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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瞳分得清自己和颜云?!颜玉突然想起这个被自己遗忘了的重要问题。她眼神一变,带点儿期待又带点儿不可思议地问白瞳,“你管我叫什么?”白瞳几个小时前不是还不相信自己的确有双重人格?怒气冲冲骂自己神经病,觉得自己在耍她?

“颜玉,你到底要闹哪样?!”白瞳被颜玉折腾来折腾去,也折腾烦躁了。这会儿她又神经兮兮问自己称呼她为什么,难不成她觉得这样很好玩?

“你叫我颜玉?”颜玉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问道,“你相信我和颜云是不同两个人了?你分得清我们?!”一激动,颜玉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当然分得清!”白瞳没好气回道,她的两个人格,一个妖孽,一个带着些神经质的正儿八经,瞎子也分得清。

“那个……”颜玉心花怒放,终于有人分得清她和颜云那个白痴,也承认她和颜云那白痴不是同一个“人”,并且还不把她当“神经病”,“怪人”,“鬼上身”。颜玉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兴奋的情绪,她只能紧紧抓住白瞳的双臂,很诚恳地说出两个字,“谢谢!”

“你没事儿吧?”白瞳看颜玉突然间异常兴奋起来,担忧地问道。这会儿,她倒是不担心颜玉对自己施暴,她担心颜玉那娃儿精神不太正常!

在常人眼中,颜玉这种双重人格已经算严重的精神疾病。但在白瞳眼中,精神障碍的人,反而更应该得到照顾和耐心,因为他们比常人要痛苦得多,而且大多数不被社会理解和接受。这也是她刚入门时,老师教她的第一课,要有一颗柔软而善良的心。

此刻,白瞳担心的“不太正常”是指颜玉异常的亢奋状态。

“没事。”白瞳的反应,让颜玉意识到自己行为失常,她赶紧放开抓着白瞳的手,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着摇摇头。

“没事就好。”白瞳仔细打量了一番颜玉,看她眼神清明透彻,才放下心。“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她来游乐场,是陪颜云来的。现在她面前的人是颜玉,她自然没了游玩的乐趣。反正颜玉也有爸妈亲戚呵护着,游乐场这种地方,她只嫌弃无趣吧?白瞳心道。

“啊?就走?”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可以找到一个接受自己和颜云两个不同人格的人,颜玉一时间很有说话欲,虽然她也不知道还说什么。就是那种心一下子拉进了的感觉,她觉得白瞳很亲近。而且,自己还没好好跟她道歉,她怎么就走了?

“不然?难不成你有兴趣和我去游乐场玩?”白瞳双手插兜,缩着脖子反问颜玉。

“这里是游乐场?”颜玉眼眸一亮,一股异常狂热的冲动在她眼里闪烁。她最后一个字儿,音调都升高了八度。

“是啊。”一瞬间,颜玉眼中的那股狂热,让白瞳有种错觉,觉得她是颜云。只有颜云才会有这种神情吧?从小就被忽略,不被接受,只能生活在夜里,就像一个被定义为“颜玉影子”的人。为了寻找温暖和关注,她沉迷于酒吧夜店,她精通钢管舞,她也许还游离于不同的怀抱吧?

但白瞳又清清楚楚知道,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颜玉,不是颜云。因为颜云那只妖孽,眼里时时刻刻都透露着诱惑,像只狐狸精。

“去玩吧!我请你!”颜玉抓着白瞳的胳膊,不等她回复,一阵风般,拖着她进了游乐场。眨眼功夫,白瞳就跟着颜玉,排在队伍最前方,只等着旋转木马停下来,然后爬上去。

白瞳怀里抱着一堆零食,手腕上还绑着一个大型叮当猫的氢气球,左手抓着一根烤肠,郁闷地排队在颜玉前边,看上去似乎她才是一个长不大的游乐场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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