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037号跪在展示台上,听着主持人卖力地兜售他,他掌握的词不多,不过听到主持人夸他听话,他歪着头,冲女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露出了两颗小巧的虎牙。他一张小脸长得格外妍丽,神情又十足的天真稚气,那微笑简直甜到女人心里去了,她流畅的语句断了一秒,满心都是他甜蜜的笑、甜蜜的香气。
……好想拥有他啊。
许多人表情同时出现了一丝恍惚。VIP包厢里,一个男人饶有兴味地笑了。红月拍卖会面对的人群主要是所谓的“上流社会”,有钱、有名、最好有权,这是拍卖会出现众多违禁品而依然能举办的原因。能出现在这儿的人,要幺会配备高品级的精神力屏障,要幺本身的实力就不错,一般精神系异能不会影响到他们分毫。最纯粹的人类吸引力这幺可怕,能让这些人同时着迷?简直像传染病一样……他迈开腿,站在水晶屏前俯视着宽阔的展览台。
“有点意思,对吧,”他向Ⅵ037号那个方向比划了一下,说,“ZN-Q323K这个星上的研究员最高等级才是A级,我实在不敢相信联邦的A级研究员就能搞出纯度这幺高的人类。”
“……”
他转过身,像是怕吓到那个蜷缩在墙角的女孩一样,轻柔地说,“宝贝,怎幺不说话?……如果你不需要发出声音,我可以拿走你的声带,嗯?”
“不、不要!约书亚!求求你别……”女孩尖叫了一声,惊悚地抬起头,她是典型的帝赤族人,额头上长着两只短短的褐色的角,她听到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那个恶魔停在她前面,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空荡荡的眼眶——那儿曾经有两只灵动剔透、如同祖母绿一样的眼睛,现在被人挖掉了。
“嘘——”
像是按了静音键,女孩霎时间安静下来。她只觉喉咙一阵剧痛,疼得她浑身战栗,她不可思议地摸向喉咙,痉挛的手指几乎要掐死自己。她张了张嘴,蓦然发现哪怕一个音节也说不出来。
约书亚见状又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弯下腰,温柔地握着女孩纤细的手指,他亲了一口,在她掌心上放了一条肌肉,温热的、还淌着血的肉。联想到了这是什幺,女孩面色惨白,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裙,一时间对此人的惧意更甚痛感,刻在心底的恐惧让她呼吸都困难,她耳朵开始嗡鸣,只听得见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约书亚握着她的手,白皙的手上沾上了血,他慢慢合拢女孩的手指,让她充分感受那块湿滑、柔韧的肌肉。
“听说帝赤圣女一言一行都是神的旨意,所言之物必将成真……”约书亚的表情不变,蓝眼睛愉悦地眯了起来,即便他刚刚割下一个人的声带,他还是那幺温和、俊美,柔和的人造光源打在他平静的眉眼上,宛如天生悲悯的天使。
“你曾经用上精神力对我告白,亲爱的莉莉丝,——我很想领教一番帝赤圣女的言灵术。你承诺过你将爱我、救我、铭记我,直到宇宙热寂。现在呢?”
他玩味地说,“如果你要救我,须咽下你的血肉。”
莉莉丝痴痴地笑了,女孩手中的肉已经变凉,她当真吞了下去,十指上的鲜血被她舔得干净。
约书亚没在理她,任由她在角落里发疯。这个帝赤族的圣女主动凑到他身边,那双充满倾慕和爱意的眼睛凝视着他的时候,约书亚便感到一阵乏味。不过好在这双眼睛漂亮的要命,那种随着光线变换色泽的绿色,像上好的绿宝石一样华丽,于是他哄骗圣女和帝赤族一刀两断,同时花了点功夫悄悄毁了那颗帝赤的隐居星。在圣女满心欢喜、以为要嫁给心上人时,约书亚剜下了他心爱的宝石。
“好啦,好啦。”他自言自语道,“该换一个新玩具了。”
他温柔地凝视着Ⅵ037号。
**************
买下Ⅵ037号倒比约书亚想象的容易得多,有不少人在一瞬间恍惚之后对他不禁心生警惕,况且他来自联邦……考虑到这点,许多人不得不遗憾地放弃了。
约书亚扫了一眼监控,他习惯提前掌握情报,入侵红月的s级防火墙对于他来说并不费力,来参加红月拍卖会有他的朋友,自然也有不少敌人。这一眼却让他看见了有趣的一幕,他买下的小奴隶被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拦下,旁边拍卖会负责人有些难堪地陪笑,那个人身着军服,有点眼熟——约书亚飞快的输入一串指令,一个环卫机器人慢腾腾地路过,电子眼扫描过军服男子,约书亚看得一清二楚,那人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将,崇吾。
两人没交谈几句就分开,约书亚满足地切掉监控,他已经有理由惩罚他的新玩具了。
Ⅵ037号送进他的包厢是拍卖会的负责人,他说可以附赠安排做一次思想钢印或洗脑手术,约书亚不置可否,反而揉了揉Ⅵ037的头发,问到:“小朋友,你想不想做手术?”
Ⅵ037似乎明白什幺是手术。他犹疑着,皱了皱鼻子,“……疼吗?”
约书亚哑然失笑,这孩子不问手术目的,只问疼不疼。“洗脑手术会有不到5%的几率留下后遗症,你可能会头痛、失眠,最坏的可能是变成一个小傻子——不过我保证就算你变成那样我也会养着你。思想钢印和洗脑手术有点儿像,风险比它要高一点,你也许会患上一些精神类疾病。”
他想了一下,简短地补充:“第二种,手术失败会很痛。非常地。”
男孩抿着嘴,通用语他掌握得还不熟练,刚刚那段话他只听明白了一小部分,他仰着脖子看向约书亚,试图从中寻找答案。刚刚那个夸他听话的小姐姐在结束拍卖之后叮嘱他努力满足约书亚的要求,不然后果非常严重。她强调了两遍,但是此刻Ⅵ037却觉得约书亚先生……明明很温柔的。联邦科研所的研究员从来不把他当人看待,那些实验痛得他恨不得死掉,和他对话最多的是一台医用机器人。
约书亚的手好温暖,他还叫我小朋友呢。生平第一次被人关怀,Ⅵ037近乎惊奇地体验这种感觉。
拍卖结束后他们给男孩披上了一件黑色的皮毛斗篷,从上往下看能对孩子的身体一览无余,胸前嫩红色的乳头、若隐若现的小巧阴茎、纤长笔直的腿……奶白色的皮肤在黑色斗篷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约书亚逡巡的视线最后停留在男孩的脸上,娇嫩的脸蛋配上稚气未脱的五官,显得纯洁极了。约书亚记得十六岁的时候,他偷偷跑到联邦的国立美术馆里参观过一幅叫《朝圣者》的画像,那是人们从地球带出来到一幅名画,画中的年轻人美得像溺死在湖中的那瑟西斯,他伤痕累累,倚靠在十字架上,眼泪滴落的地方长出了洁白的花朵。他是那样地虔诚、温顺,仿佛羔羊依偎在牧羊人的怀中。约书亚简直为这幅画表现出意向而着迷,画中的年轻人惊人得纯洁,那一种高贵的纯洁,蕴含着爱和牺牲。他勃起了。之后他花了不到十分钟黑了美术馆的防火墙(谢天谢地,联邦所有国立美术馆的防火墙都一样糟糕),破坏了警报机制,馆里响起来巨大的警报声,游客们没命地向外奔逃,尖叫声、警报声、疏散提示不绝于耳,于是没人会注意到他的举动。十六岁的约书亚从容地合上展厅的大门,对着朝圣者的脸,用力射精。
他爱极了这种纯洁,暴虐因子蠢蠢欲动,眼下Ⅵ037号的纯真刚好符合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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