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回头吩咐易烨青,“阿青,我们在这里帮忙治伤兵。”那军医听了,问道:“将军可会治刀伤和箭伤?”苏仲明答,“刀伤嘛,会的!至于箭伤……这个嘛,嘿嘿。”那军医说道:“将军便负责治刀伤罢,箭伤由老夫和徒弟二人治。”
苏仲明点了点头,拿起纱布和金疮药,看见是有刀伤的,便过去上药和包扎。那些人痛苦呻吟着,其中,有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腕部,他愣了一下,望过去,只听那人用微弱的声音请求道:“将军!我的腿受了重伤,可否……可否先替我治治伤?”
苏仲明一看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的贴在那人腿上的衣服,忙用刀子割开它,揭开瞧了一瞧伤口,鲜血还在不断地溢出。他急忙唤了那军医,“大夫!”那军医闻声而至,他又对那军医说,“这位弟兄伤得很重,得先替他治伤。”
那军医瞧了一眼伤口,喃喃,“怕是连骨头也伤到了。”随即招呼徒弟过来帮忙。苏仲明又走到另外一个伤兵那里,替那人上药包扎,来来去去,也不知是什幺时辰,他见那些伤兵不再增加了,才知是退了敌军。
“今日实在是多谢将军帮忙!”扶起一个伤兵,交给一个没有受伤的士兵扶着回去,军医转过身,即向苏仲明言谢,苏仲明不敢当,只说这是举手之劳。他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显出一脸疲惫,军医见状,心里很是清楚,便说,“将军还是回去歇息罢,今日真是多亏了将军。”
苏仲明听他一再感激,笑了笑,便与易烨青一起返回寝屋。他刚走到屋门前,正准备要推门而入,想起打仗时在城关冒着生命危险指挥作战的定雪侯,登时十分关心那男子当下的情况,随即掉头前往他的寝屋。
那间房的门是敞开着的,苏仲明毫不客气地迈步进去,不一会儿便发现帐子凌乱垂下的卧榻上躺着一人,那人只有下半身从帐子里露出来,两条腿伸到榻外,弯曲着,脚上依旧套着一双靴子。
苏仲明大方地走上去,踢了一踢定雪侯的脚,一时半刻也不见有反应,他又踢了第二回,依旧还是如此,那人就像是死了一样,动也不动。苏仲明又坐在他的身侧,抬起左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又揪起一块活肉来,这时,终于听见了回应。
“谁啊!不要命的话再碰我一次看看!”定雪侯口出严语,却是懒得拉起如果】..帐子来看人。帐外的苏仲明依照他的要求,用力地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这下,那男子直起了身,右手撩起帐子,左手握成全拳头预备要朝苏仲明挥过去,但见是他,不禁愣住。
苏仲明知他要打人,便要还手,就在他愣住的刹那,出拳打在了他英俊的脸上。那男子的脸被打歪,他缓缓转正,捂住疼痛处,张口便叫冤,“我已经停手,怎幺还要打!?”苏仲明一脸抱歉样,答道:“我以为你当真要打下来,一时手快。”
“你跟别人可真是不同。”定雪侯下了定论。苏仲明不太明白这番话之意,脱口,“我跟别人不同?”定雪侯捂着疼处,缓缓解释,“别人是在被挨打的时候,出手阻止拳头,你却是一同出手还击。”
苏仲明得意起来,“这叫以快取胜!当别人要打我的时候,我出手比他快,他便没机会打到我了,这与剑术一样,招式比别人快,才能一刀击中他。”
定雪侯登时惊奇,问他道:“你学过剑术?”苏仲明坦然,“虽然也算是剑术,但是与你们学的却是不同,我学的这种主要是健身,是运动,而你们的却是用来打仗、杀人。”定雪侯不解,“剑术就是剑术,还分什幺类?”
苏仲明脱口,“你不懂!我学的剑术是用竹剑和木剑的,不曾拿过真的刀剑。”定雪侯又下了定论,“你师父一定是小心眼,连花钱铸一把剑给徒弟都不肯。”那少年立刻带着怨瞪了瞪他,心里在想:什幺小心眼!什幺师父!他是我爸爸!
定雪侯不知他所思所想,接着往下说,“只用过竹剑和木剑,这样可不是好事,真剑若是拿不惯,临危之时,就算剑术再厉害也会败下阵来,你呀,现在既然能够佩了真剑,该多用它练练才是。”
苏仲明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这竹剑和木剑较轻,这真刀真剑较重,他每日带着易烨青临时借给他的剑器,如同扛着两三块红砖头,一点都不习惯,他想起那把青鸾剑,觉得那把剑倒是稍轻一些,只是可惜……却只能带在身上当装饰品。
这个古代时空里,与现代不同,处处都有危险,没有平等的法律,只有王法,谁都可以把锋利的刀剑挂在腰间招摇过市。
武林高手要是杀了人,不管有没有人看见,都不会被抓起来判刑和枪毙,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要是无辜被别人误杀,也只能算是不走运,只能变成怨鬼叫冤,在地底下看着杀了他的那个人仍旧在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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