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徨（1 / 2）

45徬徨

电话那头他说「中午老地方一起吃饭。」

「嗯？」我疑惑。

他补充「记得订靠窗的位子。」

「工作提前结束？」

他笑答「是啊，吃饱陪妳杀去登记为绍太太。开心吗？」

「比杀掉你的拒接群组，差一点。」

「那我改天多建几个备着哄妳开心。」他真是很无惧地开心。

「你就不怕我删着删着把你最爱的也删了？」我威胁。

他信誓旦旦「放心，最爱的我背得比自己的还熟。」

我语带哀求「答应我，永远不会忘记最爱的。」

他恳切回「好，那妳也要答应我，选妳最爱的，用在想我时。」

我承诺「嗯，中午就把最爱还你。」

他似乎不想挂电话，忽然兴奋转话题道「嘿，我发现手机交换也不错，一早上我接到几位姊姊的电话，包括存仪学姐。说是没跟到单身趴不让妳嫁，好在全让我挡下了。」

我趁机回他「是吗？我可是提心吊胆，就怕你的拒接群组来电，所以我宣布，这个门号的最后对话就是现在这通，新的开通后，我会帮你传给必要的人。」

他似乎捨不得「最后对话？那妳得对我说真心话。」

「比如？」我期待着。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担忧「再说一个选择我的理由，认真的。」

我深吸口气，慎重说着迂迴却又真实的当下心情「只有跟你在一起能让我失去理智，全然地投入彼此的一切。那是一种可以为了对方，奋不顾身去爱，才能体会到的生存喜悦。」

阿钦隔了几秒才回「蓓瑄……答应我，不要为了爱我或是谁而奋不顾身，那会使人犯傻，我要妳像从前一样，去追求均衡发展的理想人生，那才是我爱的妳。」

听阿钦这幺说，我突然没来由害怕起未来，急道「我会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

「嗯，要準备开会，等等见面再聊。」

延钦匆促的道别声令我怀疑，他真的听懂我是铁了心要在一起的吗？延钦不想我奋不顾身地爱他，是怕我重蹈他做的傻事？

可我们毕竟是不同的，他的放纵煎熬与退让成全是为我，就算要弥补前世的遗憾，似乎也过了头。

按他所述的前世梦靥，感情上他并无亏欠我，最多是在封建传统的社会中被迫选择出人头地，因自卑家世而缺乏追求的勇气，遗憾所爱拱手让人……

而我，究竟为他付出过什幺？

前世，该也是我亏欠他较多。明知道他对我有意，却顾着追求自身的幸福利用他，面对我的若即若离，他却始终甘之如饴，纵容我去强求一份虚荣的爱，甚至主动追求不爱的女人，只为阻止那女人接近我心爱的男子。

直到四人间扭曲压抑的情感关係逐渐瓦解崩溃，他始终惦念着我，包容我歇斯底里的迁怒。可惜，远走异乡打拼的他，面对我的求助，只记得他狠心地选择生存责任而捨弃情感，终究难以扭转我对那段失败婚姻的执念与怨怼。

他说，那一年战乱止息归返故里，他站在死去爱人的墓碑前，想起以往的懦弱失声痛哭。从此性情变得异常冷酷，报复式囚禁出轨的太太十年之久，直到双双死去。

当时边听延钦讲，边回想催眠片段，试图拼凑出四角关係，满脑子疑问全是：他前世的太太究竟是谁？却不敢问出口，深怕知道是谁，这辈子延钦势必得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