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三爷果真兑现了他的承诺,当他终于坚持到最后一刻重重摔进水沟然后湿漉漉地爬起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竟然畅快地笑了起来。陈雪寒把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吴邪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半真半假地佯怒道,“呸,这水还真他妈难喝!”
陈雪寒似乎也被他的快乐感染了。“很开心?”
“嗯,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吴邪把手撑在地上,仰着头,让阳光把湿透的衣服烘干“就像是完成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陈雪寒从来不会对学员吝啬自己的赞扬,“很了不起。怎么做到的?”
“因为啊——”吴邪顿了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有个很讨厌的家伙跟我说过我做得到。”
陈雪寒微微一怔。从这里可以看到监控室所在的办公楼,在那里二楼的房间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凭窗而立,一直目睹了吴邪从撑着到摔进水沟的全过程。
“所有的人都只关注我是谁,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关注我能做到什么。”吴邪忽然自嘲地抿起嘴角,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个呼风唤雨的大少爷脸上,让陈雪寒微微有些讶异。“我是吴一穷的儿子吴老狗的孙子,对他们来说,仅仅是这一点便足够了。”
他在鲜花和掌声的簇拥中长大,却是连听到一句发自肺腑的真话都是奢望。吴家小三爷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弹人玻璃窗也好,欺负院子里的小孩也罢,人们一面背地里责骂他嚣张跋扈,一面又阿谀奉承这金贵的小主子渴望着不断往上爬。孩子有什么错?他们本来不过只是一张白纸罢了,真正可恶的,难道不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利欲熏心和伪善的嘴脸吗?
吴邪转过脸,“说实话,刚来的时候我觉得很可笑,我根本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在坚持什么。”
“是信仰。”陈雪寒静静看着他,“你不是很好奇编号一六八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留下来吗?因为他死去的父亲也是一名特种兵,为了国家,为了军人的荣耀,继承亡父的遗志是支撑他坚持下去的信仰。”
“那小子…………”吴邪蹙起眉,王盟那副缺根筋似的傻笑脸在眼前浮现出来。陈雪寒拍拍他的肩,“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支撑自己坚定不移走下去的那个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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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还没来得及重新投入训练,便又被送进了医务室,背上的伤因为浸了沟里的污水恶化感染,阿宁给他用酒精消毒的时候痛得他趴在床上一阵一阵地惨叫,弄到最后女军医不得不丢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让他咬住,“一点皮肉伤罢了,叫得跟难产似的!”
吴邪泪眼涟涟地抬起头,“医,医生…………孩子要是保不住的话,就先保大人吧。”
阿宁被他极快的角色代入逗得笑得停不下来,隔了好半天才嗔骂道,“就你话多!快睡快睡,明儿个还得正常训练呢。”
这一晚张起灵竟然破例默许吴邪留在医务室里,一直到次日早上集合时小三爷才归队。不过是短短一天没见,这群菜鸟就跟集体抽了大烟似的,神情憔悴,眼里满是血丝,原来已经接连训了两天一夜,直到昨天晚上才终于合眼躺了五个小时,而相比之下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的某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地又成为众人怨艾目光集体攻击的对象。
照例的3000米负重跑和常规体能之后,今天的武装泅渡和游泳训练主要都是在水中作业,考虑到防止背上的伤口扩大感染,阿宁在张起灵的授意下出发前就把吴邪叫出了队列,这一下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聚焦过来,简直不加掩饰地□□裸在两人脸上交替划拉。
阿宁倒是没在意。“上面吩咐了,让你先去医务室把药换了。”
吴邪的重点根本没在这句话上,把投来的视线一一凶狠地瞪了回去,不满地皱眉道,“喂,你小心点那群狼崽子!妈的,一个两个都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哦?”女军医将短发拢到耳后,微微侧头瞟了一眼,眼角轻轻弯下来,这么一笑竟然带了几分风情万种的味道,“习惯了。”
吴邪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不然从部队里出去会适应不了社会的。”
阿宁美目圆瞪,“你什么意思?”
吴邪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咂咂嘴,“就你这姿色,在我交过的所有女朋友里也就顶多算个中上水准。”
阿宁阴测测地勾起嘴角,“行啊,那你就去叫你最绝色的女朋友来帮你换药吧。”
十分钟后,吴邪终于贴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阿宁那女人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不仅把等着上药的伤病患丢房间里不闻不问,甚至还恶劣地一声不吭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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