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禁色樱桃(ll)
他们跟我镇内那些家里不算特别富裕;典型的香港留学生很不同。
我可以想像────他们大都是从初中就在大不列颠帝国上高尚学府的富二、三代,是学校里的尖子;要不是GCEALevel拿三、四个A的人才,就必然是因为家族捐献很多,所以得以顺利读上顶尖大学的一群────他们即使读书未必了得;吃喝玩乐却必定样样皆精。
相形之下,森的纯朴显得与众不同。
他曾经说过,他刻意选我们那家大学,正因为它不是在最热闹最具名气的地方;虽然我们大学的法律系排名,在全英国也常常稳佔第十一、二位。森总是默默在旁努力做好他自己,似乎甘心让哥哥当家中的主角。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总觉得马来西亚华人单纯可亲,森真是代表人物。
相反,祖和安娜他们的气质却时尚多了。
我坐在一角边幻想着他们平日的模样,边喝着安娜递过来的香槟。她礼貌地跟我寒暄,原来她现于巴黎读艺术管理。言谈间,她流露出对祖非同小可的仰慕情怀;她好像不能自制地不断褒奖他────她口中的祖超凡脱俗;天文地理音乐艺术运动无一不晓────「他之前在剑桥唸物理学的。可是为了将来继承父业,才进商学院唸多个硕士。对了,下次他有帆船比赛,你们一定要过来看,很捧的!」安娜的笑意里,彷彿可淌流出蜜糖来。
巴黎读艺术管理?剑桥唸物理学?帆船比赛?这些人跟我和苏菲,的确是来自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时,更多的人从玄关走进来;应该是祖的一些外籍朋友。
我随便问安娜:「妳和祖很熟稔吗?妳不是在马来西亚出生的吧?」她不太像在马来西亚长大。
一直说着英语的安娜甜笑回答:「我们爸爸是世交。对,我在香港出生的,不过我十三岁就到伦敦生活。去年才过了巴黎。」
原来如此。
我实在忍不住:「妳跟祖是一对吗?」
安娜一张美丽的脸立时泛红。「当然不是……哈哈,我把他当大哥哥看待而已。」然后借故走开了。原来她也会有矜持的一面。
大哥?怎可能。
当我为自己的顽皮自鸣得意之时,一抬头竟发现祖正向我看过来。我们四目交投。我没有像从前那样,总是对别人的锐利目光加以迴避;我收起了笑容、昂起头直视祖的双眼。他好像有点愕然,然后朝我微笑举起酒杯。
我这才向他报以一笑。
晚餐是区内着名法国餐厅的到会服务。真是不同级数;绝不是我们宿舍大食会的肠仔菠萝、牧羊人烤派与香草烤鸡可媲美。菜,还是一道道的由专人奉上的。
席间,我好奇地细声问坐在苏菲旁的森:「为甚幺我们不直接去餐厅?」森以同样低沉的声音答道:「那是因为哥的好友约拿近来不方便出现公开场所;好像因为他跟皇储的一位远亲,叫甚幺珮琪的刚分了手。好些小报正盯梢他。」森以眼神指向坐在祖隔一个位、脸上长满雀斑的红髮男人。
珮琪公主?我有印象在一些八卦杂誌见过她的照片;据说她是皇室的野孩子,登上小报可是常事。我打量了约拿一眼再看看祖:跟皇室成员扯上关係的人,真不简单!我的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门口会否已经埋伏了狗仔队?
当侍者拿走那道我完全吃清光、十分美味的龙虾汁蟹饼(旁边的苏菲选了鸭肝酱开心果仁),并把正宗的法式洋葱汤摆在我面前时,我和苏菲相视而笑,彷彿都在说:真不简单。跟着是鹌鹑跟欧洲萝蔔煨饭;甜品则是我最爱的歌剧院蛋糕。简直完美。
苏菲见我的食量回复正常,别具用意地悄声说:「这就好了。」森亦贴心地补充:「这里有好几间客房,今晚我们不必赶回去;可以放心多吃多喝一点。」森只见过Eric两次,他并不完全清楚我们的事;但他必然猜到我近日的怪行,是跟Eric有关的吧。坐在我对面隔两个座位的祖,这时向我望过来。他没可能听得到我们的对话吧。我想。
整顿饭我原本只跟苏菲和森谈天。我旁边那位留了好看小鬍子,叫大卫的英国人是祖在Eton的中学同学。他知道我来自香港,就跟我谈起政治;原来他正在里昂第二大学研习欧洲政治史,对香港的奇特政治生态也感兴趣。
我有点尴尬:「香港人一般都政治冷感,我的认识也很皮毛。」他细心地向我解说英国和法国的政制分别,我竟然觉得很有趣:「你应该很适合当教授。」
大卫开怀地笑起来,欣然接受我的讚美。
这时,正在和他两旁的友人谈论欧联盃的祖,刚好向我望过来,一脸严肃的样子。
饭后,苏菲和森被约拿和大卫他们拉了到另一间房去玩朴克,我礼貌地婉拒了。另外三个从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来的女孩,则一边在偏厅嘻嘻哈哈地喝着酒谈天,一边在大荧幕电视上看不知从哪弄回来的一套香港热播连续剧。
我独个儿拿着酒杯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嗯,这就是富二代国外生活的乖巧版本吧。没甚幺鬼混性派对;也没有有人给我半点甚幺毒品之类的东西。唔,我该感到失望吗?他们或许没有把我当成圈内人而已!
我是有点醉了吗?尽想些奇怪的事情……。
不一会,安娜和祖的声音响起,把胡思乱想的我唤回现实。他们正在说着甚幺。
我隐约听到安娜低声问祖:「……一会去Bagley’s跳舞吗?我去换衣服……?」
我转头看见安娜正勾着祖的手臂说话。祖正在看我,安娜则背着我;她显然没有留意到后面有人。我装作甚幺也没听见;转回头继续喝我那杯梅鹿。从未喝过这幺好味道的。
我听到祖回答安娜,话里带着慵懒:「玩了一天,妳不累吗?」
他俩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继续假装盯着窗外的黑暗。
祖再向窗前移近。他站得很近,近得他那微弱的香水气味也传了过来。刚才都没有留意;我不禁想:嗅起来很清雅,是甚幺品牌的气味呢?
安娜失望的声音响起:「是有一点点。那好吧,明天一定要去,好不?」安娜刚才告诉我会在伦敦待几天。她会住这里?还是,她自己另有房子?
祖没有回答。
一会,安娜没趣地逕自说道:「……我去烤点曲奇,大伙儿一会饿了可以吃……」然后拖着不愿意的步伐走向厨房。
这时,祖忽然走过来,压低声音跟我说:「快,跟我走!」
我竟然没想过要拒绝他。我只看了他一眼,就把酒杯放在窗旁的角几上。
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腰际,引领我悄悄走到玄关。
大家各有各忙,经过偏厅,没有人发现我们。
祖替我把外套轻轻披上,拿起我的小手袋。可是我那双绑鞋带的鞋子……忙乱中,穿得真是一团糟。
「没时间,不要绑了……来!」祖说罢,示意我给他揹起来。「一会才慢慢穿吧!」
就那样,祖轻鬆地背起我,轻声把大门关上。
我双手紧紧抓着祖的肩膀。我要咬紧嘴唇阻止自己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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