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如果他不是同恋,那他跟祁煜会是什么关系呢?祁煜说他与墨澈从来不分彼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祁煜,她不由得想起前天他给那瓶药......对哦,那瓶药呢?
予欢倏地站起来,记得那天,她被墨澈推倒,药瓶就不在自己身上,会不会掉在长廊里?不如会不会给他人给捡去了?
不行!这是她最有力的证据,还没有质问这事跟墨澈是否有关,药瓶是不能丢的。而她知道墨澈派了几名护卫守着临风居,若她起离开临风居半步,似乎不容易。
怎么办呢?她抚抚下颚,啊,有了。
于是,她找来容儿,在她耳里低声说了自己的计划。
“小姐,这怎么行呀?万一王爷发现了......”
“他才不会发现,今晚他不会回来的,你就照着去办吧。”予欢将一只水果篮塞给容儿,催促她赶快行动。
容儿无奈,只好接过水果篮,走到临风居拱门外,对两名守卫道:“两位大哥,这里有篮水果和点心,是我们王妃慰劳你们的,来,到这边慢慢吃。”
见两名守卫互望了一眼,并没有动作,容儿笑道:“本来王妃早早就叫我送来给你们吃,但我要服侍王妃直到她睡着,现在才有空拿来给你们。”
“这......”两名守卫犹豫着。
“这什么啊,就坐在旁边吃,一样可以守着门口呀。还是怕这些水果有毒?”容儿说着,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不,不是。”两名守卫立即摇头,他们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走到一旁的凉亭里。
予欢趁他们转身时,借着两旁的树丛掩护着娇小的身体,蹑手蹑脚走出拱门,然后朝东暖阁走去。沿路上,她躲躲闪闪的避开巡逻队,来到那天的长廊,借着廊挂着的灯笼散出的光线,进行地毯式搜索,可是,找了大半小时,仍没有找到。
她双手腰,仰头大大喘了一口气,突然,她看到东暖阁那边,有一条黑影蹿出,瞬间不见踪影。那边有人?会轻功的?
那么大的黑影,断估不会是夜猫吧?会不会就是杀害小圆子的凶手?不过想也知道,除非那个人非常自傲,否则,怎么会这么笨,再次出现王府。
只是......想一想,小圆子死得也太巧合吧,她这头答应自己要揭发上官婉儿是莫嫣红,那头却被人无故的杀害了。会是上官婉儿做的吗?但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她不能太冲动,免得打草惊蛇,而自己的嫌疑身份还没有洗脱,更不能贸然行动,要查清此事,也得暗中进行。
想清楚后,她转身往回路走,那知她刚走出长廊,便见到前面有一道人影站在树下,她吓了一跳,直觉反应,对方会不会伤害自己?
她握紧拳头,命令自己冷静,冷静!
人影开始蠕动,跨出暗,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第020章闻到醋味
借着淡淡的灯光,人影越来越清晰,予欢擦了擦眼睛,终于看清来人是谁?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说带她私奔,却不见人影的韩桦。
岂有此理,他还敢出现在她面前!予欢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怎么了?不认识我吗?”韩桦来到她面前,盯着她看,痞痞一笑。
“屁才认识你。”说着,予欢不由分说的,捶起拳头,朝他膛狠狠捶下去。“骗人的小狗!”
“呃?”韩桦捂着口,微弯下身,脸色发白,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喂?你没事吧?”她只捶了一下,以她手无束**之力,怎会伤到他?
他痛苦的呻吟道:“如果我捶你一下旧患,看看有没有事?”
予欢脸带愧色道:“抱歉,我并不知道......”没有想到自己轻轻的一捶,竟然捶到他的旧伤。她伸手扶起韩桦,想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伤口如何。
“你想干嘛?”韩桦拧着衣领,不解的望着她。
“伤口啊,让我看看。”予欢抓着他的手,不容拒绝坚决的说。
“我是男人啊。”眼神闪了一下,韩桦拧眉瞅着她,神情戒备。
“放心,我已成亲了。”意思是说,看了他的裸身,不会要他以身相许。
“可......可是......”
“啰嗦个什么啊,快啊,你不是说很痛吗?”她不耐道,继续动作。
“好好,其实我骗你的啦。”韩桦见她执意要看,只好投降了,承认自己是开玩笑的。
予欢杏眼一瞪,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好样的,竟敢骗我!”
“哎哟!”韩桦抚抚被她撞痛的口,“你这鲁女......”
“鲁你个头!”予欢推开他,又想骗她,这次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道歉。可恶!没有再看他一眼,往临风居走去。
“喂,你就这样走啦?”韩桦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制止她离去。
“不然呢?”予欢瞥了一眼握着自己手臂的大手,视线移到他脸上,冰冷道:“我是有夫之妇,先生,请自重!”
盯着她冷漠的表情,韩桦深幽的黑眸倏地激荡着变幻的水光,缓缓勾起唇角,绽出一抹幽诡的笑容。“现在才说自重,会不会太迟了。”
“如果你说刚才的事,那你太高估了自己。”予欢拍掉他的手,忽然间,想起之前见到的黑影,侧头瞅着他,问:“你刚才从哪里钻出来的?”
“从这里啊。”他指指身后,然后不解问道:“有问题吗?”
予欢微眯了下眼睛,随即道:“你该听说王府昨晚闹出人命了。”
“他们说了,而且,你还是嫌疑犯。”
“你也这样认为吗?”
韩桦笑了,嘴角勾勒出的浅笑将他的俊容烘托得十分潇洒飒爽。“清者自清,放心,如果你没有杀人,澈会还你一个公道。”以他对澈的了解,若怀疑她,她的下场并不是如此。
“相信他?”予欢重重一哼,嘴角一掀,嘲弄道:“不是我质疑他的办事能力,而是说,若这件事跟他有冲突,我想,他可能会护短吧,毕竟,小圆子只是一个下人。”
“有冲突?”韩桦眸光一闪,难道她也知道了什么。于是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予欢想了一下,道:“没有,我还以为刚才看到一个黑影从那里蹿出来,接着又见到你,我还以为是你呢。”说着,她指指身后的东暖阁。
“你怀疑什么?”
予欢没有说什么,只是笑望了他一眼,想起自己出来太久了,又找不到药瓶,担心会被人发现,还是先回去。“夜了,我要回去了。”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倏地转身,殊不知与跟上来的韩桦撞个正着。
“啊......”她捂着被撞痛的鼻子,痛得泪水溢出眼眶。
“你怎么了?”韩桦微弯身,双手握着她,想看看她的情况。
突然,一道鲁的嗓音传来。“你们在干嘛?”
他们都没有发现墨澈的到来,在听到这声吼声后,抬眼看到墨澈怒气冲冲的脸色而怔了一下。
“说啊!你们在做什么?”墨澈面容紧绷,沉的语气暗示着即将有一场大风暴要来临了。
予欢被墨澈脸上的厉色吓得心里打了一个突,韩桦则不疾不徐地开口回答。
“我来找你,刚好路过这里遇到她,和她多聊了几句。”啧啧!怎么突然飙那么大的火气,吃到炸药啦?
莫非......韩桦微眯眼眸,仔细端详墨澈怒气冲冲的俊脸,了然地把他的怒气看在眼里。
墨澈转向予欢,眼神锐利,冷硬的口气不容她撒谎,“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天在这里丢了东西,想来这里找找看。”予欢不懂他干嘛那么生气?
“丢了什么?为什么不等白天找,非要偷偷跑出来找?”墨澈斜眼瞪她。
他回到临风居,该在床上躺着的人竟然不知所踪,质问她的丫鬟容儿才知道予欢偷偷溜跑出去,据容儿的说词是到这里找人,不意却看见她和韩桦‘相拥’在一起,做一些亲密的事。(以墨澈的角度看,他是看到韩桦低头吻予欢)
不管她以前交友如何,但现在可是他的妻子,虽然两人有过协议,可没有说过她能跟自己以外的男人有进一步的接触。因此,当见到她跟自己的兄弟如此亲密接触,而且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莫怪他忘了分寸,一脸气急败坏活像打翻醋坛子,还引起韩桦侧目。
墨澈见她垂首,沉默不语,满腔的怒火狂燃,为她能轻易地令自己心乱而决定......饶不了她!
“澈。”韩桦因他明显的醋劲莞尔一笑,“事实上她走路不望路,撞到我了,刚才只不过想看看她是否有撞痛了没有。”
墨澈眯起眼盯着韩桦戏谑的笑脸,好像在推敲他话中的虚伪,最后勉强地相信,转头凝着予欢,“找到东西没有?”
予欢摇摇头。
“那你先回去,明天再找。”他冷冷地吩咐道。
予欢看了看墨澈,抿抿嘴,“嗯。”她实在不了解这个男人的怒气何来?是因为她与韩桦吗?可他们什么也没有呀。不过,为了表示礼貌,她临走前,对韩桦点点头,然后轻移莲步离去。
“你们感情很好吗?”墨澈的语气不太好。
“感情很好?我跟谁?”韩桦故意装糊涂,但一见墨澈目光凶狠,赶紧出声回答:“哦,你说小欢吗?我们不算熟,但曾经一起到屋顶看过星星。”以现在墨澈的态度来看,若然他把曾经看过予欢的裸体和提议过她逃婚,他会不会有更激烈的反应?
“看星星?”墨澈眉头紧拧,浑厚的声音闻得出酸味,想起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情形,并非他所言的仅此而已,再说,能在屋顶一起看星星,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见非一般。“为什么我感觉得出你们并非如此?真的不熟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还是你在怀疑什么?”韩桦一脸讶然的问道。
墨澈别开脸,不承认自己的确对他们有所怀疑,半晌,他道:“你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失散多年的未婚妻自动找上门来,她迟不来早不来,却在你成亲那天出现,你相信她?”韩桦走到长廊道,指指东暖阁,“她就住在哪里?”
“这事我自会处理。”墨澈神色霾。
韩桦耸耸肩道:“我知道,这是你的家事,不过,我来这里见到东暖阁里有道黑影蹿出来,到底那是什么人,我想你自会定断。”
“还有事吗?”墨澈绕着双手,问道。
“澈,你不会娶了娘子忘了兄弟吧?”韩桦玩味道:“你从不会急着赶我走,莫非......”
“没有莫非。”墨澈寒着脸打断他的话,目光凌厉,“看来你当了武林盟言比不当时还清闲,之前让你查找上官和司徒两家的事,可到现在仍没有一点消息,若不是上官婉儿前来认亲,我并不知道上官和司徒两家早就没有联络。”
被墨澈这么一讽,韩桦颜面有些挂不住,“你说得是,我真的管了太多闲事,不过你放心,我办事有始有终,不会半路而废,之前若有什么怠慢,还请王爷谅解。”
“我并没有逼你什么,只是......”墨澈低眉沉思片刻,抬眸,咬牙警告:“以后不要招惹常予欢,你与风齐天之间的恩怨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知道?”韩桦挑眉,跟墨澈相交多年,他从没有问自己的身份,而自己也没有刻意的提起。
“不然,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人做朋友吗?”话落,留下一脸愕然的韩桦,悻悻地扬长离去。
回到临风居,予欢直接换衣服上床睡觉,她以为墨澈不会来了,怎知半梦半醒之间,被他摇醒了。
跟往常一样,她从梦中醒过来,睁开模糊的睡眼,半坐起身,看着坐在床沿的高大身子,赫然吓了一跳,所有睡意被他吓跑了。
“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墨澈没好气地瞪着予欢惊恐的模样,“我有这么吓人吗?”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
被吓醒的予欢,对他冷无情的脸早该司空见惯了,但见到这么骇人的脸色坐在床沿,还是令她感到恐惧。因为她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自嫁给他后,原本让人不清心思的他,似乎变得更难侧。
“我以为你不来这里。”抿抿嘴,予欢细声咕哝道。
“你是希望我不要来?”墨澈神情一凛,冷冷盯着她,仿佛只要她敢说是,就要穿她似的。
予欢抿唇盯着他,想起之前他在长廊里的怒气,忍不住问:“你在生气?为什么?”
第021章有何来意?
墨澈冷冷盯着她,似笑非笑道:“本王的样子看起来是在生气吗?”
予欢身子往后挪了一下,迟疑不定地点点头。他的样子看起来怪恐怖吓人的!
“很好,你还不算迟钝,看出本王心情非常不好。那你可知本王为何生气?”他身子朝她逼近,脸上挂着大大的嘲弄。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知道你在想什么?”予欢抿抿嘴,他的心思自己从来不透,更遑论知道他在气什么。
她那副倔模样,叫墨澈瞧了气得咬牙切齿,“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的口气如同眼神般冷硬。
“我干嘛要故意这样说。”予欢再次抿抿嘴。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墨澈神情倔傲地挑眉,“你今晚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去?你跟韩桦是什么关系?”
“你耳背还是故意的,刚才不是解释了吗?”予欢捡他的话反问他。话出时,想起今晚的目的,从而相声那瓶药的来自谁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真的是这样?你没有说谎?”墨澈紧逼人的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霾。
予欢强迫自己勇敢地面对他,仰起脸道:“骗你倒没有,隐瞒了部分事情倒是有。”
“你说什么?”墨澈怒火中烧地瞪视她。该死的!她竟敢隐瞒他!
予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跟祁煜喜欢扮演黑白无常我不管,但是,若你敢伤害我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说这些话时,眼神无比的认真。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伤害你孩子?”不知怎的,听到她如此捍卫孩子,他觉得特别刺耳,尤其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心感到受伤。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跟祁煜全是一丘之貉,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哄两句就将前尘往事通通都忘掉。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若你遇到祁煜,就直接告诉他,那瓶药本小姐已丢了,有本事放放马过来,我绝不会怕他的。”予欢仰起头,双手握拳,想起祁煜给她打胎药时的冷漠表情,脸上仍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她现在的样子又不是倾国倾城,对于墨澈的突然示好,宁可别人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愿意到时被人玩弄在掌心。
“一丘之貉?”墨澈皱了皱眉,用那双深幽的黑瞳定定凝视着她,“祁煜对你做了什么?”忆起她之前对祁煜的感情,刚刚又遇到她跟韩桦相处融洽,一股郁闷便硬塞在口,心跟着浮躁起来。可恶!他竟然有点在意其他男人跟她的接触。
予欢给了他一个皮笑不笑的笑容,“你们不是不分彼此吗?他对我做了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听着,不管祁煜跟你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里,本王是本王,他是他。”墨澈非常严肃的说,黑眸宛如一泓清澈的深潭,紧紧的瞅着她。“还有,以后少跟韩桦接触,你已是有夫之妇,行为该检点一点。”他不喜欢她总跟男人纠缠不清。
“你怎可以这样侮辱人?”予欢气得双肩颤抖,久久才从齿缝中游出话语:“该要检点的不是我而是你!”原本她想好声好气的跟他谈谈,可他的语气和态度太伤人心了,活像她是一个荡妇似的。
“回答我,你以后不会再跟韩桦接触!”墨澈抬起予欢气得通红的脸蛋,让她直视他灼人的目光。
“你这混蛋!”予欢一咬牙,推开他,恶狠狠道:“我绝不受你的威胁,以后,我们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想娶几个老婆不关我的事,但是,请你不要命令我这啊那......”
她的话还没说完,双唇便被他狠狠的封住。带着惩罚的意味,他暴且霸道地蹂躏她的唇瓣。她俞想抗拒,他就愈不留情的狂肆掠夺。
予欢从没被人如此暴吻过,然而,这个狂吻,令她只感头昏目眩,全身虚软得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她慌得出尽吃的力,将他猛地推开。
抬手擦着唇,气喘吁吁道:“你这可恶的王八蛋!无赖!卑鄙!该下地狱的......”
殊不知,她的唇瓣再被他强硬的覆住,狂猛地占有比刚才更激烈,他们就像两头互相争斗的猛狮,从原来的一攻一退,发展到各不相让......
“啊......”突然,一阵痛从舌尖传来,予欢被墨澈半压在床,捂着唇,杏眼睁得又圆又大的瞪视着他。他......他太恶劣了,怎么可以咬她的舌头?
墨澈目光冷冽,双手按住她,严正地警告:“小野猫,不要挑衅本王!”
“你......你......狐芋......”予欢舌头仍赤痛,口齿不清楚,把‘可恶’说成‘狐芋’。
“你以前如何,本王不想再追究,但是,嫁给本王后,就得遵守本王的准则。”墨澈凝睇她,唇角勾勒一抹邪魅浅笑,俯在她耳畔暧昧低语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乖乖听本王的话,远离所有男人;一个只要你逆本王一次,本王就采用刚才的方法,吻得你窒息为止。嗯?你要选择哪一样?”
什么!
予欢简直不相信,这个男人竟然采用如此无赖的手段逼她,“你欺人太甚了!别得寸进尺!”
“这么说,你愿意选第二条路咯?”墨澈唇边漾着迷人的邪笑,俯首,慢慢朝她靠近。
“你......你又想做什么?”予欢举手,抵着他膛,阻止他靠过来,即使隔着衣服,仍感觉到他身上发散的热能,像被火灼般,既想抽回手,又怕他真的吻下来。
“本王也不想,这结果是你选择的。”
他们面对面的距离有五寸时,予欢的心像要跳出来似的,“等......等一下!”
“怎么?是不是想通了?”墨澈带着得意的傲气,扬眉睥睨着她,等着她自动举旗投降。
“好嘛,好嘛,远离就远离。”她不会傻得跟他硬碰硬,自找苦吃,反正答应他,对自己并没有影响哪里。
“你应该知道,若然再就第二次的话......”他反握着她的手,轻柔的抚弄着,瞬间,她浑身寒毛竖立,“后果是什么,你可以想象吧?”他的语气既轻又柔,可听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知是不是被他吓坏了,想对他说些什么,脑里突然一片空白。
“你要乖乖的听话,明白吗?”他柔声的强调,抚着她的手放到她的脸蛋。
予欢假装柔顺的点点头。事到如今,她有说不的权利吗?但她很清楚,凡事都有前因后果,墨澈这样对她,一定有他的道理,像他这个如恶魔般冷绝无情的男人,是绝不可以动情的,献出一颗心的同时,必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时辰不早了,睡吧!”他突然将她拉进怀里,霸道地搂着她,和衣躺在床上,脸上又恢复那狂傲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你要睡在这里?”她颤声问道。
墨澈笑了,只是笑意遮掩下的锐眸深邃如海,难以揣摩。他吻吮着予欢柔润的颈项,道:“这里是我们的房间,不是吗?”语落,轻啄她嫩滴滴的红唇。
予欢手指紧了紧,用冷漠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悸动:“你有很多房间可以去呀?”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情,她几乎要忘记了,他除了自己这个妻子外,还有侍妾住在其他院落里。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却让自己吃了一惊。一方面,固然是害怕墨澈会强逼她做夫妻间的亲密事,新婚那晚不论他是否有印象,可她却对那晚非常深刻;另一方面,她居然有一点点吃味!这个认识让予欢呆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同意本王却找其他女人?”他下颌一紧,神情霾。
“男人不是喜欢越多女人越好吗?”予欢咬咬唇,他又在生气?
“本王找其他女人,你就可以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是吗?”墨澈出其不意的捏着下巴,脸上扯出一个奇怪的微笑,手上的劲道让予欢几欲痛得泪水直冒。“不过,本王偏不会如你愿,你越想摆脱本王,本王就让你离不开,一辈子留在本王身边。”
他森森的口气,让予欢吓呆了,想挣脱他,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因前车之鉴,不敢妄动,静静的躺在他怀里,佯装眼困的合上双眼。
墨澈放松手,静静地拥着她,直到听到轻微却有节奏的鼻酣声,才稍移出一点距离。
她真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娇小的身躯蕴含无限活力,天塌下来自己顶着。到底是什么环境,将她的格磨练得如此倔强,自主极强,又聪颖独立?他轻拂去予欢脸上的发丝,凝着这细致的五官,他实在不明白,像她这种强悍,一点温柔也没有的女从来不是自己的审美标准,可是,她却令自己激赏。
想不透自己为何会有这些感觉,最后,他将这些感觉归纳为身为一个男人,拥有这么一个娇小,看来弱不禁风的妻子,保护欲自是无可遏抑的泛滥,才处处容忍并纵容她的放肆。更何况她还怀孕了,即使他有多么的冷酷,自傲不凡的他怎能对一个孕妇下毒手呢?
只可惜,她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思及此,墨澈黯然垂下眸下,那晚,为什么不是她......
***
接下来十多天,予欢没有离开过王府,活动范围也仅在临风居和附近的花园走动。而她涉嫌杀害小圆子因证据不足,又经得‘冷’为她做证人,嫌疑身份终于洗脱,可杀害小圆子的凶手仍未找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情不知怎的,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俞碧儿因小圆子的死令她打击甚大,在小圆子过了头七后,跟她的大哥离开京城。临离开前一晚,她来找予欢,两人终于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不知是不是人都要经历过重大的打击才会变得成熟呢?予欢发现俞碧儿比之前瘦变了许多,开始懂得体谅别人,也比之前勇敢许多。她说终于摆脱了对祁煜的迷恋,这次跟兄长回去,决定好好的重整心态,考虑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予欢更兴奋,她又多回一个朋友,而碧儿说过会写信给她,在她怀孕不方便四处走动期间,会将自己在外面所见所闻,通过书信来告诉她,俞碧儿还警告予欢要小心王府里的女人,向凤阳公主告密,说予欢怀的不是墨澈的孩子并非自己所为;以后跟凤阳公主相处,只要不犯错,不刻意奉承,不挑衅她的权威,即使她怀的不是墨家的孩子,为了面子,凤阳公主是不会为难她的,顶多对她不闻不问,反正王府不在意多养一、两个闲人。
为此,尽管凤阳公主对她的态度冷冷淡淡,她仍坚持每天起床,到暖香阁请安,而她到暖香阁,总会遇到上官婉儿。当然,有上官婉儿在,凤阳公主对她的态度不会热络到哪里,甚至还当着她的脸讨论三个月后上官婉儿与墨澈的婚礼。予欢表面不介意,笑容可掬,可暗底下,却恨得咬牙切齿的。
小圆子的死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跟上官婉儿有关,在王府里,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假如她真的是莫嫣红的话。那晚在东暖阁蹿出的黑影一直在予欢脑里盘旋着,她又被墨澈限制着,本没有机会去查证这件事情。
而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渐渐拿捏到与墨澈相处的诀窍。只要柔顺的服从他,不要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违逆他,基本上他可以说是不难相处的。因此,她跟墨澈的关系也有一点改变,不再像从前那样,碰面就会‘擦’出火花。
墨澈对她的态度虽仍忽冷忽热,但他会早晚陪她用餐;无论有多晚都好,从没有让她独睡到天明。同睡在一张床上,他只拥她入眠,并没有对她做出不轨的行为。进入深秋,夜晚的气温下降,他的体温是她最好的棉被。每到夜晚,怕寒的她总是在他回房后,在他的体温烘暖下才进入梦乡。让予欢感到疑惑的是,自跟墨澈同眠后,几乎每晚光临的恶梦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而之前府里对她不利的流言也因墨澈每天早上从临风居离开而不攻自破。
自那晚被墨澈撞见她跟韩桦在一起,原以为有好几天没有出现的韩桦,不会再出现王府,哪知道,事隔五天,他有好几次在墨澈回来前,潜入临风居,硬带她跃上屋顶看星星。他们话不多,再加上予欢是被人强逼的,因此,大多时间他们都是静静的靠着,仰头望着夜空的星月沉思。不知为什么,从他身上,她发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在人前不敢露出脆弱,内心却十分孤独的自己。后来,她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决定跟他做朋友,缠着他,要他说一些江湖上的趣闻,弄得她心痒痒,很想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就像电视或武侠的侠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惜,她现在非自由之身。怀孕进入第五个多月了,肚子渐渐大起来,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肚子真是越来越明显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准妈妈。墨澈提意多派几个丫鬟来服侍她,但被她拒绝了,她有容儿和春儿就够了。她见跟墨澈的关系有了改善,提意让风潇然来当她的医生,原以为这提意会遭墨澈的反对,打算跟他抗战到底,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一口答应下来。
当听到他的答案时,予欢有种冲动,想上前抱着他拥吻,在还没行动之前,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发现经过这些日子相处,自己对他的防备心渐渐卸下来。
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态度改变如此快?忆起半年前,第一次见到墨澈的情形以及后来点点滴滴,他对自己的坏和嫌弃深入骨髓,就算全天下的人告诉她,墨澈是好人,她不相信墨澈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即使他曾多次在她危险时出现,并救下她。而且,他心底有个触及不到的女人,又即将再娶,不是最爱的,她绝不会轻易将心交出去。
思到这,予欢胆怯了,深怕自己不小心,下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这天晌午,予欢坐在长廓上作画。记得二十一世纪的妈咪无事做时,便在书房里作画,据她说,作画会令人修身养。因此,她无事可做,也有模有样的作起画来。而她取景的对象是摆放在廊外的花卉,不经意抬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妖艳美人,正讶然打量着她。
“你就是常予欢?”女子看着眼前的足足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予欢,五官虽然致,可整体容貌比自己逊色许多,莫非她的床第方面的功夫比自己还厉害?
予欢一怔,这个女人是谁?有何来意?“我就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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