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声,欢呼声像海浪,此起彼伏,铺天盖地。
张君瑞坐在第一排的角落,目光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紧黏着绕台奔跑挥汗的男人。
灯光下的那张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每一处,他就算闭着眼也能够描摹出来,甚至那繁复演出服覆盖下的躯体上有多少颗痣,多少道疤,他也了如指掌。
可就是看不够。
他看向他的目光几乎是贪恋,像食客看美食,像饿极了的人看肉,像瘾君子看白粉。
他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在唱歌,唱他写给他的歌,唱给在座的、电视机前的、电脑前的,数以万计的粉丝听。
张君瑞是Kai的作词人,大概有八年多了,从十九岁到二十七岁,张君瑞一直在为他写歌,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只有他一个作词人,只唱他一个人写的歌,后来,渐渐红了,就不是了。
真怀念那段日子啊,张君瑞小小地伸了个懒腰,这间隙,眼神仍没舍得从Kai身上离开。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张君瑞帮着工作人员指挥粉丝疏散,帮着收拾舞台道具,最后到后台整理Kai的衣物,如今,比起作词人,他更像Kai的贴身助理。
化妆师正在帮Kai卸妆,张君瑞进去,Kai从镜子里看到他,两人目光相接,点个头,很快分开,他继续卸他的妆,他帮他收拾东西,平淡而又熟稔的相处方式。
“小瑞”Kai突然叫他。
张君瑞手上叠衣服的动作没停,抬头看他。
“那件衣服不要了”
“哪件?”
Kai抬抬下巴“就你手上的”
他正在叠的是一件黑色的亮片上衣,有些年头了,仔细看那些亮片,有的光泽黯淡,有的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为什幺”张君瑞不肯,紧紧护在怀里“你每场演唱会都穿的!”
Kai没说话。
“当然是旧了,腻了嘛”说话的是女化妆师,说完,还要讨个好“Kai,是不是?”
张君瑞这才细细打量她,好年轻,不过二十五岁,鹅蛋脸,皮肤细白,上唇缀着一颗小小的痣,乌黑的长发从额前分开如果】..披散在两肩,温婉而细腻,生脸,应该是新来的。
Kai没回答,卸完妆,站起来,一伸手,张君瑞就把大衣递过去。
一看表,已经快三点了
张君瑞问“什幺时候走?”
“你先走吧”Kai也看了看表“我还有事”
“什幺事?”他穷追不舍。
Kai没说回答,看了眼化妆师,化妆师小姐也恰好看过来,两人眼神在空中纠缠胶着,像要滴蜜,像要着火。再明显不过了。
就是这样,他在他面前从不忌讳。
“那好,我先走了”张君瑞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到门口,又转过头不放心地叮嘱“那你要早点回家,听说这段时间不安全呐”
Kai点点头,答应“好”
打开车门,张君瑞泄愤似得把东西扔进去。那条黑色亮片上衣从袋子里滑出来,微弱的灯光下,反着光,亮闪闪的。
Kai说要他扔掉的。
张君瑞颓然,旧了,腻了,就逃不过被扔掉的命运吗?
洗完澡,对着浴室的镜子一会儿自我欣赏,一会儿自我批判。腰肢纤细,大腿漫长,皮肤依旧光滑细嫩,用手一掐,仿佛可以出水,只是苍白得过分,不像个人,倒像只终年不见天日吸血鬼。
张君瑞叹了口气,裹了浴袍,坐到书桌前,摊开一大张苍白的纸,就着同样苍白的夜灯,开始写歌词。就算现在他用不着他的词了,这个习惯还是顽固地保留了下来。
因为一旦有了感情,心里就会郁结肿胀,肿胀无法纾解,就会变成烂疮,会流脓。
对于张君瑞来说,写词是他唯一的排解方式。他端正着背,修长的指节抓着笔,像小学生一样,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下他对这个男人无法言说的感情。
公司很大,两个人不在同一个部门,他在五层,Kai在十一层,经常经常地见不着。对于张君瑞来说,不知道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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