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夫斯老爷……”赛比踮起了脚尖,抬手取下那本古旧的笔记,双手握着递向帕西瓦尔,问道——“格雷夫斯老爷……赛比想知道,您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帕西瓦尔皱起了眉头,取过笔记本瞥了一眼。稍微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他当然记得,这是他的先祖刚铎夫斯·格雷夫斯的笔记之一。
是的,之一。刚铎夫斯生前有很多这样的笔记,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习惯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记录在本子里,以防日渐衰退的大脑让他把事情办砸了。
而所有格雷夫斯家的后代都会把笔记读完,尤其像帕西瓦尔这种继承家族衣钵的存在,其父亲至少要求他每一本都度过三遍。
那些笔记全部存放在书房最底层,加密方式都是格雷夫斯家独创的,就像帕西瓦尔常住的房子外包裹的魔法一样,是一种只有格雷夫斯血脉才能开启的咒语。
可讽刺的是到了最后几年,刚铎夫斯的脑子混乱得甚至连这个咒术都记不清了。不得已,格雷夫斯家的其他人必须每一次都帮刚铎夫斯把笔记打开,再看着他把一些已经记录过的内容又重复地写上。
帕西瓦尔没有翻动它,而是将之搁在膝头,朝小精灵看了一眼,又问,“有什么问题吗?”
但赛比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它搓搓手,小心翼翼地道——“老爷……那,您还记得这一本笔记中记录的内容吗?”
帕西瓦尔哪里记得,先祖的笔记有上百本本,记录的事项林林总总,虽然每一本他都看过很多遍,但无非就是哪本书放在哪里,哪家人又做了什么事,哪天应该参加什么聚会,哪一次重要的会面他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
帕西瓦尔熟练地用指尖在封皮上滑动,他烦躁得不想再听小精灵卖关子。他不知道赛比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是为什么,他满脑子都是房间里那个冻成冰坨的孩子。
但当他刚把笔记外的环扣打开,正准备翻动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继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眯起眼睛望向赛比,狐疑地道——“你是想说……那个格雷夫斯家的预言?”
赛比沉默着,火光把它的轮廓打得忽明忽暗。
帕西瓦尔瞬间明白赛比暗里所指,啪地又把笔记合上,丢在桌面,冷声回应——“如果你想和我说克雷登斯就是里面所指的那个人,那你真的可以走了。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听你说笑话,赛比,你压根没有幽默细胞。”
帕西瓦尔也没有,他对赛比的判断感到极致的厌恶和反感。
“这不是笑话,格雷夫斯少……不,格雷夫斯老爷。”赛比并不是没有听出格雷夫斯的抗拒,但它依然坚持。
它小心翼翼地又走到桌边,把笔记心疼地抱在怀里。它今晚比平时更令帕西瓦尔烦躁,说的每一个字在帕西瓦尔听来都无比刺耳。
“老爷,格雷夫斯老爷……”赛比的语气带上了哀求的色彩,它希望帕西瓦尔能看一眼那个笔记,它生怕对方是真的忘了,所以又把笔记轻轻地放回帕西瓦尔的膝头。
“老格雷夫斯在的时候经常说,这是一定要牢牢记住的事,不可以忘掉,不可以疏忽大意。它决定了格雷夫斯家的存亡,决定了格雷夫斯家族的昌盛和衰败——”
“够了。”帕西瓦尔淡淡地打断了小精灵。
他的手摁在笔记本上,眼睛紧盯着橙色的火焰。
不需要赛比提醒,他当然都记得那些话。似乎每一位格雷夫斯家族的人去世之前都会念叨着这两句,而到了帕西瓦尔的父亲也如出一辙。
好似对于格雷夫斯家的人来说,到了临终前的几年,他们可以什么都忘了,可唯独有两件事记得清清楚楚,并逼着所有人和他一样镌刻于心。那便是——“不可占卜,不可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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