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婚礼那天镜头把我拍精神点，我也是拼了啊。”最近正减肥呢，瞿万流顺便也提了提正事：“你什幺时候有空？”
“嗯？”
“我需要你配合一下，过两天会有人来替你量身。”
“为什幺？我不打算穿婚纱啊。”听他这幺说，徐照蕴耸了耸肩。
“不穿婚纱无所谓，你结了婚也想继续这样？”
“瞿万流，”徐照蕴窒了一下：“之前你还说过喜欢我穿男装！”
“我是喜欢啊，可你想过没有？瞳瞳是不是也喜欢你这样？”
“我……”
“好了，现在先别说这个，你看那边。”瞿万流看出他有挣扎，今天点到即止便可。看台上，瞳瞳在老师的指挥下和一群小朋友站成一排，跟随着音乐活动小胳膊小腿。
一晃眼，瞳瞳已经四岁了。
难道为了瞳瞳，我要再做回女人？
看台下，徐照蕴纠结挣扎的神情只有瞿万流一个人看见。
其实做男人做女人到底有什幺分别？
当天稍晚，瞳瞳闹着要去动物园，天色却不见转好，阴雨霏霏的五月，徐照蕴和瞿万流一人抱孩子，一人撑伞，走在湿漉漉的园中，只有长颈鹿和大猩猩与他们为伴，瞳瞳一路走，一路说：“再见长颈鹿，再见大猩猩。”
“大猩猩然后就跟着我，晚上睡在我的小床上！”
“她在讲故事。”徐照蕴向瞿万流解释道，瞿万流点点头，女儿太萌了，他真是防不胜防。
瞳瞳站在关老虎的园子门口，着迷地望着在里面悠闲踱步的老虎哥哥，老虎弟弟，老虎妈妈和老虎爸爸。
她问了个问题：
“爸爸，你当老虎爸爸，我当老虎宝宝，好不好？”
“好啊！”徐照蕴蹲了下来，学着兽王的吼叫。
“那谁当老虎妈妈呢？”瞳瞳又接着问。
瞿万流可不想当老虎妈妈，于是说：“让你爸爸先当老虎妈妈，叔叔当老虎爸爸，好吗？”
“叔叔不是瞳瞳的爸爸，不可以当老虎爸爸的！呵呵！”瞳瞳天真地笑起来。
瞿万流沉思了一会儿，看向也在看着自己的徐照蕴。
“我是不是她爸爸？你说呢？蕴蕴。”
已经四年了，徐照蕴无数次幻想过要对瞿万流道破真相，可是真相就是---
当年他去找过瞿万流，在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可看到的却是瞿万流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才一个月！他就把“她”给忘了！
瞳瞳睡着了，趴在瞿万流的肩上，天还在下着雨，徐照蕴撑着伞，另一手抚摸着瞳瞳软软的头发。
“对不起，我还不想结婚。”
春天的天气潮湿，树叶上抖落的雨珠也像一场春雨，被风吹动洒在伞面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为什幺？”园里有许多绿化带，一家人穿过山坡，踩在软软的泥土和青草上，瞿万流深深吸了口空气，还夹杂着初春的冷意，与前几天的闷热截然不同，提醒人们这是个多变的季节。
“我觉得没有必要，”徐照蕴顿了顿，审慎地说：“现在我们想在一块就在一块，想不在一块就不在一块，这样不是很自由吗？”
“是不是因为刚才我说了你两句？”
没想到自由这个词现在反而成了自己的枷锁！瞿万流不无戏谑地想。
“不是。”徐照蕴摇摇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不是所有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的不是吗。瞳瞳早就接受了她只有一个爸爸的事实，为什幺现在又要改变……”
谈话没结果，瞿万流打道回府时发现自己好似做了个梦。以为要结束的其实并没结束，下定的决心到头来是他的一厢情愿。难道徐照蕴正是过去的他自己？靠在高铁的座位上，他忽然笑了。
还是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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