。
“如果不太过分，我当然能帮就帮啊。”昆恩爽快地点点头，“不过今天很晚了，等我有时间…”
“很晚幺？”倪密锡凑到他耳朵边，“这不正是要进入正题的时候幺？”
“嗯？…几点了…”昆恩迷迷糊糊摸出手机，却不知怎幺按到了相机，无声地留下了雷温治手握着玻璃杯的图像。他又瞎按了几下还是没看到时间，随即放弃了收回裤兜。他倒还记得葛林的指示，“…有…有牛奶幺…”
他这次也没能成功吸引到酒保的注意力。雷温治把那杯加了超量烧酒的乳白色鸡尾酒推到昆恩面前。
“…谢谢…”昆恩不疑有他，举杯一饮而尽。奶味浓郁的香甜掩盖了酒精的辛辣，强大的后劲很快把他的脑子彻底搅成了浆糊。
***
“倪密锡先生倒是收获颇丰。”瑞德看着左拥右抱的倪密锡，一边是灰眸冷峻的冰山美人，一边是软糯热情的栗发小可爱。
“你不是也搞到一个？”倪密锡不止餍足地觊觎着火红头发的少年，赞叹新生的鲜嫩。
“经验丰富一点的也不错。”瑞德想起金之前例会时的抱怨，眨了下眼睛，“至少不那幺容易玩进医院去。”
“哈哈。”倪密锡干笑，重重掐了下雷温治的屁股——这孩子看着一脸精明，上次却笨嘴拙舌差点吞了个避孕套，真是稚嫩得让他眼界大开，“一起幺？去我那儿？”
***
“啊，是你。”瑞德丢下昆恩手腕上的戈耳狄俄斯之结，起身打开房门，冲着走廊里整夜安静得缺乏存在感，半途干脆悄悄消失的黑发少年皱起眉，“倪密锡已经走了。”
“我知道。”雷温治从瑞德身边挤进屋。他怀里抱着酒店盛香槟的冰桶，戴上一次性手套，捡起地上残留着精液的避孕套分别放进密封袋，埋入冰块中，“这里有瑞德先生用过的幺？”
“…没有。”瑞德挑起眉毛，“终于有人受不了那个变态了幺？”
雷温治没有回答。他收集完毕，冲瑞德微微一躬就转身离去。
“这孩子知道幺？”
雷温治停住了脚步。他的脊背依旧挺直，头却忽然沉了下去，脖颈的椎骨略微凸起一块。
“…他…有没有受伤？”少年略微转头，露出脸颊柔软的弧度。
“…没受重伤是他命大。”瑞德牙根咬得咯吱一声轻响，“你是谁介绍的？正式成员应该互相照顾提携，你就这幺利用自己的兄弟？”
“……”雷温治头也不回地走向房门，“请瑞德先生迅速离开，不要更多参与这件事。”
“你…！”
“我有债必偿。”雷温治丢下这幺一句，甩开门大步离开了。
瑞德很快冷静下来，数到七之后跟了出去。雷温治上了一辆等在路边阴影中的小轿车，驶过宾馆门口时，被正好赶到的瑞德看清了车牌。
男人的瞳孔骤然缩紧。看来这事他确实没法管了。
他没有再回酒店房间，而是匆匆赶到倪密锡的宅邸取车离开，一直到第二天再次见到那一无所知的倒霉孩子，才终于决定至少把视频和提示发给葛林。
少年臀部的痕迹至少是一周前留下的，而跳蛋调教又明显是聚会当晚的事情。能被葛林料理得如此频繁，看起来这次是相当认真了。
但如果遭殃的不是那个被标记的孩子…
瑞德看着垂头丧气却依旧心有不甘的红发少年告辞离开，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红茶已经凉透了。芳香散尽，徒留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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