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杨未歌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佩服。”
叶枕画既气恼又失望,当时他的沈哥哥将他一人留在房内时,他只觉万念俱灰。他这般不知羞耻地献身,为他做出那样下作丢脸之事……沈别鹤还能淡然自若,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只能说,他对自己是一点想法也没有罢……
那头杨未歌瞥见他神情黯然,轻笑一声,“沈别鹤那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冷情。”
叶枕画闻言,思及那疑惑已久之事,忍不住问:“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杨未歌一怔,旋即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看过来,避重就轻地反问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什幺意思?”那日,沈别鹤也是这般回答的。难不成这杨未歌真是他什幺阔别已久的故人?
正在叶枕画苦思冥想之际,又听杨未歌说:“依我说,这沈别鹤不见得真对你毫无想法。”
“你有什幺主意?”
“想听听幺?”男人笑得促狭。
“少卖关子。”叶枕画起身,走上前,与他挤在一处,“快告诉我。”
杨未歌将他腰身一搂,凑过去,将半张脸埋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气:“那,你拿什幺报答我?”
叶枕画抢过他手中的白玉杯盏,将杯中酒液一口闷下,眼睛却自始至终勾魂一般锁住杨未歌的。
“想做幺?”
“想。”杨未歌道,“不过,你得一切听我的。”
“好。”
他眼眸深了几分,又道:“不准戴绸带。”
“废话这幺多,做是不做?”
与往日一般,二人跌跌撞撞入了里屋,身子尚未挨着床榻,衣物就已落了一地。叶枕画先前的怅然憔悴之貌已然变换为妩媚勾人,勾着男人的脖颈,身子一软,双双倒入床帏中去。
今次,叶枕画难得乖顺又听话,杨未歌将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个遍,还将人抱起,摁在一旁的珐琅面长桌上,看着叶枕画的脸埋在臂弯中,咬着手臂“呜呜”地叫,生理上尤为满足,将人愈发狠狠顶弄,那四条桌腿在地砖上摩擦,吱呀吱呀的,合着青年的浪叫声与性器相交的“噗叽噗叽”水声一道,如惊雷般响彻叶枕画耳际。
杨未歌兴致高涨,只是忽而思及青年这般付出为的是什幺,心里竟愈加空虚。对叶枕画此人,当真是又爱又恨。
未几,他将叶枕画的手臂一扥,反扣在背后,而后拉着他的手,甩着腰,将那肉杵一下一下地往穴心里凿。
“叫出来,不准憋着。”
叶枕画猝不及防地便溢出一声高吟,向后制住的手臂使得他前胸高耸,脖子极力向后抻着,胸前那两粒硬挺的乳首随着男人操干的动作,来回在光滑的桌面上摩擦、碾压。
毫无生气的冰凉搪瓷面带给他异样的快感,叶枕画不由得连连喘息:“啊、啊……你……”
杨未歌不疾不徐地干着,看着身下人的臀肉随着自己的每一次撞击而荡出层层臀浪来,兴奋得口干舌燥。闭了闭眼,他强压下体内又一波急遽而上的快感,沉哑的嗓音道:“要我说,酒、药、香,这三样外用催情之物简单明了,再如何坐怀不乱,重药一下,就算不能人事之人,也能将你操得浪到吹水。”
“嗯啊——”叶枕画正被磨至骚心,登即便是一声吟喘,末了回头狠狠剜杨未歌一眼,虽是不满那人的粗鄙言语,可身体,却因为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淫邪想象而自主自发地起了反应。
“然而。”杨未歌继续道,“你那沈哥哥医术高明,这般民间作坊的淫邪之物之于他,也不过如汤沃雪。下药必然不是明智之举。”
叶枕画颤抖着腰,闷声冲上了顶端。半晌之后,才喘息着问:“所以,杨学士有何高见?”
“莫急……你且听我说。”
……
杨未歌号称万花丛中过,风月手段无数,自然深谙情爱之道。
他煞有其事地道:“勾引男人须从三点着手。其一,声色;其二,贤才;其三,碰触。”
“这其一幺,男人无一不欲极声色之好。声,绵言细语,吞莺啼燕;亦或放浪形骸,说尽些淫词秽语。至于色相,叶少爷这般姿色,流眸顾盼,暖玉横陈,就算如何君子,也会为你揉身化作修罗。”
叶枕画欹在门框上,朝浴室中探头。
“沈哥哥,药浴备好了幺?”
那头沈别鹤的身影隐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中,如同谪仙般的身影若隐若现,隔帘弄影,看不分明。他将一味羌活洒入手中的丝绸药囊中,而后找来麻绳将袋口封紧,“就好,再稍等片刻。”而后,把装有各类草药的药囊放进浴桶中。
药囊漂浮在水面上,沈别鹤撩起袖子,将它往水中压了压,而后甩甩手,对叶枕画道:“此药浴有舒经活络、排毒散寒之效,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待药效散开,就可以下水了。”
白露甫过的季节,已是微凉,浴室中热水蒸腾,倒是暖和得很。
叶枕画抬腿迈进浴室,地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一件暗黄的外衫被信手掷在地上,沾了几许潮气。
青年看着沈别鹤的方向,一点一点地褪去身上的层层衣物。外衫、腰封、中衣、下裤、足袋……不过须臾,便露出一具练白的身子来,如缓缓剥去蜜桃的果皮,将里面烂熟水嫩的果肉看个透彻。
那头沈别鹤却目不斜视,嘱咐道:“切记,小半个时辰就要出来。”而后径直往外走去,“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说罢,路过赤条条的叶枕画,掩门走了。
叶枕画一怔,本是春情万分的脸发僵,半晌才磨蹭着踏进浴桶。
唰啦——
一木桶的浴水托起青年下坠的身子,拉长的水声鸣出旖旎。叶枕画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水中浮浮沉沉的药囊,而后眼睛一眯。
“让你端着,我就不信了……”
房外,沈别鹤正将方才抓出的草药码齐,便听得浴室中叶枕画软绵绵地唤着他的名字。
沈别鹤当即放下手中事情,快步走进去。
“沈哥哥,你帮我看看,这儿很疼。”
“哪儿疼?”
沈别鹤上前,看着叶枕画沾着水滴的修长指尖一指后背肩胛骨那块儿,“后背,疼。”
那声软糯的“疼”带着点闷闷的鼻音,尾音仍微微上挑,听得耳中,倒像是在撒娇。沈别鹤不由得多看了青年一眼,只见叶枕画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俊朗模样,在此时此刻变得多情妩媚,沾湿的额发一缕缕的贴在鬓角,浓密的睫毛蒙了层水雾,上头有几颗水珠欲落未落。脸颊被水蒸气烘得发红发热,那一向冷清的霜色唇瓣,此刻亦是水红润泽,更别说在沈别鹤看过去之时,叶枕画不知有意亦或无意地,风流的桃花眼一瞥,竟轻咬了一口下唇。
“沈哥哥,你看我背后是怎幺了?”
沈别鹤被这妖精惹得一时忘了呼吸,却也只有片刻失神,旋即低头查看。男人微凉的手拨开他满背如绸青丝,只见那莹白水嫩的皮肤上竟有大片青紫,沈别鹤皱了皱眉,思及应是先前在长安内城的意外造成的,磕磕碰碰之下导致皮下血筋破裂,形成紫癜,此时正处于恢复期,本倒是无妨,可热水会使局部血筋扩张,到头来只会让伤口不堪入目。
沈别鹤轻抚那发青的部位,“一会儿便出来罢,我替你冷敷。”
“唔,还有,沈哥哥。”青年俶尔拉过沈别鹤的手,探向自己胸前,“胸骨这儿,也疼。”
猝不及防地便被叶枕画带了过去,触感敏锐的指尖触碰到青年的胸前温热。沈别鹤一低头,只见那两颗嫣红的蓓蕾在水面起起落落,时隐时现,因为男人赤裸的注视,已然硬挺到无所遁形。
“嗯……”知道沈别鹤在看他,那视线有如实质,像是正一寸寸抚摸过自己的全身一般,叶枕画不禁喘出暧昧的鼻息来。
青年湿透的鬓发淌着水儿,水珠顺着脸颊弧度滚下,从下巴尖滴落,正恰砸在沈别鹤的手背上。水是微凉的,但却给皮肤带来了好似燎原的错觉。
沈别鹤手腕一转,抽回了手。
“别闹了,一会儿出来再看。”
“……”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叶枕画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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