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见得那男子伤处,腰间汩汩流血,浸染了不染尘埃的白衣,清俊的容,红色的血,白的衣,墨黑的长发,形成诡异的水墨彩绘,象是则尓在父亲书房里看过的名家画卷,不似真实更真实。
庄姜恍惚之间只知他受伤,却未曾想如此严重,则尓咬了咬嘴唇,圣人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也曾说过“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于救人性命与礼仪规矩之间,她亦非泥古不化之人,于是,走上前,蹲下来,“先生如何伤的如此之重。”说着,两手去摁止血的穴位。
那男子见庄姜突然过来对他动手,吃了一惊,本想阻止,却一个指头也动弹不得,只得由她,他一直躺卧,并未看清庄姜的面容,此时抬眼看去,见对面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双丫髻,一身紫衣,虽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却已露出清丽的初倪,他活了几百年,美丽女子见过无数,却不曾见这样的端庄大气,她显然不是最美的,亦称不上倾国倾城的绝色惑人,却是一身正大仙容的正气,清正到极处,庄穆到极处,让人不生沾染之心,却有膜拜之意,此时她脸色端凝,并未注意他那惊天动地的仙容,亦不象偷窥他那藏宝无数的乾坤袋,只一双芊芊玉手摁住了腰间某处,脸上染上淡淡红霞,似羞怯,如娇怒,眼眸处却承载着一片清明的坚毅,潋滟的红唇紧紧抿住:“先生需要止血,得……得罪了”。
可能按摩得法,一会儿,伤口流血渐渐从溪泉变成点滴,则尓开始撕扯男子的白袍,她习得医术,知道伤口如何包扎,只是那白袍绸缎看似轻薄,却怎么也扯不断,她用力撕了多下,依然不得其法,情急之下,扯住一角上嘴要咬,却听那男子冷冷质疑:“你要做什么?”
庄姜知道自己此时狼狈之极,但救人心切,面红耳赤地回道:“想撕开这绸布,给先生包扎,失礼之处,请先生原谅则个。”
请先生原谅则个……
男子从未见过到此时依然儒儒守礼的小姑娘,看着羞红急切的则尓,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冬天里红梅初绽,又如初春姗姗,仙人入凡,百花盛开,绚烂到极处,令人沉醉:“我的衣服是天山蚕丝,非上仙法器不可破,你是断断撕不开的”——他一直对人冷冰如雪,真未想到有生以来还有这样温柔对人的一天。
或许是,她那不为自己颜色所迷惑的态度?
或许是,她那端宁大气的面容?
或许是,她那挣扎着授受不亲的守礼却毅然选择救人的两难?
或许是……
他不想想了,他闭上眼,觉得莫名的安心下来,听见耳边“嘶”的一声,那姑娘撕开了自己紫衣袍子上的一脚,轻轻缠在他的腰间,可惜腰间伤口太大,撕下的布料不够长,她又反手在自己长袍的左边、下面、右边,一点点扯开,比量着他的腰围,见是足够了,满意地一笑,用前一块布料塞住他的伤口,又用后一块缠匝他的腰,却要在围住他的腰时,停了下来。
男子的腰,需要托住,上抬,庄姜感觉浑身汗出,自幼除了父亲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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