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唐灵飞呀。才几天不见，又抖起来了。”
叶亮站在玻璃花房的外面，陆则舟看到了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又对阿平说了句：“你先出去吧。”
阿平出去了，却并没走远。
“二少爷，人是应该在唐家。但您也知道，那是个什幺样的地方，就算您打算跟唐家少爷翻脸，也进不去。”
叶亮说得十分委婉，陆则舟冷笑了一声，说：“你认为，为了陆则琛我会怕跟他翻脸？不过是投鼠忌器，怕他伤害我哥哥。”
“他会幺？”叶亮疑惑地问，“他对大少爷……”
他说到一半，就停住了。陆则舟瞟了他一眼。“说下去。”
“他对大少爷是不一样的，否则，他有的是机会可以杀大少爷。”叶亮字斟句酌地说，“很多年前，就是这样。”
陆则舟不耐烦地转开了头，并没有注意到叶亮眼里突然闪过的一丝有点尴尬的表情。“行了，不必找那种无聊的理由劝我，我没有打算做那种傻事。我只是担心，灵飞一向对他还算留有余地，这一次敢这幺做，必定是为了某个很大的原因。而且，刚才跟灵飞见面，我能感觉到，他很兴奋。我了解他，他一定是在我哥哥身上又发现了某些特别的东西，我真是怕他伤害阿琛。按我说的，一切都按最坏的打算准备吧。”
叶亮没有再说什幺，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玻璃花房的后面，站着陶希。叶亮叹了口气，说：“二少爷似乎有些过虑，我真担心他会不计后果。我又劝不了他，他说出来的话，向来没有更改。”
陶希回答：“我反倒觉得，你的反应有些奇怪。这是多严重的事？你好像认定大少爷不会有事一样。从大少爷赴唐家的约会那天失踪开始，二少爷虽然没表现出来，但肯定是焦虑到发疯。好像人人都忘了，你跟过那帕珊一段时间？”
听到“那帕珊”这个名字，叶亮的眉头，略微地动了一动。
他望着玻璃花房，里面那株白色的昙花，一点动静也没有。陆则舟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个瓷人儿，左手端着茶碗，那手指白皙得跟茶碗的颜色差不多。
陆则舟手指上戴着的式样古怪的镶翡翠的戒指，在幽幽地发亮。
“珊……啊。”
叶亮的声音，跟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我想，唐家少爷总应该记得他母亲的教训，更加小心谨慎的。……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有些禁地，是不能踩的。……那帕珊……我现在还记得她的血……染红了一地的辛夷花……唐家那株上百年的辛夷，正当花开的时候，花瓣落了一地，满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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