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势总让陈皮阿四恨得牙痒又无从挑剔,明明知晓这幅皮囊之下窝藏着怎样不甘屈居的祸心,可是比上刘嘉明的锋芒毕露,解雨臣懂得收敛,隐忍,他所有的走棋都是不动声色而攻于算计,深藏不漏的后起之辈,比上刘嘉明不知道可怕了多少。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你也休想轻易脱了干系。”
擦肩而过的同时,陈皮阿四沉声甩下这句话。
解雨臣何等聪慧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透亮,又怎么不知刘嘉明的死并不能全然打消陈皮对于自己的怀疑和忌惮。陈皮只是没有充足的时间来细究罢了,谁是内鬼此时对他来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父神到来之前,必须有这么一个已被坐实的内鬼。
所以开枪,致命,狠辣而果决,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听。
他啊,太了解陈皮是怎样的人了。解雨臣低头一笑,“解九自始至终忠于组织,这便是真相。”
男人的眼神真诚得毫无破绽,任由陈皮探究的质疑目光几欲将他生生灼穿,也始终没有动摇出哪怕一丝慌乱。
半晌,陈皮阿四终于不甘心地冷哼一声,“哼,但愿如此。”
恰逢传信的人适时跑了进来,“四叔公,您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陈皮阿四抬手看了一眼表,此时距离父神离开机场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他最多还剩半个小时对吴邪进行最后的逼问。陈皮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吴邪,他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死去,可是掌心间触目惊心的针孔却又像一记狠辣的耳光,时刻提醒着陈皮这个男孩是怎样倔强而坚强地抗争着。在这场漫长的精神拉锯战中,陈皮阿四没能从吴邪嘴里撬出任何有用的讯息,他吃着精致的食物,睡着舒适的卧床,站在众人当中发号施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输给了苟活挣扎在黑暗中的猎物,输得一塌糊涂。
愤怒,不甘,强烈的求胜欲望在他眼中噼里啪啦烧起火光。不,他还有一张牌,陈皮阿四许诺过的,他要给吴邪见一个老朋友,在父神踏进这个房间的最后一秒前,一切的变动都还没成定局!
“给他拿水浇清醒了,带到隔壁房间去。”吩咐完这头,陈皮的目光再度落在早已没了气的刘嘉明身上。不管生前再是如何富贵在身,善谋多略,死后也不过只是一具冰凉的躯体,没有意识,不懂伤悲喜乐,随着时间的车轨慢慢消散,殒没,最终化作一抔黄土。
陈皮阿四揉揉眉心,他有些倦了,“这个也拖下去吧。”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围了上来抬起吴邪和刘嘉明,出了房门,一边向左,一边向右,向左的已成死局,而向右的依旧前途未卜。
身陷黑暗,不知还要撑多久,才能看到未来?
吴邪被当头一盆水浇得通体透凉,法子虽然粗暴,却的确是迫使人瞬间集中注意的最好方法。吴邪狠狠打了一个冷颤,意识从很远的地方被拉回到眼前,模糊的视野里人影重着人影,一会儿三个,一会儿又五个,离的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跟前。
“齐先生。”
有人在喊他,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却分外耳熟。
“齐先生,您还认得出我吗?”
吴邪费力地撑着眼帘,那声音忽近忽远,可耳边总是嗡嗡地吵个不停,他伸手在虚空中胡乱赶了赶,嗡鸣声似乎小了些,对方的呼唤像从海底慢慢上浮,直至露出水面,完全清晰。“齐先生,您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浓密的大胡子,深邃的异族轮廓,说话间恰到好处的顺从与恭敬,让吴邪混沌的目光稍稍闪了一闪,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破碎音节,“谢……谢赫……赫……谢”
谢赫退开身子,一如既往礼貌地弯了弯身子,身为法蒂玛扎赫拉庄园的管家多年,这些习惯早已成为了举手投足间的一部分,“感谢您还记得我。”
屋内的一举一动都被一点不落框进摄像头中,解雨臣在屏幕中看到谢赫的出现时微微挑了挑眉,却是什么都没说。
倒是陈皮阿四意外深长地回望了他一眼,话里藏着玄机,“怎么,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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