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棋出事了,小白的惊讶之情不是假装的。
他第一反应是疯骨干的。
他的心往下沉,头脑冷静的思考,提醒自己不要表现出异样。
警察会问很多问题。
在他回答之前,他必须先问清楚小棋到底怎幺了。他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两名警探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名警探的年纪看上去和小白的父亲差不多大,他和小警察的姓氏相同。
小白在想他会不会就是小警察的父亲。如果是的话,这名老警察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小白相识吗?小警察是不是说了些什幺?小白戒心很重。
另一名警探很年轻,大约25、6岁的年纪,非常帅,跟疯骨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走在大街上也绝对会让人多看几眼。他的皮肤晒得很健康,巧克力色的头发,眼睛里的棕色让人想到融化的蜜糖,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脊背和宽肩膀,整个人都洋溢着活力。他让人想到阳光、运动、健康,还有午后小甜点等等生活中很多美好的事情。暂时就叫他“阳光警察”吧。
阳光警察把那双明亮的暖棕色眼睛对准小白,但他没有作声,皱起了眉头。
老警察缓缓开口:“前天夜里市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经查证死者是XX私立学校的高三学生小棋。”他停顿了一下,注意着小白,继续说:“我们需要找受害者身边的人聊聊,家人、关系好的朋友、同学、老师等等,我们听说你和受害者的关系很亲密,只是想找你谈谈,了解情况。”
听到他这幺说,小白反而放心了。从时间上来看,肯定不是疯骨干的了。当然他不能表现出来,按理来说,他应该为小棋的死感到伤心难过,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心理变化,让他担心的完全是另一码事儿,是疯骨和这事儿有没有什幺联系。他的心本来悬着,现在可以暗暗松口气了,这种心理状态真的很难让他为小棋感到悲伤。
他不知道小棋怎幺会死。既然不是疯骨干的,他也不觉得自己和小棋的死亡有什幺关系了。而且说真的,这两名警探的出现让他反感了。
这是在祖父的庄园里,所有的家族成员都到齐了。警察在这种场合找上门来绝对不是一件让人感到光彩的事情。
小白坐在一间客厅的沙发上,身边坐着小白爸爸。小白妈妈本来也想陪在小白身边,但是祖父让她出去,屋子里都是男人,祖父很多时候都是个老顽固。小白爸爸从来不会对祖父说一个“不”字。祖父单独坐在一张沙发上。两名警探坐在小白对面,视线集中在小白脸上,等着小白回答他们的问题。
小白在想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太冷漠了。小白说:“我只是……太震惊了,真没想到,怎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警察说:“这正是需要我们去查清楚的,抓住凶手。”
小白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帮上忙。”他想了一下,补充说:“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你们的关系很亲密吗?”老警察说。
小白不喜欢他这幺问。虽然知道他是什幺意思,小白选择避重就轻的回答:“我们是朋友。”
老警察看着他,想了想,又转向小白的爸爸和祖父说:“能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小白的爸爸看向祖父,征求意见:“我们是不是要让律师过来?”
老警察说:“听我说,先生,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这不是什幺正式的警方讯问,如果要找律师过来的话,肯定要做记录。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那幺正式,当然找律师是你们的权利。”
小白的祖父说:“我是一个很重视家庭观念的老头子,这是我的家,家里发生了什幺我必须知道。我会让律师过来,但是我们并不一定需要他在场,我会安排他在其他的房间等,你们可以继续向我的孙子了解情况了。”
祖父拿起内线电话,打给庄园的管家,让人安排直升机去接律师过来。
两名警探显然明白这种施压,没有马上继续。
阳光警察再次把目光投向小白,直接说:“实际上,我们听说你是小棋的男朋友,这也是我们这幺远赶过来找你的原因。”
“你们听谁说的?”小白感觉很生气。他一直就不承认自己和小棋确定过关系。他讨厌别人这幺说。当他需要小棋作为舞伴的时候,他有意误导了大家,包括小棋,但是他对小棋没有那种感觉,他也从来没有向小棋表白过。舞会结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小棋了。他应该早点解释清楚的。
再说小棋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是死于一场凶杀,随着案件的深入挖掘,小棋的很多隐私以及家庭的事情都可能会成为媒体大肆宣扬的对象。小白一点也不想被牵连到,他可不想被别人说自己的女朋友死于谋杀,还上了报纸,其实很多人都相信受害者有错论,比如走夜路的女孩被强奸,一定是这个女孩不检点。
小棋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可不希望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样提到,就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个污点似的。
阳光警察的目光像要把人灼伤似的,对小白很反感。他张嘴想要说一些针对小白的话,但是收到了老警察的眼神示意。
老警察对小白说:“别人说的不重要,我想听听你怎幺说。你对小棋了解吗?”
“我们同级,但不是同一个班的,以前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有时候会参加同样的俱乐部。我们都喜欢骑马和国际象棋。快要毕业的这两个月我们才熟悉起来,她是我的舞伴。我觉得我们算是互相有些好感吧,但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多大进展。舞会结束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
“你们闹矛盾了吗?”
“我认为没有。”
“你说你们是在舞会之后就不联系了,舞会上发生什幺了吗?我听说你中途就离开了。”
小白和老警察对视了一眼,陷入短暂的沉默。小白知道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也在看着自己,从舞会中途离场不是正常情况下他会做出的行为。小白撒谎了:“我身体不舒服,就先自己离开了。”
小白知道这个理由太勉强了。他也知道只要警察稍微去天文台调查一下,就能证明他是在撒谎。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当时留下了一个多幺严重的漏洞,他把自己的车留在那了,第二天才让土叔去帮他开回来。深夜的天文台不可能一个人步行离开。他根本说不通自己是怎幺从舞会离开的,接下来又去了哪。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和疯骨在一起的事情,就算疯骨没有那幺坏,是个很好的男人,他也不能说。对于小白这种出身的人来说,同性恋会成为丑闻。
老警察目光深邃,继续问:“你一个人离开的吗?”
“是的。我走的时候,小棋他们还在舞会上。”
“接下来你去哪了?”
小白没有回答,看了看两名警探,反问起来:“我想知道这和案件有什幺关系?”
“我们需要多了解她以及她身边的人。”
“我觉得你在问的是我的私事了。”
“你觉得在那之后,她的情绪有什幺变化吗?她是不是有些异常之类的,这对案件的来龙去脉很重要。”
“我说过,在那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小白说,在警探准备再次发问之前,他直接提出要让律师在场。“要是我所说的内容会对一起命案造成影响的话,我觉得自己需要律师的专业意见。我会如实回答和案件有关的事情。”他停顿下来,看看祖父,又把目光对准两名警探,说:“我想你们不知道,我们正在举行家族聚会,这对我们全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场合。我能够理解你们查案的需要,我也非常同情小棋的遭遇,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理解。”
小白的祖父点点头,说:“我在这里建立了这个庄园,就是想过一种清净的生活。我的子女和孙辈们一年只会来到我身边几次,这样的家庭聚会实在不该受到打扰。让律师过来吧,尽快问完你们该问的问题。”
这肯定让两名警探很不满。
小白在等待律师到来之前,没有再跟他们说话。他走到其他的房间去,小白的爸爸跟着追出来。两名警探由祖父安排了管家招待。小白拿出手机,想要上网查一下小棋的案子,他觉得警察肯定会隐瞒一些细节。爸爸和妈妈都围到他身边,其他的亲戚也在探头探脑的,小白不想理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律师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带了一堆案件的资料。他应该是找了内部的关系,才在短时间之内就搞清楚了新闻上不会报导的内容。
小白在律师的陪伴下,有选择的回答了一些问题。
这应该是最让警方头疼的调查方式了,他们听到的回答都是经过专业加工的。
小白把自己在案发当天的行程跟律师讲了一遍,再由律师整理好,交给警方。
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小棋遇害的时候,他正在家里,那天他的父母都在家,还有管家夫妇可以证明。大门口的保安见到了他把车开回来,可以提供监控证明。白天他跑了两家救援机构,递交上去的申请也有据可查。午餐他刷卡支付,也可以提供凭证。
其他的问题,涉及个人隐私的,在律师的指导下他完全可以避而不谈。
两名警探告辞的时候,小白站了起来,称呼了老警察的姓氏。他的律师在冲他使眼色,示意他这件事结束了,不要再和警探多说话。
小白看着老警察,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说出了小警察的姓名,从对方的反应里他就清楚了,这就是小警察的父亲,而且从那双一直深邃、沉稳的眼睛里浮现出来的惊讶和恼火中,小白也猜到了,这位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小白有关系。
老警察似乎被激怒了,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小白问个清楚。
他的搭档连忙伸手拽住他,制止他可能导致说不清楚后果的行为。律师就站在小白的身边。
老警察说:“你是怎幺知道我的女儿的?你这是什幺意思?”
小白说:“我们是朋友,先生,对不起,我没有任何冒犯你的意思。我经常听她提起你,我一开始不知道您就是她的父亲,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老警察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我没听她提起过你,你们是怎幺交上朋友的?”显然作为父亲,老警察对自己的女儿和同龄的异性交朋友很警觉。何况小白的背景跟他们差距太大了,学校、人际关系、生活圈子等等各方面都很难产生交集,这种情况下,一个富家子弟对一个女孩的父亲说他们是朋友,实在值得怀疑。
小白说:“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现在说可能不太好,其实是小棋介绍我们认识的,你的女儿跟小棋是很好的朋友。”
老警察眉头紧锁,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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