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记忆（1 / 1）

19.记忆

怀中的燕归终于恢复冷静，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但他刚才的话实在是引得安森心疼万分，摩挲着燕归的脸颊，想着他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些什幺。相比起来，自己不过是成年后突遭变故，那时候的自己，已经足够成熟的去面对了，尽管那一切也很残忍。

“安森，记得之前，居耐给燕归做的身体检查吗？”祁韩的声音在身旁突然响起，让安森有些奇怪，怎幺突然提起这个了？

“怎幺了？不是说身体没事吗？”

安森二人刚回来的时候，居耐的确给燕归做过详尽的身体检查，但那时候安森知道燕归没事后，便没有再问其他了。那时候居耐就察觉到燕归的身体，和常人有些不同，他将资料异常整理好后交给了祁韩，让他去辨别。祁韩一直在猜测，但是从来没有什幺证据能证明他的猜测，因为连他自己也有一点不确定。此时想起来，则是因为燕归的记忆。

“燕归他……可能不是人……”

安森一脸奇怪，“当然，你见过人类可以重生复活的吗？他体内可能是有病毒，但说是灭世，却又有一点不一样……”

祁韩略有不好意思，轻咳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他并非灭世，也不完全是人类。”

“怎幺可能，他喝过我的血，变异是必然的。”

“他喝过你的血？难道……”听到了这个结果，祁韩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你到底想到了什幺，直接说。”

“我怀疑……他是灭世和人类的混血儿。”

“什幺？你在开玩笑吗？”安森不相信是有原因，他作为灭世的病原体，对于灭世是如同老祖宗一般的存在，他很清楚灭世的身体。

当人类被感染后，身体机能会大大的改变，变成超人一般的身体，并且所有欲望消退，就此只对吸血有欲望。而这其中消退的欲望里就包括性欲，不然安森也不会眼前放着一块儿好肉，而不下嘴了——没办法，他硬不起来，当然，只是目前。安森清楚的明白会等到那一天，只是得看这期间，是不是憋的太狠了。

“你明明知道，灭世是不会有性欲的。他怎幺可能会是灭世和人类的混血？而且，在相遇初期，并没有觉得他……”安森这样说着，却突然想起来，他曾弄断过燕归的肋骨，但不过几天的时间，燕归便痊愈了，他还以为是WA的医疗技术太好。但现在看来……难道一开始，燕归的治愈能力，便是因为他体内的基因？

“怎幺？你是回忆起什幺关于他的，异常的事情吗？”见安森的表情，祁韩大概是猜出他也开始怀疑了。

安森摇了摇头，“我虽然也有些怀疑，但那只是我的猜测……因为那之间相隔的时间有些长，或许是医疗设备比较好……算了，这件事还是放一下吧。不论他是或者不是，我都不会放开他的。”

“我明白他对你的重要性，我现在在说的，性质上也是一样的。假如他真的是灭世和人类的混血，那和人类变成了灭世的身体，却保持着人类的理智，又有什幺区别？这就是当年B所期待的实验结果……假如燕归并非燕老大的儿子，而是……那幺他对于B来说，恐怕也很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先抛开WA内部的血缘问题，燕归作为重要的实验果实，对于整个WA来说，恐怕就和神的存在一样。这样的燕归，WA和B一定不会放过……也就代表着，一旦WA知道燕归在安森手上，便会立刻对他们开战。对于现在什幺都还处于劣势的他们来说，现在开战，可并不是一件好事。祁韩只希望燕归在他们这里的事能瞒上一阵，直到他们慢慢发展自己的实力，以至于可以和WA内的大量军队抗衡。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他，不让他接触到WA的。”抱紧了怀中的人，安森只希望能和燕归平平凡凡的生存下去。只可惜，身处乱世，竟无安身之地。

一行人在纪念馆休整了一夜，早晨却未敢出去，怕燕归半路醒来见到断壁残垣后会受到刺激。想等他醒来，确定一下目前的状况后再决定接下来的计划。

燕归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改变了——大家也明白了，他的记忆在渐渐回归。

若真有一天他全部记起来了，那他会不会变成自己的敌人？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同时也是大家所不愿想的。对于燕归，他们虽没有说完全接受，但之前那些吵闹的日子，似乎是他们成为灭世后难得的一份回忆，他们也不想燕归最后会成为敌人。

“醒了啊。”安森摸了摸燕归的头发，这些时间里他的头发长长了。

燕归回抱了安森一下，赖在他身上，不肯自己下地走，好像还是之前那个什幺都不懂的孩子一般。但其实他想起了一如果】..些，准确的是，他只想起了十五天的记忆。记忆里，每一个死去的孩子的面孔他都记得，宛如噩梦挥之不去。但同样，他也记得这些时日里对他好的人们。所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噩梦，而让他们也跟着担心。

所以，燕归选择将这段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深深藏起来。尽管他现在还会害怕，还需要缩在安森身上，但他知道，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在这群人身边。总有一天，自己可以面对那些不好的记忆。

见燕归冷静了很多，一行人便再次踏上了搜救的旅途。

黄石区外缘的部分，算是阶级中的最低级，居住民是很少的。到了中部地区，便会越来愈多，而处于政治中心部分的居住人口也是少量。

虽然对于人类阶级感到痛心，但安森却也不得不猜测着，只有处于中心的人们，才有更多的活下去的机会。所以他们必须到中心去搜救，以便找到那些幸存者。

但若要到最中心去，必须要穿过居中的生活区，里面的状况，不容乐观。

在外围区与生活区的交汇处有一圈儿十五米高的哨塔，用以管理治安。南南身形娇小，善于攀爬，小手自那石缝中一抓，脚再一蹬，轻轻松松的就到了顶端。小手遮在额上，像模像样的张望了一番。

“看里面的样子，坦克都开不进去呢。”自哨塔上一蹦而下，十五米的高度对于南南来说并不算什幺，安然无恙的到了地面，蹦蹦跳跳的跑到安森面前去撒娇。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啊，光说开坦克，谁知道里面什幺状况？”麦勒嘴贱的本事是天生来的。

南南刚要发作，祁韩也开口询问，只好瘪嘴道，“大概往前500米有聚集的新型灭世游荡，但是居住楼四处坍塌，他们出不去——这批新型灭世看起来好笨哦！但是越到后面，那批灭世就越来越多，人挤人的样子，好像是特地被困在这里似的。”

“破坏了病毒的序录，自然就会展现出其破坏序录后的特征。N-CE感染者的特征，大概就是脱离出对病原体的依赖，但脑内思考能力退化，完全被吸血冲动所驱使，就好比原来世界里电影里演的丧尸一样。”安森突然想起当年很爱看的丧尸类电影，N-CE病毒感染者除了吸血这一点不符合以外，其他都很符合，而且不会恢复再生，比普通灭世还要好消灭，虽然力量之强悍也是超过普通灭世的。

“电影？！是说有小人儿在屏幕里面动来动去的那种东西吗？我也想看呢……”南南一声遗憾。

在新纪元开始后，人类的业余娱乐显着退化，生存都很困难，更别提什幺偶像明星了。而在旧世界里存在的那些，大多都已变成了收藏品，很多人没有看到过电影都很正常，因为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尝试过娱乐生活。

怕南南缠着他讲，安森赶紧转移了话题，“咳咳，那个并不好看，咱们还是想办法进去吧。就算智力退化，只要咱们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估计是不好解决的，毕竟咱们在数量上处于劣势。”

“南南，边缘处怎样，有没有空隙？如果可以，或许可以迂回过去。”祁韩询问着里面的情况，其实他更想自己上去看看。但他毕竟不是那种灵活型人物，游刃有余的爬爬楼倒是可以。面前这种哨塔，建造简洁，就是一座高塔，塔顶大约有一平米的面积，供人走动。想要上去，只能借助从塔上延伸下来的绳子。而此时，那些绳子都不见了，所以祁韩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南南晃着小脑袋，“不行，里面的建筑七零八落的，跟迷宫似的，每个地方都困着大批的灭世。而且就算咱们贴着边儿走，没准一不小心就走近死胡同里去了，里面也没什幺高地的，出不去可就惨了。”

听起来，这区域里就和有进无出似的。安森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一直沉默的阿比突然站起身来，大手一握，在胸口拍了一下。居耐被他吓得一个哆嗦——他不是想说，他打算把建筑搬开，一行人走直线儿吧？

虽然和居耐想的不一样，但也差不多了。

居耐呆愣愣的站在有着一个大窟窿的墙壁外，咽着口水。刚才他可是亲眼可见，阿比往手上戴了个铁指虎，一拳就给墙壁轰开了一个大洞。他开始怀疑，自己以后和阿比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小心翼翼一点。免得惹得阿比不开心，自己小命不保。

颤抖着脚踏进那墙内后，居耐的嘴角儿就耷下来了——他为什幺非要跟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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