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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试剂2128号失效，试剂2129号失效，试剂。。。。”

吴教授沉默的站在玻璃窗后，这批实验结果仍然没有突破。报告时间日益临近，一年的时间里他的项目并没有什幺突破性的进展，虽然每一次他都带着一丝丝的期望，但随着筛选过程的持续，成功的可能性在逐渐降低。。。。

“教授，这是这次实验的全部结果。”

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投身于科学研究初始的时候，他就明白，执着和运气缺一不可。

远在帝都的孙女今年就要毕业了，距离上次见面也有一年时间了。上次通话还是在两周以前，女孩一脸朝气蓬勃的，像一朵快要怒放的花骨朵。她是个?，却也是个上进要强的人，孩子总想要出去探索外边的世界，像个假小子一样。。。。

和自己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吴教授常常告诫自己，年轻人的世界已经是不一样的了，不要再约束他们，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放他们自由，给他们支持。

这也是一直以来支撑他动力。将?们从α的信息素中解放出来。现在科学已经取得的进展是他们已经发现信息素的运行原理，并且已经成功提取出了信息素，他想要阻止两种信息素的结合。。。。

但现实似乎比他想象的更为残酷。他知道，同在信息素领域的另一项研究似乎有所进展。带头人是他往年的同窗，两人有相同的兴趣爱好，最后更是一同考进了中央研究所。只可惜，毕竟道不同。

有人想要自由的生活，便有人想要联系更加的紧密。

如果他不能拿出中央研究所满意的成绩，也许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出席报告会了吧。是时候做做以后的打算了。

教授的气定神闲感染了所有人，似乎这项研究正进行的顺风顺水，不久就会石破惊天，一鸣惊人。

嘉草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在梦里。因为这里不是他生活的世界。至少不是他现在生活的世界。

在久远的，血与火的年代，人人生活在危机之中。生存压迫着所有人，绝望与希望混乱的交织在一起，没人能想象出未来的样子，因为所有人都在为活在当下而拼尽全力。

他又回到了那个高烧不退的晚上，师傅把他捡回家，捡回了一条小命。黑色的灰烬炙烤着他，他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门被打开，一道白光笼罩了他，依稀映出一个人影。

醒来的嘉草浑身无力，对上嘉宴关切的目光。

“你有点发烧。”

嘉草嗓子痛的厉害，眼皮也睁不开。只能点点头。嘉宴喂他喝了点水，才勉强开口。“我应该是着凉了。喝点水睡一下就好。”

嘉宴看他困得厉害，也就不再多问。

嘉草闭上眼睛，却迟迟不敢进入梦乡。那是他不敢回首的过去，虽然有他牵挂的人，但那毕竟只是幻觉。师傅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大概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吧。在那样一个成王败寇的年代里，活的潇洒自如，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叶子其实一直没有走，他就这幺一直静静的看着老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也不敢动，他怕惊扰他。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处于慌乱的阴影下，后悔与疑问几乎淹没了他。

他渴望老师能够回应他，不安发酵成为暴戾，掩盖了内心深深的疼痛，而这种痛来源于何，他并不清楚。这感觉太陌生有太熟悉，仿佛早已埋藏在心里，只不过如今才重现光芒。

嘉草从迷瞪之中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醒来之后就又看到了叶子的大脸，这张脸比昨晚好了很多，但是嘉草却觉得更恶心了。

叶子假装没看到他恶意的眼神，依旧粘粘糊糊的嘘寒问暖。“老师，要不要喝水？”

介于肇事人卑微讨好的态度，嘉草脾气坏的更加理直气壮，他翻过身，给了叶子一个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