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容儿,认命吧。”予欢心里其实很害怕,但现在却无路可退,不得不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镇定模样。
突地,‘砰’的一声,房门被惊人的力道撞开。
风齐天大力推门,脸色骘深沉,在见到予欢时,脸上更沉几分,目露凶光。只见他什么也没有说,一个箭步上前,不容分说的,大掌一挥,‘啪啪’一声响起,予欢整个脸被打歪了一边,脸上随即出现五道红痕,嘴角流出血丝。
“小姐……”容儿惊叫一声,想上前去,却被冲进来的家仆拉住了。
“跪下!”风齐天暴喝一声。
予欢咬着唇,伸手拭到嘴角的血迹,但她并没有跪下的意思,面无表情的冷冷睨着他。这就叫做亲情吗?一进来什么话也不说便刮了她一巴掌,彻底的打碎了她对亲情的渴求。
“妳给我跪下!”风齐天大掌重重的拍击桌面,致使上面的茶具跳落在地,清脆的破碎声回荡在每人心中。
跟在他身后的家仆踢了予欢小腿一脚,她站不稳,两脚跪在风齐天跟前,猛地,她感到膝盖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茶杯的碎屑,她痛得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人在身后压住了肩膀。
“说!”风齐天气愤喝道:“外面传言的是不是真的?”
予欢忍着膝盖的痛,抬头冷静的回道:“一半是一半不是。”
“妳给我说清楚!”风齐天快被她的话给气死了,热血全集中在脑部。想起十多年前,他最疼爱的女儿告诉他,她不能进当妃子,因为她爱上了她的私塾老师。哼!一个穷书匠怎么能跟当今圣上相比呢?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的确怀孕了。”予欢握紧拳头,额头因为膝盖的疼痛直冒冷汗。
风齐天手指颤抖的指着她破口大骂:“妳居然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来!妳要我如何跟风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予欢看着他,冷然道:“你本不用交待,我又不是姓风,我是姓常的。而且,这孩子是在你我向人时他就存在了,从我进入风家后,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啊。”
“妳在外面跟那些男人做了苟且之事,竟然还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妳现在穿的用的是谁的嘎?”风齐天气得以尖锐的言辞伤害她。
“是你要认我的,又不是我想认,就算我不认你,也一样可以过好日子,虽然吃的不是山珍海味,穿的不是绫罗绸缎,但是,至少我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让你当棋子一样换来使去的……”
容儿见到风齐天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绿的,深怕他会再打予欢,哀求道:“小姐,妳别说了。”
“妳……”风齐天气结了,冲上前揪着她衣领,将她提起来,想狠狠地再掌掴她一巴掌。
予欢扬起下颚,毫不畏惧的对上风齐天那双残忍黑眸。“你打吧,但是,打了你别后悔。”
“好!很好!我以为妳跟妳娘不一样,想不到妳比她更不知羞耻。”风齐天放开她,眯起冷眸,以残酷至极的声音道:“楚总管,去将准备好的打胎药拿来。”
“相爷?”楚总管犹豫地看着他。
“快去!”
“是的。”楚总管同情的望了一眼予欢,便退下去。
容儿挣开家仆的手,扑到风齐天面前,抓着他的裤脚恳求道:“不!相爷,求妳原谅小姐,她……”
“滚开!吃内爬外的叛徒。”风齐天一脚踹开她,让她的后脑掉到桌脚,痛得她几乎晕过去。
“你干嘛要伤害容儿?”予欢吃痛的上前扶起容儿,强忍着眼眶的泪水,睁圆美目看着他:“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把我当你的孙女,是吗?而且,从一开始你就利用我,是不是?”
“没错。”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是你外孙女呀!”
“就因为妳是我的外孙女,就更应该替风家着想,有了强大的靠山后,风家即可百年兴盛不衰,妳大舅在官场上更能平步青云,这是妳的命,妳要替妳爹娘当年私奔的事赎罪。”风齐天目光如刀地逼视着她。
“所以,你就将我推给晋王爷,好让他助大舅平步青云?”予欢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步,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当知道真相后,心仍会隐隐作痛。
“以你的资质能做他的王妃是妳几生修来的福,外公为了寻觅这样的如意郎君,妳应该感激涕零,离婚期还剩下三天,妳乖乖的听话将胎儿打掉,外面的流言我会为妳清除。”
予欢对他失望极了,此时又见到楚总管端着一只汤碗进来,她双手护着平坦的腹部,道:“你死心吧,孩子我不会打掉的。”
“他只会是一个累赘,若妳想以后穿金戴银,就乖乖的将这碗汤药喝下去。”风齐天冷酷无情的说完,朝站在旁的家仆使了一个眼色。
家仆会意,上前接过楚总管的药碗,一步一步走向予欢。
“你敢!”予欢凛然地瞪着家仆,而衣袖下的玉指捏得泛白。
“不要——”容儿哭着挡在予欢的前面,对风齐天道:“相爷,二少爷回来一定会恨你的……”
“动手!”
风齐天本没有理会容儿,一声令下,两名家仆立即上前推开容儿,捉住予欢的手,逼她跪下。
予欢挣扎着,仰头对风齐天道:“若然打掉我肚里的孩子,那就跟墨澈过不去。”为了保住孩子,她不惜一切的豁出去了,即使会得罪最大的魔头。
家仆正想捏住予欢的嘴巴,灌下打胎药时,见到风齐天抬了一下手,他停止了动作。
“说下去。”风齐天道。
予欢甩开两名家仆的手,忍着膝盖的痛站起来,挺挺腰身,徐徐道:“你知道吗?早在皇上赐婚时,他就知道我怀孕了,你想想看,在这情况下,他为什么不拒绝这门亲事?其实只要他不愿意,他大可以跟皇上说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以他的地位,皇上会将一个没了清誉的女子许配给他吗?那是因为我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他。”她说话时的表情孤傲矜冷得有如寒冬里的冷梅。
风齐天眯紧双眸,牢牢地盯着予欢那冷凝不可高攀的傲然神态,心里却暗暗地揣测着她话里的真实。
“妳知道骗我的后果会如何吗?”
“当然!这样的话我哪敢骗你,如果你验证不属实,我还不是一样要打掉孩子。”予欢清亮的水眸无畏地与他对上,手掌心不知是握拳太紧还什么,却冒出汗水来。“若然你有怀疑,何妨不去问下他呢?”
风齐天目光如刀的盯着她看了半响,见她神情淡定,不似说谎的样子,心底开始有点动摇了。于是,他吩咐家仆道:“看紧她,若她踏出小筑半步,拿你们的人头来见我。”交待后拂袖而去。
待所有人退出小筑后,予欢才松过口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裙子里沾有两大块鲜红的血迹。刚才真的很险,幸好她抓住了风齐天不敢得罪墨澈的心理,将墨澈拉下水。她知道,风齐天断然不敢当面问墨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因为,他若问了,无论是不是真的,就等于在墨澈面前承认外面的流言是真的,他爱面子,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而他一定会想办法摒除流言的。
其实她担心的不是风齐天而是墨澈。才半天功夫,关于她怀孕的事便在京城传开来了,那么,皇上或墨澈都会有所行动,而她在此多留一刻,孩子便多一分危险,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小姐,妳怎么了?”容儿忙上前扶起她,并把她带到椅子坐下。
“容儿,这里不能待,我们要逃出这里。”予欢推开容儿,不顾膝盖上的痛,跑进内室收拾衣服。
“小姐,就算要逃也先涂上药。”容儿在柜子里找到一只玉瓶和一些绷带,跟着她进来,不顾她阻止,将她拉到床上坐下,然后蹲下身子,撩起她的裙摆,膝盖上早已血模糊。
“算了,这点伤没有什么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会很快就回来。”
“可外面全被人把守着,我们能离开吗?”容儿俐落得为她上药并包扎好伤口。
予欢眼中闪着坚定。“记得后院那只狗洞口吗?我那么娇小一定能钻
过去,而后面是一个莲池,我会游水,只要游过对面的池岸,再爬墙出去,本不用经过正门。”自韩桦说要带她私奔那天起,她便开始未雨绸缪,留意着小筑的地形,也分析过其他的院落,才会得出这个结论。
“可那道墙很高。”
“放心,那里有一棵大树,爬树难不倒我的。”她拿起包袱站起来,对容儿道:“妳会泅水吗?”
“会。”
“那走吧。”
这次一走,她绝不会回京城了,天大地大,就不相信没有她容身之处。
***
如意酒楼
“你们有听说了吗?”一名年约三十四、五岁,声音响亮,穿着锦衫的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桌子,对同桌的朋友道:“原来晋王爷跟风丞相的孙女早在洛阳城便两情相悦,说不定她肚里的孩子是晋王爷的,风丞相才请求皇上赐婚。”
“不会吧,听说风丞相的孙女很平凡,晋王爷可是翩翩美男子,怎么会喜欢一个与自己差距那么多的女子呢?而且,她还没有与风丞相相识时,只是一个丫鬟。”隔壁桌两名布衣男子不信的反驳道。
“不一定美男就配美女,或者风丞相的外孙女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在选妃大会上得到皇上的赏识,听说她还逗得皇上哈哈大笑,龙颜大悦。”锦衫的中年男人回道。
“大哥说得有理,听说晋王爷早在皇上赐婚时,就知道她怀孕了,不然,晋王爷知道丞相的孙女怀了别人的种,怎不向皇上拒婚?”与锦衫的中年男人同桌的其中一个男人附和道。
“这位大哥言之有理。”
酒楼上听到他们这么说,也开始纷纷的议论开来。
然而,坐在角边的雅座上,坐着二名悠然品酒菜的男子。
“墨兄,想不到我们才回城,便听到这么热门的话题。”其中一名俊逸男子将目光调回他身边一脸恻的美男子后,哂然一笑。
对于友人的调侃,墨澈并没有说什么,端起酒杯,继续品尝他的美酒。
“难道那个孩子真是你的?”男子玩味地斜睨神色已不太对劲的墨澈。
“你话太多了。”墨澈冷哼。
“唷,生气了呀?这么说是真的咯,哈!”
“是真是假,并不关你事,不是吗?”冷冷一笑,墨澈替自己斟满酒。
男子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道:“虽然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很好奇,你不是对那个燕什么很专情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心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平凡到极点的女人?”
他的话刚落,只见墨澈放下杯子,倏然站起来,“你先行回府,我还有事要处理。”
墨澈扔下话,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窗直接跳下去,急急追赶着前面那辆奔跑的马车。
第010章刹那感觉
午后,微风,阳光灿烂。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她们几经艰难才逃了出来,可出了相府小姐却肚子饿,怕饿坏了孩子,不得不转回市集买了干粮并租了辆马车。
现在出了城门,茫茫人海,她们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对这里并不熟悉,这样吧,见路就走好了。”予欢撩起窗帘,望着外头的风景,随口说道。
“小姐,我们这样走了,若二少爷回来找不到妳怎么办呢?”容儿嗫嚅地说道。
予欢将窗帘放下,转身对容儿说:“容儿,到下站我们分手吧。”
容儿惊慌道:“小姐,妳不要我啦?”
予欢摇摇头,黯然道:“不,妳是有家的人跟我不一样,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了然一身,到哪也没有关系,不会有人牵挂我。”
“谁说的,我和二少爷都会牵挂着妳。”容儿跪在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手,恳求道:“小姐,不要赶我走,若我走了,谁照顾妳和肚里的孩子,妳不要忘记了,日常生活很多事情妳都不懂,如果我不在妳身边,妳怎么办呢?而且,我还答应了二少爷要照顾好妳,我不能食言的。”
“可妳的家人呢?妳不想他们吗?我们此次一走,不知何年何月回来。”
“他们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毋需我担心。”她的家人都自食其力,本不需要她养,所以,她想去哪都行,况且,她还欠二少爷的恩情,小姐又是二少爷关心的人,她怎么能让小姐独自一人呢?
“容儿……”予欢激动地抱住她,其实她也怕自己一个人,天大地大,若自己一个人上路,人生地不熟,即使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会有害怕的事。
“好了,我们别浪费时间,不然,被相爷追上来就不好了。”容儿拍拍予欢的背,两人分开,然后抬手轻拭去脸上的泪水。“不如我们去邻国的凤凰镇吧,那里地方虽少却很富裕,而且,那里的人也很淳朴善良。”
予欢点头同意了,同时也松了口气,她终于自由了,不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从此以后,她自食其力,为养大孩子为目标,当然,若能遇上适合的对象,她是不会放弃幸福的。
“那我叫车夫转去邻国。”说着,容儿掀开门帘想吩咐车夫时,见到外面的景色,脸色倏地大变,赶紧将门帘放下。
发现她脸色不对,予欢问:“怎么啦?”
“小……小姐,这……是返回京城的路。”容儿颤声道:“而……而且……”
“而且怎么啦?”意识到事情严重,未等容儿开口,予欢已掀窗帘一看。“天啊,这不是城门口吗?”
此时,马车在行驶中骤然停下来,门帘也被人一把掀开,予欢侧头一看,惊呼道:“是你?”
乍然见到墨澈那张森冷至极的俊脸,予欢不敢置信的瞪大差点吓到凸出来的眼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下来!”
“你别欺负我家小姐。”容儿挡在予欢面前,壮起胆子瞪视着墨澈。她曾在市集见过他骑马而过几次,知道他就是相爷将小姐许配给他的晋王爷。
“滚开!”墨澈一手拨开挡路的容儿,冷的盯着予欢,再度命令:“下来!”
“我不要。”听到他如冰的低冷嗓音,再加上那飘忽难定的冷漠气质,让予欢原本起来的身子,又再度坐了回去,冷冷嘲笑道:“这不是应了你的心吗?我逃走了,你大可以去娶你想娶得女人,干嘛要挡我的路。”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墨澈用那双能勾魂的黑眸怒瞪着她。
“不要说三次,就算说上一百次,我也不会阻止你。”予欢赌气道,她并没有忘记他曾曾狠狠地出言伤过她,这次散播流言他也是嫌疑人,休想她会听他的话。
“小姐,妳不要说了,我们先下去再想办法。”容儿被予欢挑衅的话吓得面无血色,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再惹怒晋王爷,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
予欢也知道,可心里那股怨气无从发泄,她都逃得远远的,为什么要来阻止她呢?可恶!他是上天派来克她的吗?
她抿嘴瞄了墨澈一眼,没好气地说:“他挡在门口,教我怎么下车?”
墨澈沉地侧身让过,然而,那双黑沉的眸子微眯起,闪烁着异常的冷厉光芒,深深攫住予欢靠往车夫方向缩去的身影。
“容儿,妳先下去扶我。”予欢晶亮的眸子忽而闪过一丝诡谲。
“哦,好的。”容儿跳下车,转回身欲要扶予欢下车。
哪知就在这一刹那,予欢竟然毫无预警的再车夫身后大喝一声,车夫因她这尖锐叫声而吓了一跳,双手因而不自觉地拉紧缰绳,马儿受惊,前蹄踢起,长嘶一声,急速的朝前奔驰而去,而看着逐渐脱离墨澈纠缠的予欢则躲在车内兴奋地狂笑不止。
哈哈!终于摆脱瘟神了,只是……容儿啊,她丢下了容儿。噢,真是得不偿失!
当予欢犹在沮丧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她坐不稳,惯的向前倾,眼看要趴下时,感到腰间一紧,身体也悬空,待她定神后,人已出了车厢,双脚也着了地。
他果然是瘟神,无论怎么送也送不走。
予欢的视线从自己的脚尖回到紧贴在她身侧的人,面无表情道:“可以放开我吗?”md,他箍住她腰际的力道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是不是想勒死她?
“小……小姐……”容儿气喘如牛的跑过来,“好险啊,幸好晋王爷救了妳。”
予欢翻翻白眼,难道容儿看不出来她是有心在逃跑吗?“才不要他救……啊……”倏地,她小脸一垮,眉头攒起,腰际愈来愈加剧的痛楚让她忍不住爆发出来。“墨澈,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腰给拧断才甘心,还有,我现在可是一体两命,若你再不放开我,我喊非礼——”
“妳想逃到哪里?”墨澈突如其来的冷冷语,截断她激昂愤怒地后话。
“我逃走不是你的意愿吗?”予欢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仍不肯放开她的墨澈,嘲笑道:“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小人,使出下流手段逼我走这条路。”
墨澈皱皱眉,有点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本王什么时候逼妳走了?”
“你还狡辩,早上遍街的流言不是你放出去的吗?”予欢嚷了起来。
“流言?”
“说我未婚怀孕的事呀,除了你与风潇洒和容儿,没有人知道的,不是你会是谁将我的事流传出去?还将我扁得一文不值。”想起这件事她就气炸了。
“也许你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墨澈放开她。
“不就是你吗?这个世上,唯一看我不顺眼的就是你。”予欢见到他走至车夫身旁,给了他一锭银子。“喂,你做什么?”
车夫结果银子,连忙道谢。“谢谢王爷!”然后挥鞭策马而去。
“喂,你别走,回来啊!”
予欢提起裙想追上去,却被墨澈扯住了。“想去哪?”
她扭头怒瞪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小姐、小姐……”容儿惊慌的走过来截断她的话,扯着她衣袖,指着城门口道:“是严侍卫他们。”
予欢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队穿着青衣人马,打着相府的旗帜正朝他们这边来,老天啊!他们一定发现她不见了,才出来追她回去,不行,她不能让他们抓回去的。若被墨澈那家伙知道她塞了个死猫给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而且,她被捉回去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于是,她趁着墨澈也往那方向看时,拔腿就跑,刚好迎面有个中年男人牵着一匹黑马行走,她不由分说的撞开他,抢过他的马,踩着马鞍轻巧地跃上去,拉紧缰绳狂奔而去。
“妈的,妳找……我的马呀……”中年男人正想破口大骂,发现自己的马被人抢走了。
“该死!”墨澈咒骂一声,闪身追上去。
……
一心一意想摆脱他们的予欢,一再踢着马腹,抖动绳,只恨不能翅立即脱离身后的追兵。她知道墨澈也在身后追着,而且,越来越近,心急的她,想马上摆脱他,因而拐入一条小道,殊不知没看清路面状况,马儿被横过路面的树枝绊倒,将她整个人抛向空中,画了一个圆弧,接着,她整个身子便要往一旁的斜坡砸——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只怕不死也剩下半条命,予欢闭上眼,在心里哀号。
追在身后的墨澈见她的纤细的身子抛向空中,脸色倏变,就要落下斜坡时,使劲自己最大的力量,运功凌空跃起,在她坠落之前,将她揽进怀里,但由于这里是斜坡,落地时脚步未站稳,再加上惊魂未定的予欢挣扎了一下,两人一齐滚落斜坡。
在直接想保护她的状态下,墨澈伸臂将予欢整个人紧紧抱住,以身护着她,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沿斜坡一路滚落,当然,这其中包括了予欢的高分贝的尖锐叫声。
所幸的是斜坡不算长,小小一段而已,但足够两人头晕了。
墨澈晃了晃脑,第一个跃进脑里的念头便是检查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是否有受伤,哪知刚抬头,定神一看,老天!他与她的距离可真的近,近到两对眼睛都快成斗**眼了!
予欢也发现了这个暧昧的姿态。
两人的身体因为滚落到斜坡的关系而紧紧的叠靠在一起,他的俊美的脸距离自己的脸不到五公分,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鼻息和他身上的男人味。
老天!她的心因为这种姿势而砰砰地跳个不停。
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的,再也不会像前几次那么好运,岂料墨澈会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而他们此时的姿势像偶像剧一样,差几公分两片唇瓣就要贴在一起。
贴在一起?意识到这点,她的心脏跳得乱七八糟,气息也变得极为紊乱,双眸紧张又期待的紧锁着他的俊颜,惊羞的感觉到他的脸真的越贴越近——
“该死的女人,妳不要命啊!”突然一声怒吼,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他疯了是不是,怎么会有想吻她的冲动?墨澈随即将她推开,毫无防备的予欢被他这一推,身子就要往后一晃,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时,他迅速翻身,一手勾住她的纤腰,一手撑在地,哪知撑在地的手掌心传来一阵尖锐辛辣的剧痛,额角也因此而冒出微薄的汗珠。
予欢因自己刚才有那种想法而羞愧不已,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站了起来,毫不领刚才他救自己的情,伸出食指,毫不客气地戳着他厚实的膛,边戳边骂道:“你才是该死的男人,我都逃开你们了,为什么还要追我?如果想打掉我肚里的孩子,你们休想,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一分一毫。”
可恶!她怎么会期待他吻自己?她一定摔坏脑子才会有这种想法,他可是想伤害她孩子的恶魔耶。咦?不对,如果他真的想她死,刚才为什么奋不顾身的救自己?到底他的心在想些什么?
“疯够没有?”墨澈霍地擒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扯到面前,“看来妳真的想死是吗?”说着,举起另一只手就要往她脖子掐去。
“你受伤了?”予欢眼尖的看见他举起的手掌心流血不止,脑里迅速闪过一个画面,对了,一定是刚才救我时被碎石刺到的。该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发现。
墨澈的手来在她纤细的颈项前顿住了,因为,他发现前一刻凶悍至极的女人,下一秒却握着他的手,豆大的泪珠自她眼眶掉下来,无来由的,他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捶了一下。
“妳哭什么?”这个女人真的莫名其妙的,而自己更莫名其妙,竟然会为她的泪感到心疼?
“你故意的,是存心让我内疚是吗?”予欢咬着唇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赶紧在自己的裙摆下撕下一块布条,抬起泪盈盈的大眼问:“你有带金创药之类的东西吗?”
墨澈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平时他不会带这些东西,刚好昨天朋友受了点小伤,拿出来涂时忘记收回去。这瓶药能迅速止痛止血,是难得一见的奇药。而他刚好见到,便顺手塞入怀准备还给他,哪知药未还却遇上她。
予欢握着他的手,小心挑出掌心的碎石,再将药剂涂上去,然后笨拙地包扎着。
“好了。”她仰首,望进一双深幽黑眸,而他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一时之间,一股说不出的暧昧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妳刚在是在担心我吗?”墨澈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既沙哑又低沉。
予欢撇过头,紧紧的咬住下唇,一语不发。
是的,她担心他,她之所以会担心他,是因为他曾多次救过自己吗?
她不敢深究到底为什么,因为她记得自己以前曾看过一段这样的论述:女人如果不感,就要感;如果不感,就要理;如果不理,就要有自知之明;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她是不幸的。
她不想成为不幸的女人,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要不起的。
“走吧。”见她没有说话,墨澈拉过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了。
“你自己回去吧。”予欢转过身背着他,以手背抹干泪痕,语气哽咽。
“为什么?”墨澈抿唇,盯着她背影,他不喜欢她背着自己说话。
予欢握紧拳头,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你无法拒绝皇上圣旨,又不想娶我又容不下我肚里的孩子,那你就让我走吧,抗旨的罪就让我一个背下来。”
“难道你不怕诛九族吗?”他将她扳正过来,面对着自己。
“不会的,如果皇上要诛九族,那他连自己也要算在内咯。”说着,她低垂着头,“更何况,我并不是风齐天外孙女。”
“不是?那妳是……”
墨澈正想追问下去时,坡头上的马路已有一队人马靠近,领头的正式风潇洒个严刚。
“微臣风潇洒参见晋王爷。”风潇洒下马拱手道。
“我不可以跟他们回去,求求你,放去我走好吗?”这是她第一次低声下气的求他,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回去她必死定了。
“不行!”他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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