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没来吗？”白先生趁他沉默的空档开始了一个新的话题，或者说是，掌握了这一轮的主动权？他在心中小小纠结了一下要管屠苏禾叫什幺。叫兔子太亲密了，叫全名又太生疏，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叫小禾，又没有故意忽略从前，又没有任何让人觉得“贬低”的意思。
“杨先生怎幺也没来？”
“他又不是我监护人，自己的事当然要自己办。”
“我哥又去当他的志愿者了。”
“志愿者好啊！”白先生突然来了兴致坐直身子，“想当年我也去当过几次志愿者，挺有意思，也很有价值。俗话说人的价值就在于创造价值对不对？只可惜当年我没走出去太远，只是在周边，没能去偏远山区支教，没能去震区赈灾，好歹我也是个学医的，地震灾区最缺的就是物质和人手。也没能出国去慰问战乱地区的人民，生命简直没意义。小禾今天是去哪当志愿者？”
“……聋哑学校教手语。”
“哎呀！简直惭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身残志坚？跟他比我这种人简直就是身坚志残？虽然我也会手语但是却从来没想到去教祖国的下一代，他们才是清晨的花骨朵，我这样的都已经是凉了的黄花菜了。”
“白先生！”屠苏川终于忍不住拍桌子了！
“说人话！”
“唔……”白先生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我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哪还说的出来人话呢？”
他正等着屠苏川打断他呢，当然并没有想到竟然是用拍桌子的方式。他主动谈及屠苏禾，向屠苏川表明自己愿意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以前的事。屠苏川回应了他。白先生这些年没有关注兔子的动向，不清楚这到聋哑学校教手语的事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怎样，屠苏川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了他也不避讳这件事的态度。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就好说了，先来谈完今天的正事再说其他的也不迟～。
“不会死的，只是睡着了。”
“那你觉得睡多久合适呢？”
兔子之所以觉得自己的弟弟能帮到白先生，是因为屠苏川有一个十分文艺的地下展览馆，该说是行为艺术呢，还是人体艺术呢，总之就是收集了很多人，精神上有问题的，身体上有缺陷的以及植物人，从生活贫困无力支付护理费用的家庭“收集”来的。支付一定的费用将人接来，在合同上规定的时间交还或者不需要交还，其间被放置在展览馆内受到甚至比在家中更细致周到的照顾。代价就是被打扮成各种各样的样子供人观赏，当然，为了保证“展品”能够保持长时间的绝对静止会采取一定的措施，比如镇定安眠类的药物。
“展品”们作为屠苏川名下的私有物品自然是受到保护不能被随意拿取和破坏的。有一些无家的“展品”是可以购买的，但购买者的标准还不是由展览馆自己制定？
所以兔子的建议就是让白先生成为“展品”。
“两年？一年？只要您身边的人都散尽了就好了。”
“我的休学只办了一年。等我身边的人都散尽了，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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