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后,她吩咐两名男仆按她的意思去做烤炉,而自己则和丫鬟准备做蛋挞的材料。在准备材料和揉粉搅蛋的过程中,她与丫鬟闲聊。刚好有一个丫鬟卖身到此有五年,由于这名丫鬟个比较沉默,通过她巧妙的旁敲侧击,终于打探到重要的消息——
原来三年前这里的主人并不是现在的会主,对方是后山崖壁那群恶狼的主人,这里的人称他为狼王。四年前狼王突然去世,这里就由狼王的女儿当家,也就是候总管所说的小姐。可不知为什么,二年多前,那位小姐在外面带回三个男人,并将寂静岭的大权交给了其中一位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现在的会主。又听说,小姐现在在闭关,会主将会在小姐出关后娶她为妻,两人永守在这里,他们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将会继承狼王的位置。
那个丫鬟说得有些含糊,以上的都是予欢由和她的谈话中猜测和推估的,总之,这个丫鬟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了。
莫非他想娶她为妾就是这个意思?这个只许官家放火,不给百姓点灯的家伙,如果他想另娶别的女人,除非踩着她尸体去拜堂!
予欢愈想愈气,愈想愈愤怒,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要尽快查证据,让他无法抵赖。
傍晚时分,予欢终于将第一份蛋挞做好,那香味诱得附近的侍卫、家仆、丫鬟口水直流。幸好她做多了几个,把多出来的分派给闻香而来的人。尔后,她又炒了两味墨澈喜欢吃的菜。
就在这时,候总管来告诉她,会主已回来了,人正在景云阁。
闻言,予欢喜出望外,马上回房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上一套新衣裳,化了个淡妆,然后吩咐丫鬟端着蛋挞、茶具和饭菜跟她到景云阁。
来到景云阁,手还未伸出去敲房门,忽见门打开,一张俊美带有丝疲惫的脸孔出现眼前。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定定地凝视着彼此,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半晌,予欢绽开笑靥:“你回来啦,肚子饿了吧,看看,这是我专程为你下厨做的。”说完,她朝两名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把饭菜端到里面。
“来,我们进去边吃边聊。”
“不用了。”他凝眸盯住她,眼色很沉。
予欢一点都没有把他难看的脸色放在眼内,挽着他手臂,硬把他高大的身形拉进去并坐下来,挥退了丫鬟,然后在托盘里拿出茶具,俐落地泡茶。
“来,这是你最喜欢喝的上等龙井茶。”她把茶杯放在他面前,又拿了一只蛋挞放在他手上,“先吃一口,看看这些年来,我手艺有没有进步?”
他冷着脸,寒声说:“我最讨厌吃甜食。”
“甜食?”予欢一怔,随即解释道:“这是咸的,以前是我故意与你唱反调,明知道你讨厌吃甜食,专程做甜食给你,可那时你不也全都吃进肚子里吗?来,吃一口嘛,这是咸……”
“我说了我不是墨澈!”他用力挥开她的手,蛋挞立即脱手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散开。
予欢的心脏被重重一击,说不出那种感觉,很痛、很……受伤。
他这算是什么意思?喜欢就劫走她,不喜欢就丢她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明明他就是墨澈,为什么要否认?
难道他想娶那个小姐?然后又嫉妒她嫁给别的男人,才把她劫到这里?
思及此,心中陡然涌起一把怒火,愤欲起身,双手在桌面一扫,随即传来‘哐啷’的声响,桌面上的菜碟等全都掉在地上,碎的碎,破的破,散的散……
“王八蛋!你把我常予欢当什么人啦?”她双手叉腰,破口大骂:“我不是你挥之则去的小狗,把我劫上来又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去,我都没有说什么,现在你还给脸色我看?”
会主没想到平时看似优雅娴熟的她竟然会有如此泼辣气势,不禁一呆。
予欢气呼呼地吼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墨澈,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把我劫上到这里来?难道就因为上次与你有过一夜情吗?我看不像吧,你身边美女多如云,不用出门也自动有人送女人上门,那需要去抢女人?是为了报复吧?可我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你什么。”
予欢的模样叫会主愣住不能说话,“我……”
“我什么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乌,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听到你被欧阳克打下悬崖死了,我心也跟着死了,若不是司堂傲一直在身边照顾我,守护我,把半死的我带去冰雪山求医,我早就回去了,那会在这里任你蹂躏欺负?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跟你有完没完!”予欢把一肚子的愤怒就这样一卡车、一卡车地倾倒出来。
“我……”他正想解释,门外此时却传来敲门声。
“会主。”是候总管的声音。
“什么事?”他沉声问。
“回会主,后山悬崖有异动,似乎有人闯进来了。”
厉眸微眯,淡淡瞥了一眼予欢,回道:“知道了,我就来。”语毕,转身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予欢怒不可抑,他又想逃避。大步跟上前,哪知他忽然回身,予欢来不及收住脚步,硬撞上他的膛,她揉揉撞痛的鼻子,眼眶闪着泪光。“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走。”
“我现在没有空跟你解释。”他冷冷睨着她,看见她眼眶的泪光,他怔住了。她看起来很生气、很伤心。
“你……”予欢气得朝他踢出脚,使出司堂傲教她的‘夺飞腿’。
气死她了,这些年来所修养的内敛都教他毁了,让她此时此刻看起来像个泼妇似的。
会主侧身闪过她,“等我回来再谈。”像有心逃避似的,迅速打开门离去。
【醉前尘:欢情篇】第034章意外收获
谈个屁啦!
在景云阁等了一个晚上,他连影子都没出现。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三岁小孩童吗?回到房里,予欢越想越气,难道他想逃避,她就任由他逃吗?
昨天帮她忙的两名丫鬟端着洗脸水进来,予欢简单的梳洗过后,坐下来问道:“昨晚后山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会主呢?”
叫小红的丫鬟回答:“听他们说是有人闯进来,还伤了几只狼,至于会主,他是我们的主子,他的去向我们并不清楚。”
“是什么人闯进来?有没有捉到人?”那个人很胆大,竟然闯后山。她曾在那死里逃生,后山有多危险她最清楚。会不会是司堂傲派来的人呢?
“奴婢不清楚。”小红摇头道。
算了,与其问她们,不如在岭里逛逛,或者可以打探到一点消息。于是,她站起来,大步跨出房门。
“常姑娘,你去哪啊?”
“到处逛逛,你们就不用跟来了。”有人跟在身旁,办什么事都不方便,而且还会引起其他的人注意,她最不想的就是引人注意。
想比上次来此,这次他给足她自由,而且,这里的仆人对她很尊敬,见了她会对她点头行礼。沿路上,她听到很多声音,无非是说昨晚的事,闯进来那个人被会主捉到了,现在关在地牢里,会主正在审问。
原来他在审犯,难怪整晚没有回来,好,她说原谅他一次。只是……地牢往哪个方向走呢?她要去看看被捉到的人是谁。
她在花园里遇到一个园丁,问了地牢的方向后,往那个方向走去,她来到一处大花坛,这里有三条采作碎白石铺设的通道,犹豫了一下,凭着直觉,她转往左边的通道,哪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处环境幽美,绿意郁郁的庭院,院旁是一栋三层高的楼宇,匾额上写着‘惊鸿楼’。
如果她没有记错,昨天她打探回来的消息,狼王的女儿是叫步惊鸿,这么说,此地是狼公主的住所。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悄悄地愈靠愈近。
突然,看到一抹高大身影从里面走出来,予欢定睛一看,那是一张陌生的俊颜,而这时,对方也发现了她,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神色,然后不动声色的走过来。
“姑娘,这里闲人止步。”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是刻意压低的。
予欢没有回答,双眸滑溜溜地上下打量眼前他,他长相平凡,衣着也平凡,只是身上散发的气质却不容人忽视的,而他……给她的感觉好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
“这里是哪儿?”她装傻,双眼仍盯着他不放。
“你没有看路口的石碑吗?”
“石碑?在哪里?”她进来时压没有见到他所说的石碑。
“这里并不是你来的地方,请回吧!”没有回答她,直接赶人。
“有路的地方就可以行人,我为什么不能来?”她像存心找碴似的,站着动也不动。
“这里是未来当家主母的住所,虽然你是我们会主的贵宾,但没有他和未来当家主母的命令,外人不得进入内,否则……”他瞅着她,平板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可听他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我不是贵宾,我可是你们主子抢劫来的,他曾在口头上答应我,任由我在岭里游逛,为的就是想让我开心,如果我开心,他就开心。如果我现在不开心,那么,他的心情同样也不会好。”她拿出会主来吓唬他。
“是吗?”他挑挑眉,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如果我告诉你,会主正和未来当家主母在里面增至感情,你还会进去吗?”
“你说什么?他在里面?”予欢心脏受了重重一击,原来他是在这里,难怪刚才直觉选择往这里来。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往前走?”他紧瞅着她,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眸底却暗藏着老谋深算。
“为什么不!”她迈开脚步,越过他,大步往里面走去。
“等等。”他转身,反手拽着她,“你这样贸然走进去,会让他们大伤元气。”他说得暧昧极了。
“伤元气?他……他竟敢?”予欢感觉眼眶既酸又痛,甩开他的手,就要往里冲去捉奸。
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她的路,予欢来不及刹住脚步,结结实实地撞到一个结实的墙,不禁痛得轻呼了一声。
“你又想做什么?”她伸手揉揉自己被撞疼的小鼻头,怒火地瞪着他。“硬得像石头似的,撞得疼死我了!”
“你在乎他?”他没有理会她在说什么,盯着她问道。
“谁在乎他?他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在乎他?”予欢一身杀气,银牙陷在红唇里,愤慨得叫她像个泼妇般的大叫。
“那你干嘛一副丈夫出轨的表情?”
“他本来就是我的丈夫嘛,哦,不对,是前前夫才对。”
“你知道了?”他惊讶地问。
“知道什么?”予欢也讶异他这样问,抬头凝视他,脑里突然想到什么,大胆地猜问:“他是墨澈,对不对?你是韩桦,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看着她的深沉眸子内有着复杂神色。
从他的神情,瞬间解释了她心中曾存有的困惑,喜悦霎时涌上心头,情不自禁的抓住他手臂,急急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他会改变了容貌?为什么他没死也不来找我?为什么他不承认自己就是墨澈?他为什么会成为这里的会主,他……”
她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韩桦也不知该回答她哪一个问题。没错,他就是韩桦,既然被认出来,他也没有必要再否认。况且,经过上次劫新娘的事,他们刻意隐姓埋名的事已曝光了,现在,也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拖得越久,受到伤害的只会越多人。
韩桦叹了一声,道:“他不是不认你,而是有苦衷。”
“苦衷?是什么苦衷?”
“说来话详,走,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予欢轻轻颔首,“好。”
【醉前尘:欢情篇】第035章背后的真相
‘清云居’是韩桦的居住之所,此刻他已恢复了本来面目,换上一件简单的便服,让他俊逸之中又隐含一股洒落不羁。
在他进去梳洗时,予欢早已泡起茶等着他,见他出来,立即拉他坐下,然后把茶放到他面前。
韩桦端起来,啜了一口,赞道:“嗯,事隔多年,还是觉得你泡的茶最好喝。”
“谬赞了,还是回归正传吧。”予欢心急极了,她来这里不是听他赞美的。
“一切都是由当年那幅画引起的,还记得吗?他发现你把真的画交给风齐天后,为了保护你,保护他在乎的人。从他和你分开,把你送离京城,王府抄家,都是他的布局,只是他没想到,你会再回来,还刺杀祁煜。最初的时候,他真以为是你杀了祁煜,可后来一想,以祁煜的武功,你怎会轻易的刺杀他呢?除非他故意的,否则,没有人会伤害到他。只是不明白,你怎会与欧阳克在一起。不管你刺杀祁煜是真实还是假戏,但当你一旦被朝廷缉捕回去,就算皇上有多疼你,但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你必定会受到处罚。所以,当他知道你有危险,于是混入那些黑衣人当中,扮作是他们的人,假意刺伤你,又故意让‘冷’带走你。”
原来这就是当年她逃离欧阳克,被扮作黑衣人的墨澈刺伤的真相,他这一剑让她想起了自己穿越时空来此的目的,让她想起被欧阳克催眠时,为什么会刺杀祁煜的情形。
这一切只不过是祁煜和欧阳克合谋的诡计,她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只棋子。只是当时她醒过来,又听到墨澈遇难,伤心过度,把这些都忘记了,后来病好了,她才着手准备为墨澈报仇。
“这么说,他被打下悬崖也是你们的计划?”
韩桦摇摇头,道:“我们原先是这样的计划,但澈的毒发作也是千真万确的。”
十指用力紧紧地扣放于颌前,予欢屏息听着韩桦的解说。
“墨澈他原打算装死来瞒天过海,待事情冲淡了才去找你,跟你重新开始,只是没想到,在比武的时候,他的毒提前发作了,使不上内力,被欧阳克一掌打下悬崖,虽然事前我们在崖下准备了一张大网,但由于他没有内力,而掉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在预期的地方落下,所以,当他掉下来时,头部撞伤了,失去了记忆;他那张脸也因受体内的毒影响腐烂了,所以……”韩桦顿住,黝黑双眸则盯着她的反应。
予欢脸色发白,心脏就像一把刀割开,让她痛得无法呼吸。“所以什么?”她猛地抓住韩桦两手臂,急急问。老天啊!那时的他如何熬过来的?
韩桦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然后一字一句道:“他的脸就等于毁了,换了张脸后,他就不是以前那个墨澈了。”
“那……他现在这脸是动过手术的?”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心急了,放开他的手臂,艰难地问话。
原来这就是他不承认墨澈的因由,他真是笨蛋,大笨蛋!
若不是想知道前因后果,真想现在就去找他,并告诉他,无论他变成怎样,她爱他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韩桦点点头,“当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他体内的毒因为沉积时间太久,又是几种毒混和在一起,当发作起来却一发不可收拾,就连风潇然请来他师父逍遥圣君出马也束手无策。”
逍遥圣君?他不是风潇然的师父吗?当年她求风潇然去找他师父,请他为墨澈解毒。原来风潇然一直知道墨澈没死的,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这几年他都有和她联络,他为什么只字不提?不过想想,自去年中秋节到现在,他们也将近大半年没见面了。
韩桦接着道:“后来经逍遥圣君介绍,我们来到这里找师叔的传人,步惊鸿小姐,虽然她肯答应救澈,但……”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但什么?”她紧张地问。
“无论她想做什么,我们不能过问,只能接受,否则,她不会出手相救。”那时他反对,可没有记忆的墨澈却什么都听她的。
不知怎的,予欢听出他的声似在牙缝里蹦出来,不禁好奇问:“那她做了什么?”
“澈那张脸就是她死去的未婚夫的模样,由于澈没有了记忆,跟她关在地下室整整半年,出来后就是现在这个模样。”当他见到改头换脸的墨澈也大吓了一跳,若不是那熟悉的眼神和气质,他真的以为是另一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真如传闻一样,有双魔术手,把不美的变美了。只是那种脾却让人不敢恭维。
“所以,他也顺理成章的做了步小姐的未婚夫。”不知为什么,她不但不恨这个步惊鸿,心内反而真心感谢她,若没有她的出手相救,她现在还能见到他活生生的出现自己眼前吗?虽然外貌改了,可他仍是她心爱的男人。
“对。墨澈没有反对,你别怪他,那时的他脑力本没有你的记忆。”至于现在他是否恢复了记忆,只有他自己知道。
“劫我来此,他是不是已恢复了记忆?”她小心翼翼地问,想起两人重遇后,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和种种行为,心里七上八下的。万一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那她……
瞧见她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疑惑,韩桦不忍解释道:“大约半年前,他到山下去办事,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地下室整整十多天。不准任何人进出,我和惊鸿都担心到不得了,哪知他出来后,开始变了。除了惊鸿外,从不跟女人相处的他,不但派人到残月楼各堂口捣乱,还下命要候总管每个月挑五个美女送来寻香阁,而他自己看一眼又打发人家走,然后又把工作丢给我,自己跑下山,到京城的寻香院听曲,直到那天你被人送上岭来,你是唯一一个能留在他身边的女人。”
“难道这半年来,他从没有跟你提起我吗?”半年前他下山发生了什么事呢?予欢不禁好奇了。
“没有。”
“那你呢?”
“对不起,因为当时我答应了风潇然,除非墨澈自己想起你,否者,不准我在他面前提一个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他不告诉你墨澈仍在生和不准我在墨澈面前提起你,无非是想保护你。那时你又与司堂傲在一起,也许他认为,只有司堂傲才能给你母女安稳的生活。事实证明,他当时的出发点没有错。不是吗?”
“可我爱墨澈,无论他给我什么样的生活,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会觉得幸福!”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韩桦欣慰了,好友的苦恋终于收成正果,现在就剩下他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别有深意的说:“无论他记不记得你,他再一次对你心动了,不如趁惊鸿出关前,你拐他私奔去,如何?”
“私奔?那步小姐如何?”她是墨澈的救命恩人,他们这样做,不就等于忘恩负义?
“在墨澈身后,为他收拾残局也不是一两天的事。”韩桦无所谓的耸耸肩。
先惊又喜,满怀希望的予欢双眼闪亮如星辰,不管墨澈是毁容还是失忆,有什么比他还活在世上让她兴奋?
她双手合十,转身对着窗外蓝色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他现在在哪里?”
“澈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清,此刻正在地下室的冰玉床运气排毒,晚上子时一过,他可以出关了。”
“真的。”予欢抬起头,欣喜道:“那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韩桦,谢谢你。”她站起来,朝韩桦一鞠躬。他是她和墨澈的恩人,没他和没有上次的绑架事件,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墨澈重逢。
忽然间,她明白当时赛神仙给她第二道锦囊里纸条上写的意思,她和墨澈经历过一道道难关和经验,现在终于将要冲破云雾了。
韩桦拍拍她肩膀,笑道:“好好享受你的俩人世界,明天会有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你。”
“惊喜?什么惊喜?”
“现在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韩桦神秘地眨眨眼。
反正不管了,天大的惊喜也没有她将要去见墨澈来得兴奋!她转身,飞快地离开‘清云居’边跑边想着回去首先要准备些什么呢?
看着予欢的背影,韩桦似乎想到什么,挂在嘴角的笑容忽地冷却下来,拳头一握,暗暗发誓,他不会再让别人破坏他们的爱情,明天,他们一家四口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剩下的乱群之马就让他来收拾吧。
……
夜,很静。
四周很静,静得只听到微风吹动花草树木而发出的沙沙响以及蟋蟀蛙鸣。
一抹身影提着灯笼一步步往‘惊鸿楼’走去,她的脚下仿佛踏上‘流星鞋’,轻快又有节奏感,细听之下,她的小嘴还哼着乐曲。
看来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在她路过一处花丛时,影间走出一道高大的黑影,黑暗中,那双鸷的眼眸闪过一抹危险光芒。
予欢哼着自创一通的乐曲,快步向前走。韩桦说地下室就在惊鸿楼里,所以,她要在惊鸿楼门外等他,她要他出关第一眼就见到自己。
想着一会见到他,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他对自己的记忆仍存有多少呢?
予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来到惊鸿楼外,看看夜空上的明月,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她来早了。
这时,一阵异样的冷风袭来,不知怎的,背脊瞬间起了寒悚,予欢蓦地转身,赫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还没来不及尖叫,她被对方抢先击昏,灯笼掉落地。
那人迅速扛起她,飞快地离开现场,在奔跑中,一只锦囊掉落地,孤零零的躺在月光下。
第29部分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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