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淮脸上的暴戾阴郁一滞,满是空白,仿佛最后一抹希望被打破,不敢置信。
许久,他失神地抬头看天,长长的睫毛下,眼底一片茫然,如稚子般看着玄荥,“这么快就天地复明了么?”真的不再了,了无痕迹?
想要求一个答案,却又像是怕极了听到那个答案。
玄荥心有不忍,终究冷言,“你不要让他失望。”
神淮浑身一震,哐当——长剑坠地,一声钝响。
玄荥一怔,下一瞬脊背一紧,腰间手臂紧箍,颈侧一滴灼热,顺着衣领滑下,滚烫入里,他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们这些知天命的人是不是什么都会算到?”
“所以算好一切,所以早早把身后事安排万全,所以甚至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就能直接接手妖族。”
“可是……你们什么都算到了,难道算不到我……”
“会伤心么……”
“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发现……明明早就有那么多迹象了……明明你都提醒我了……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发现……”
耳边低语,如泣如诉。
那滴泪仿佛从皮肤一路烧到心底,玄荥心头微颤,轻退半步,捧出肩上的脑袋。
眉眼依旧,灼灼其华,只是锋锐褪去,满是迷茫,酡红的脸颊、潋滟的凤眸使这个昔日霸道凌厉、不可一世的男人看上去脆弱而无助。
“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师傅也是会死的。”
“他怎么会死呢?”
“你说他那么高的修为,怎么可能……死呢?”
他缓缓闭上眼睛,有什么终于违背主人的意志,从紧闭的眼皮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无声落下。
玄荥抬手接下颓然倒下已然昏迷的人,摸了摸对方红热的不正常的面庞,长长一叹,“又喝酒了啊。”
《三界至尊》中,神淮的酒量酒品绝对是能和对方那修为天资相媲美的,同样逆天,只不过后者惊才绝艳到逆天,前者就是离谱奇差到逆天。
玄荥曾有幸见过一次对方喝酒,一杯倒不外如此,也便罢了,那酒品就更不敢让人恭维了,好险没移平整座宗主主峰。
不过,神淮一向甚少饮酒,自己事,自己知道。
且就那骚包的性格,永远一丝不苟的长发,永远耀目如火的衣袍,一天恨不得用柚子水把身上羽毛梳上一百遍,怎么可能让人看到自己这么不华丽的一面呢?
这一次,却是烂醉了。
恐怕是唯一一次不是意外的饮酒,也是唯一一次不发酒疯的醉酒。
玄荥摇了摇头,双手打横抱起已经只剩梦呓的人。怎么也不能让如今已是堂堂妖王的对方幕天席地、醉倒草丛罢。
妖族以龙、凤、麒麟为尊,奉为王座。
景泽陨落后,三人恐怕已接任妖王。
“师尊。”
身后传来一道柔和清朗的低唤,玄荥回头,圣君霄眉目柔和、嘴角带着暖人的笑,岁月静好。
“师尊,我来吧。”他几步快走上来,转眼已是接过对方手里的人。见玄荥周身气息已不再萧索,不由松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双臂中面色醺然的男人——果然,还是有点用处的。
两人并肩回到灵骨木屋,把神淮放在了唯一一张床榻上,在屋外木桌边对坐。
如今倒是不适合回去了,至少在神淮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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