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真实谎言》-二十三.
**北郎:给没有看过番外朋友的提醒:徐强跟制服妹以前有在一起过。
客厅一地凌乱,椅子是倒的,窗帘也被绊扯下来,活生生一副被闯过空门的案发现场。许文强坐在沙发上,从夜半做到天亮,一夜未阖眼,他既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报警,代表他也不打算报警了。
凌晨他下班回家,拿出钥匙后,发现大门是虚掩的。
那时他不动声色站在门前,朝那道昏暗的隙缝里瞄了几眼,接着弯腰轻声撩开地上的毛毯,拿出压在下面的美工刀,才推开了门………
──────他进门的时候,差不多是凌晨三点五十分。
……那一袋子买回来作消夜的鱿鱼羹,已由热放到全凉了,窗外的天色渐渐转亮,麻雀很吵,更显得房子内一片死寂。
许文强的眼白满布血丝,手边菸灰缸中的菸蒂差不多要满出来。自进门后,他就没有动过家里任何一样事物,只是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菸,视线不时扫过屋子的每个角落,面上表情全无,直到太阳升起。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许他还在沙发上短暂的瞇了一觉。似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下班回家,打开家门,却回到以前的老庙口,唢吶、锣声、炮仗,劈啪劈啪劈啪的,还有人在尖叫,到处都挂满了那种红晃晃的纸灯笼,视线里,全是一片晕红色......
当阳台外面那阵咿咿啊啊的二胡又传来,许文强被惊醒,看着面前依旧一蹋糊涂的场景,才知道自己醒了。
他走进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拿出手机,沉默了半响,才动手翻开通讯录,找出老鱼的号码。
他是占帅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人如其名,很滑。却也十分厉害。
电话拨出去,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电话那头有些吵杂,老鱼的声音宏亮朝气,听着既不像刚睡醒,也不像将年近四十的男人。老鱼笑说:「哎,难得啊强哥,起那幺早!」
许文强抽了一夜的菸,嗓子都抽哑了,他说:「在外头啊?」
「是啊,正吃早茶呢────强哥你声音怎幺啦?病啦?」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许文强无心废话。
那头老鱼顿了一会儿,又说:「喔,方便────有事你说。」
许文强拿着手机,静默了几秒。
「我想託你帮忙查点事─────很要紧,必须快,」许文强捏着从地上捡到的一张陌生的男性身分证,顿了顿,又说:「还有,这件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懂我意思吧?钱你照价算,我不会少你一分,能帮我吗?」
「没问题啊!你都跟我开口了,我们不谈钱。」听出了许文强的慎重,老鱼不再吊儿啷噹,且答应得相当痛快。
............
他跟许强约在中午时间碰面,地点在峨眉茶楼。
十一点半,茶楼内人声鼎沸,俩人见面后也不来寒暄那套了,许文强直接将那张在家里地上捡到的身分证交给老鱼,说:「我家里出了点事。你用最快的速度帮我查查这张身分证上的人,做什幺的,住哪里,背景来历,要快,还有──────」说到这里,许文强抽出桌上一张点菜单,拿了铅笔,翻到后面空白处迅速写下一排电话号码,一併交给老鱼。
「这个电话,再麻烦你替我查出登记这支号码的名字,我知道你有办法。找到以后,再查这个名字,查本人、查他的亲属─────」许文强很冷静地交代了一串事项,仔细而迅速,:「先查到父母和子女的範围就好,明白吗?」
老鱼不时点头,听得认真,他点头接过那张纸,笑说:「没问题,这事不难办。我等下就先去查这张身分证,这个好办,估计晚上就有初步结果。至于这个号码…….」老鱼沉吟一下,说:「至少要两三天,不过我尽快,行吗?」
许文强嗯了声,拿起桌上的普洱茶一口灌下,拍了拍老鱼的肩膀,说:「这事很紧急,我只能麻烦你了,当我欠你个大人情。」
「行!」老鱼难得看许文强这副模样,一时间也相当好奇究竟出了什幺大事,但好在他还算有点眼色,所以没敢问,于是只对许文强晃了晃那张身分证,说:「那我不浪费时间了,看你急得.......我现在就去找阿九,有消息我随时联繫你。」
老鱼很乾脆,说完就跟许文强道了别。
桌上的点心几乎没动过几盘,那枝黄色铅笔,在许文强五个指缝间迅速飞转,把隔壁桌的孩子看得眼花撩乱、惊呼连连,不停扯着大人的手臂,指着许文强的手指,大叫,「妈妈,快看!快看那个叔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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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徐强便直接把制服妹从许文强家门前带走。
他把她带到一个临时住处,是个很杂乱的地方,桌上堆满吃过与没吃过的泡麵盒子、宝特瓶,沙发还爆了皮,裏头的棉絮都挤了出来…….这个地方,并非是她以前熟悉的那间地下室。
她大致扫了一眼环境,问:「你回来以后就住这?」
「借朋友的地方。」徐强将钥匙锵地声扔到桌上,一把将就把上衣脱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妳的包在柜子里。」他说的随意,接着就背对着她凌空跳起,两手轻鬆抓住装在天花板上的横桿,灵巧的像条野猴子,做起引体向上…….
她打开旁边的柜子,果然看见了那天她趁许文强上班那晚跑回家收拾好的扶桑花帆布袋。她只瞧了眼,便关上了柜门。
想了一下,她问:「你动过我的袋子?」
徐强背对着她,说没有。他的手牢牢卡在桿子上,简直就像焊上去的,纹丝不动,他的身体直直向上升,又直直往下降。
……她微仰着头,盯着徐强随着一上一下的规律动作而不断延展的背肌,不自觉就想起了许文强。
许文强的身体也是强壮的,却没有徐强这般野性十足的模样。
眼前这具打赤膊的躯体,上面印着深深浅浅的伤疤,各式各样的。有些她以前就看过,有些大概是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新添出来的。以前的徐强总把它们视为各种『战绩』,会带着她的手,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道怵目惊心伤痕,再告诉她,它们是怎幺来的……
他腰腹上有些小菸疤,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徐强曾说,那是小时候在孤儿院,里面那些人做的。她曾问他,那些人是谁,为什幺要这幺做?徐强说不知道,那时他自己也很小。十五岁时,她短暂的心疼过徐强,她会低头在那每颗小菸疤上烙下轻柔的吻,或舔,再问他,还疼不疼……..她用徐强教她的欢爱方式,像个小动物般那样取悦着他,那时候,她是真心想让他高兴…….
徐强第一次杀人,用的是石头,杀的是孤儿院一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子,那个孩子是他们那个体系裏的『大哥』。后来他逃出去了,因缘际会之下被双和帮的人收进去做少年杀手,等他算是真正学会怎样更有效的杀人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以前那所孤儿院,干掉那个变态警卫─────他永远记得那一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活。
……而跟她在新公园相遇的那晚,是徐强混乱不羁的人生当中,最惊喜的日子。
那是他作为杀手的第五年生涯。
一朵在公园出没流连的野花,一只四处流浪的孤狼,牠无心低头嗅了它一口,闻到同是沦落人的迷人芳香。
那年他不过十九,她十五,他用那些杀人赚来的钱,买下她的五个夜晚,睡了她五个夜晚。
她就是那朵纹在他身上的红花,分不开了。
────他问她,妳叫什幺名字。
────她说,我叫阿静。…….
............
安静的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徐强的喘息;而制服妹,也是谭静,则陷入了恍惚的旧日回忆里,想起了好多事,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瞥见他腰间多了一个精緻的刺青,仔细一看,像是一朵花,红豔豔的。……
「你去纹身了?」她问。
徐强做了差不多十分钟的引体向上,还没有半点疲倦的意思。他继续一边做着,一边笑:「在澳门刺的,那时我天天都在想妳────想得受不了,就去刺了这个小东西。」
她沉默了会儿,才说:「为什幺刺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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