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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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另一片大陆的男人

“笨女人,滚过去点儿!”一阵劈啪声响,以及脸上的阵阵疼痛,把我从黑暗中唤醒。

“你……”我张开眼,看到那双比寻常人稍浅的眸子,猛的想起了前情后事来。

霍生把我打晕后,丢在这个监狱里了?

“让你滚过去点儿,听到没?”那个痞子的声音又想起了,除了寅三,我很少见这个世界的男人摆出这种二流子似的态度,一时有些不适应,乖乖的挪了挪屁股。也正是这么一挪,我才惊觉发现,我的手脚也被铁链子绑缚住了,叮铃!啷的,随着我的移动发出刺耳响声来。

“我……你……”我的思绪瞬间乱了,想不通为何霍生要做这种事。如果时隽和侍卫们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想到我的那些男人们,烦闷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我试着和旁边仍在唧唧歪歪的男人友好洽商一下,“我的人肯定会来救我的,你……你别为难我,到时候我让他们也把你弄出去。”

“你……”痞子男高举着胳膊的架势,似乎是准备用链子砸我的。听到我的话之后,眼神瞬间变了模样,那神情,没有半点恭敬讨好,反而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怎么?”我爬起身来,靠着墙坐直,看着对方撇嘴讥讽的表情,像是还有话要说。

“你还真当有人会来救你啊?这里可是天牢,我们这一排,是死囚。”痞子男像是故意要等

着看我被吓到的表情,凑过一张扭七歪八的脸,以及头顶那宛如稻草堆的乱发,近距离观察我。

“当然会有人来救我,我是未来女王,而且……你不是俘虏么?怎么又成死囚了?战俘用处多多,我想刑部的人再没脑子,也会把你留下来,好好探听下敌方消息的。”我心头有些不安,但却并不想在这个奇怪男人面前示弱。偷偷深呼吸两口,我努力把他的话给四两拨千斤,其实也是从侧面安慰自己。时隽他们只要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救我的,我相信他们!

“你知道我是俘虏?”听了我的分析后,他愣了愣,随后皱着眉头往后缩了缩身体,像是要尽量离我远一些。

我想起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赶紧了衣兜里藏着的怀表,还好,没被压坏也没被霍生走。

“对啊,我还有这个,我其实……”掏出表来,刚想说什么,却觉得手中一轻,痞子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表给抢了回去。

“你……你这个是哪儿来的?”他的表情激动到有些扭曲,与之前可以摆出的怪怪模样半点不同,像是内心十分纠结,而无法控制面部表情。

“霍生……就是之前把我弄进来那个男人给的。”我想了想,觉得老实说也没什么,就算这人想要报仇之类的,应该也是算在霍生头上。现在那厮把我弄进这里来,我自然是不会在惦记他的情谊,巴不得他比我更惨。

可是,一想到我以为的忠犬型猛男其实是个鬼畜,心头憋闷就宛如巨浪滔滔,差点没把我自己给淹死。

“问你话呢!”痞子男又开始使劲摇晃我胳膊,转移我注意力了。

“什么?”我看着他熟练的摆弄怀表,知道那玩意儿纵然不是他的,也是他熟人所有,心头的期翼更胜,“你……你知道这个怀表的主人?他,是不是也是穿越的?”

“穿越?!”他扣上表盖,瞪大了眼睛瞧着我,生生把我从白痴看成了怪物。

“你什么表情,你知道穿越的意思不?就是……”我刚想给他解释,就被他猛的捂住了嘴。因为我俩手脚都束着铁链,一时间牢房中满是铁器撞击声,把我后头的话音都给掩了下去。

很快,外头就传来了一阵纷乱脚步,紧接着便是一阵曜石微光传来,看样子,我们的动静已经惊动了狱官。

可是,没人开门。

狱官们似乎在忌讳着什么,只是靠着门叽咕了几句后,就安静了下来。

我与痞子男都没动,刚刚他趁着脚步声响动时,偷偷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知道在这里最好听他的。在没确定时隽他们会尽快接我时,我必须保证自己不受伤害。稍早“参观”牢房时,我不经意的瞅到过这里的刑室,电视里见过没见过的玩意儿都有,我可没兴趣一一尝试,我想要活着回去见我哥哥,以及我的宝贝侍卫们。

“不准再闹了!”安静了好久,牢房外有人使劲敲了敲,算作警示,然后就再无多话。曜石的光就渐渐远了,脚步声也慢慢由近至远,我想他们是离开了。最后走的那个似乎有些不放心,又敲了敲门吩咐了一句,“那个……格瓦,别把人打死了!”

我听得心底毛毛的,你说,别把人打死的意思,是随便打,打到半死也没关系么?

“等下送饭,你全吃光。”这个叫格瓦的家伙,又晃动着胳膊,上来掐着我后脖子,顺带制造出了更多的噪音来。借着这声音掩盖,说出来的话,应该只有我能够听见。

他这意思,分明就是饭里有毒,让我去吃!

可惜我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点头。从他刚刚从墙角跳过来的速度来看,这人应该是个练家子。我手无缚**之力不说,现在基本处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状。若是不同意帮忙吃饭,他也能往我嘴里硬塞。我现在只能期望,十二侍卫们能快快发现我不见,然后时隽哥哥可以同上次百花楼事件那般,尽快把我从这鬼地方就出去。要不然,吃下那不知被下了什么毒的饭食,我指不定就等准备二次穿越了。

可惜,事与愿违,时隽他们没来得及救我,送饭的就先赶来。

接到两碗沈甸甸的牢饭,我其实很想告诉狱官大人,你们真的不用这么急,我一点儿都不饿!什么?肚子叫,它只是想给大家打个招呼,不是饿了,真不是!

“你叫什么?”见我听话吃光了两碗饭,格瓦松了手,又劈里啪啦的跳了回去,窝在牢房一角,像是野兽巡视完地盘回了老窝。

“时语。”我颈后,被他掐过的地方,此刻正烧呼呼的疼。表面上听话恭敬,心头暗暗诅咒:死男人,等我侍卫们来了,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真是时家人?”他好像很好奇,又飞快的蹦跶了过来,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个遍。

“是啊!”我挺了挺,努力把未来女王的姿态摆出来,却听到他一阵冷冷嗤笑后,瞬间偃旗息鼓了。时家人一直被万众敬仰,外人一定都认为我应该是武功高强的了不得人物,肯定没人会相信,随随便便叫个“深闺男子”出来,也能把我击倒。他不信,是正常的。

“好吧,不怪你,我确实比较特别,我与这个世界的女子不同,我……”我有些想抱怨,为毛自己会被弄到这个世界里来。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觉着一阵冰凉。瞅过去,格瓦竟把刚拿去的那个怀表递了过来,“怎么了?”

“给你,王说,可以送给时家女儿。”他竟然相信了我的话,这下,换我满脑子的问号了。

“你们的王知道我?还是说,他只是觉得姓时的女儿都能接受这个礼物。”我接过表,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下,再度揣回怀兜。抬眼,看到格瓦浅色眸子闪动着奇怪的光芒,背脊瞬间有些发毛,“干嘛?你……你刚刚自己说要给我的,不然我还你?”

“不,给你,王说,你可以帮我们。”格瓦摇摇头,按住我往外掏的手,像是争着付账那种表情,一脸坚决。

“你们的王?”我觉得反正也不可能!得过他,便听之任之的收了手,好奇的问问题。

“恩,兽王。”格瓦好像也特别喜欢这个话题,不瞒不掩的,给了答案。

“你……你是那片大陆来的?”我想到书上写的,关于他们强抢民男的习惯,总算明白他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的原因了。

“恩,兽王是我们的王,我们……反正你要帮我们。”他中间小声嘀咕了几句,我没听清。见他后面神色沈重,就不敢多问,只傻愣愣点了点头。等到反应过来,心头暗叫不妙,这货万一要我把女王王位给他们,我也同意啊?就算时隽不多话,父母亲都得扇死我。

想要补救下,我赶紧补充说明,试图让他明白找上我本是白搭:“我……我没实权,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你,要知道,我现在才十四岁,好多事情都不懂。不如,等我出去后,让时隽帮你们?时隽就是我哥哥,他特别厉害……”

“不,我们只是想要你帮我们生孩子。”他摇摇头,像是不想听我的废话,淡淡的把他的“要求”给甩了出来。

妈呀!

生孩子?!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他竟然肖想我?而是还是他们王派来肖想我的……我有那么艳名远播么?!

“你怎么了?你不愿意?很简单的,你虽然笨,这个事情应该可以做得很好……”许是见我表情扭曲,他就开始出言安慰了。不过,我说有你这种安慰法么?什么叫“虽然笨”?丫的姐哪里有笨?!

“你们想要孩子可以找其他女人啊!我……我还没成年呢!怎么可能帮你们生孩子?!”我有些郁闷的想打消他的念头,却突的觉得肚子有些隐痛,天啊!不是那饭食里的毒药发挥了作用吧?嘤嘤──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没大婚,我还没睡到那十二个帅哥侍卫,我还没向那该死的霍生报仇!作家的话:哦哦……女猪又有新滴契机啦!不过,前提是她不会被毒死……乃们说,要不要把她毒个半死咧?

(20鲜币)越狱参加他的婚礼

“你怎么了?”格瓦像是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叮铃!啷的跑过来查看我的状况。

“疼……肚子疼……”我紧紧揪着他胳膊,瞪着他,想要表达我的愤怒。可惜是在疼得厉害,也没法多说什么,多骂两句,只能呻吟着叫疼。

“怎么回事?”他还在装无辜,丫的,如果不是他非要让我吃下两碗有毒的饭菜,我会这样么?

“你……”我抬手,想要甩他巴掌,却被他顺势拉开我手,扯开我衣服的动作给吓蒙了。丫的,这厮不是寻思着我要被毒死了,就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趁乱把我给先xo一次吧?!不要啊!我不喜欢这个环境,也不喜欢他这种怪里怪气的类型!

呃……为毛他我肚子时,我觉得双腿间有点隐隐的湿润,难道是……我对这厮有感觉?!

“应该没事啊!你很冷么?”他像是不知道我的反应,用热乎乎的手在我肚子上来回了几下后,扯着链子叮铃!啷的把我揽进了怀中,“你别死啊!你还没把生孩子的方法传给我们!我们兽族就都靠你了!”

呼──

听他这话,不是想让我给他们生孩子,而是想求那多情果嘛!

心头的紧绷松开了几分,腹部的疼痛也消退了些,刚想说没什么,却觉得一股抽搐后,腿间一股滑溜感觉……紧接着便是格瓦那厮的惊呼:“哎呀!你下面湿了!”

你下面才湿了!你全家下面都湿了!你全小区下面都湿了!

我撑起身,想怒斥他一番,却被他猛的打横抱起来,平放到囚室内唯一的石床上,然后横七竖八的塞过来一堆杂草和一床破烂褥子。

“你干嘛?”我有气无力的想要把身上的“障碍物”推开,却被他紧接下来的拥抱给阻住了,只能束手就擒,由着他捣鼓。

“你流血了,肯定受了重伤!我帮你暖身,待会儿体力恢复了,我再帮你点止血。”他隔着褥子杂草压着我,用脚晃动着铁链,嘴巴几乎贴到我耳边低声解释着。我一听这话,头脸顺势涌出一股热烫来,差点没吐血给他看!我哪里是受重伤了啊?我这只是女人一月一次的必修课,我是流血七天不死生物,帮我止血只会害我得妇科病!

好吧,之前我是还没反应过来的。

就在他瞎咋呼着“你流血”时,我终于想明白发生什么了。幸好不是那两碗饭里有毒的缘故,不过,他为毛不吃饭,硬是要我吃咧?难不成是照顾妇女同胞的绅士风度?好吧,说实在,这小子其实人不算坏:“那个……我没事,这个是正常的,女人……女人每个月都要来一次,这个叫子内膜壁脱落,意思是排卵后……”

“啊?”我的一系列生理知识普及教育,终结在他傻模傻样的反应里。好吧,生物知识他们这些男人不坏懂的,特别是像他这种,从那片大陆来的男人,能分出谁是男谁是女就很不错了!

“反正我这个是正常情况,你不用担心,血不能止,就让它流吧!这个月的流光了,它自然就好了。”我只能这么解释,希望他等一下不会强制给我止血,我可不想小小年纪就落得个月经不调。

“这……真的么?不会死掉么?我们……我们还等着你帮我们送孩子。”这小子,当我是送子观音还是白鹳啊?!

“恩,你压得我喘不过气,快起来。”我不想再多说什么,现在浑身发软,脑子晕乎乎的想要休息。他也没有如最初那般嚣张跋扈,而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蹭的一下跳到一旁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把剩下的干草什么的都捞了过来,堆到我身上,这才拍拍手,鼻子坐到我床边,盯着我的脸猛瞧。我本来以为,在这种聚光灯似的注目礼下,没法入睡,却不知为何,没多久就陷入了沈眠。

“时语。”格瓦推推我,把我唤醒。

“怎么?天亮了?”我肚子好些了,不过双腿间都黏糊糊的,应该是流出的血沾到衣裤上,又干掉的缘故。

“不,我们要走。”他轻轻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了这句话,瞬间把我瞌睡惊跑了。

“走哪儿去?我要等哥哥他们来接我!”我才不想跟着这个没见过女人的臭小子走呢!我要等我的侍卫和我哥哥一起来接我,马上我就要大婚了,我还想等着来一场激情四的np洞房花烛夜呢!

“他们不会来接你了,你哥哥今天结婚,狱官好多都偷跑去抢红包,我们正好可以趁机逃走。”他那看白痴的眼神又出现了,不过我却没心情和他争执什么,因为,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我哥哥叫时隽,是时家大公子,我和他是要结婚的,你说的是谁啊?”

“时语,如果不是霍生亲自送你进来,我都不敢相信你就是时语……你怎么会这么天真?!”格瓦的话音一落,我就觉得浑身发冷,像是大冬天被浇了桶冰水似的。不过,我想格瓦应该是弄错了,我努力深呼吸,进来保持平和心态与他据理力争:“格瓦,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不太了解时隽,我哥哥人很好的,他为了我还盘下了百花楼,而且……”

我想说点儿其他的什么来证明时隽的好,可是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什么来,心头莫名的有些发慌。

格瓦只伸出手揉了揉我脑袋,什么都不说的走到一边去。我没听到铁链的声音,有些奇怪,看他手脚舞动的轻松模样,发现那些束缚他的链子不见了。四处打量,发现墙角丢着几条断掉的铁链,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却听到一阵闷闷的撞击声,转头看去,那小子竟然用拳头在捶墙!而最让人吃惊的还是,他没捶两下,那墙就像纸糊的一样,破了个大洞,华丽丽的通向外头不知名的地方。

“格瓦!你……”我想问他在干什么,却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他托抱了起来,“你在干嘛?”

“带你出去。”他两把就扯断了绑我的铁链,连同那床破褥子一道,把我包起来,急冲冲的就往墙洞外跑。我想着反正也是要出去的,就算是我越狱,应该也没人敢管,就不再多说什么,反手抱住格瓦肩头,稳住身子。

他见我没再说什么,也就不啰嗦的蹦跶越狱。

这是正儿八经的蹦跶,跟杂技表演似的,不!比杂技表演更夸张,他连丁点儿保护措施都没做,抬腿就跳,屈膝就落,利落得很。

与霍生那种运气后的飞身拔高不同,格瓦的动作,有点像跳跃能力超群的某种动物。

是什么呢?猫?豹子?猴子?

还没来得及把脑子里的“动物世界”给梳理一遍,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热闹声响。转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格瓦,发现他视线的朝向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浑小子,难不成越狱出来就是想去看看热闹?我囧了,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亏得狱官们也是好奇心重的,不然,我们捶墙逃走的声音大成那样,绝对赶着趟儿的追来把我们拿下了。

越发靠近热闹源头,我们的落脚处就越发诡异,树梢,屋檐,塔楼顶,但凡是猫科动物喜欢路过的地方,这厮都带着我滴溜了一圈。我捂着被树枝扇得生疼的脸颊,哀怨的寻思着,格瓦的属相应该是猫。而且还是野惯了,没法圈养的那种。

“你看。”似乎感受到了我“炯炯有神”的视线,格瓦停在一棵大树的繁茂枝干中,指着不远处的高台子,像是要让我关心“正经事”。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过去,只看到台子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心头有些莫名的发紧,刚想发问,就听到大树下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哦!时家大公子出来了!”

“大公子好风骨!”

“时家少爷么?太帅气了!”

“时家小姐在哪儿?天!我看到了!”

“……”

我看到那人一脸温润笑意,抬起手,微微的朝着四下的民众挥摆示意,只觉得脑子有些犯晕,下腹的疼痛又汹涌了起来。这个人是我最熟悉的,他的微笑温文尔雅,行止合宜适当。他喜欢把我抱在怀里揽在前,爱用那柔软的嘴唇亲吻我,呼唤我的名字。他的手温热柔软,握着我时,能够传递来一股安稳的力量,让我觉得受了保护,得了依靠。

可眼下,看着他一身红杉,与平日的清新淡雅截然不同,分明是特意做的新郎官模样,我只觉得闷不已。心口里的器官,竟也像是被什么给揪住了一般,疼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真的要同别人在一起了么?只因为我被霍生弄到了监牢里,他便找也不找,急也不急,就这么随便同个别人结婚?!

不!不会的,那个应该不是时隽,时隽不可能和别人结婚……我使劲的抹了抹眼前糊着的白雾,想要把台上那人的脸看个分明。却悲哀的发现,那个人的身段相貌,我是怎么也不可能看错的。是的,他确实是时隽,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与我平素的印象分毫不差。就连伸手托扶旁人的举动,深情凝望的眼神,嘴角带笑的俊朗,也是与平日里待我那般,全然相同。

我想起了前些天的床笫之欢,他朝我说的那些甜蜜言语,心脏仿佛从高塔跌落地面,狠狠的摔成了粉碎。

“他是时隽,身边的,是他今日大婚的新娘,公主时语。”格瓦像是电视剧的敬业旁白,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还不忘该说的台词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你连我都不认识,怎么知道台子上是谁?”我想证明一切是个骗局,想用眼睛把面前男人的脸给穿两个洞。我隐隐的生出了几分希望,我觉得这是假的,只要我站出来,所有的一切就会被揭穿。

“狱官聊天时,我听到的。”这下,我连一点儿骗自己的借口都没有了。众人都知道,这场婚礼,就连那些牢房的狱官都知道!

“不可能……”我转头,看着台子上正在举行婚礼的新人,心头像是被针刺似的,疼得我连呼吸都没法顺畅的保持。我不敢去想,那女子若是时隽找来的……不会!一定不会!我甩甩头,想把那种不好的念头甩出脑海,却没来由的甩不干净,反而越发的饱胀起来。

“真的,据说都筹备几年了。”格瓦像是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把我更抱紧了些,郑重的反覆声明,“我还听说,时隽特别疼他这个妹妹,婚服是特意从我们大陆鲛人处买来的,还镶了最珍贵的金猴毛做边衬……”是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清晰记得,时隽前些日还给我说,金猴毛寻得了多些,冬天里给我弄个带毛边儿的披风,让我出门玩雪也不会冷。

记得当日里,子一他们也在,还说是,“若主人不喜欢,我们用口给你暖着也成”。

可是,怎么一转眼,这些却全都成了别人的了?!

为什么?我不甘心,就这样全部都被别人给抢了去。只因为霍生把我弄出去,一瞬间,就把我的哥哥,我的侍卫,我的身份,我的一切……都给抢了,抢给了别人了。

不对!

不对!上面那个分明就是个假货,我才是时语!

我的身份她抢不走!大家肯定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才没发现那个人是假扮的!时隽和侍卫们定是被蒙在鼓里,这个女人假扮我,肯定有什么目的!我不能让她得逞!

我得站出来,揭穿她,揭穿她和霍生的谋诡计!把时隽哥哥和侍卫们抢回来!

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儿,我一下来了神,猛的抓住格瓦一只手,急切道:“我才是时语,我才是真的,那个……那个是冒牌货!你……你帮我好不好?帮我却拆穿上头那个,那个绝对是霍生弄出来的,是个谋!”作家的话:噢耶……哥哥结婚了,照这样下去,男猪越来越少了,文文就可以结束了(误)!好吧,事实上故事才开始咧!等女猪想办法搞定谋抢回男人吧!

(11鲜币)不会痛的伤口

“小心!”格瓦反手搂紧了我,两三个翻身,把我带离了危险的大树,免去了我被跌下去毁容致残的危机。

“格瓦,求求你,帮帮我!”我急得顾不上那许多,只双手紧握,把他捉住,怕他不愿。

“好。”没料到,他却利落干脆的点了头,把我带着到了一处熟悉的高墙外。

这是皇,里头就是我住了多年的地方,我心存感激,刚想道谢,却被他捂着嘴往一角猛拖。

“唔唔──”我想告诉他,只要把我带进去,旁的就不用管了,可他却一直不松手,死死的把我捂住。

“你看。”就在我以为他会捂我到天荒地老时,看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街道一侧驶来。原来格瓦也不是个太笨的孩子,他还知道,要避开别人注意,免得损了我时家名声。

我用眼神和动作示意,他可以松手了,并保证不会出声。

他似是想了一下,犹犹豫豫的把我放开来。

马车停在了门口,里头的人走下来,身型俊雅,有些眼熟。我心头有些发紧,捉住格瓦的手屈了又伸。

“进不进?”格瓦的意思应该是,趁着看门人盘查来人时,我们趁机溜进去。

“进。”我咬咬牙,与他一同贴着墙走,一路来到僻静处,左右看过后,他抱着我跳了进去。我觉得肚子非常不舒服,不知是没怎么吃东西,还是因为月事的缘故。但是我并不想停下来,所以咬紧了牙关,死死忍住。

墙果然是白瞎了建筑费,格瓦抱着我,纵身一跃,就翻了进去。

“去哪儿?”他不识路,抱着我跳到花园中的凉亭上,让我指引方向。

“等等。”我肚子疼得紧,本连身体都直不起来,只能拽着他的手,努力稳住身子不下滑,再无力去探看方向。

“怎么了?”格瓦反手搂住我,把我揽进他怀里,匀了些体温过来,顿时让我觉得好了许多。

“可能是受凉了。”女生月事时不能受凉,这个事情我知道,格瓦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力气细说,只是闭着眼,努力往他怀里钻,尽量保持体力。

格瓦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我的胳膊更紧了几分,纵容我分享他的体温。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他,如果,这次的事件能够完美解决,我一定想方设法都给他们弄一堆情果去!就算是珍贵的无情果,我也不会吝于。

“大公子真是说笑,我家主子也不过是随机应变罢了。”远远的,有个声音传来,顺着风,流入我耳际。

声音的主人我一定见过,可这会儿肚子疼得一抽一抽的,完全无法聚集思绪来回想他的身份。

都怪我这该死的大姨妈!来得真不是时候!

“先生缪赞,时隽不过是顺应时局罢了。”哥哥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温文有礼。不对!他不是正在婚礼么?瞧瞧,我就说那边有问题吧!

挣扎着撑起身来,我从屋脊往下望,看到一抹鲜红。心头本还幸存的喜悦希望都跌成了碎片,唏哩哗啦的往下落。它们落下来,全部扎进我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刺得那里一阵阵疼。

台子上参加婚礼的,确实是时隽。

“大公子,皇上有情。”这声音,是午七的,经常找不见人的午七,管理我所有财产的午七。

如果换了平时,我一定伸出手,大声招呼他。可现在我却犹豫了,我怕他被谋划这一切的人逮住,当然,我更怕的,是他在这场谋划中所扮演的角色。

“午七,上次的二十万金注资,难得先生有空,你可与他商议着,如何经营。”时隽的声音很柔软,一如既往的,但此刻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半点温度,只觉得遍体生寒。二十万金,若我没记错,这个数目正好是前些日子时隽买下百花楼的价格!

我想起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百花楼楼主!那个呼了我一巴掌的男人!

“大公子好记。”果然,除了没有刻意拔高后的异样外,这声线与那楼主可不是一般无二么?我努力压制着呼吸,尽量不喘大气暴露我与格瓦的位置。现在的我,已经不敢确定,到底谁能救我一命了。

“先生莫不是舍不得?”时隽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我能听出,这是往日里他对我的独宠,我以为的独宠。

“大公子说笑。”那楼主应了一声后,沈默半晌,随后才恭敬道,“主子。”

想必,刚刚那声沈默,是因为他正在对他的主子行礼?我想看看,这人的主子是谁,这场欺骗世人的局,到底是谁所设。伸长脖子,从屋脊的繁复花样中望下去,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那人竟是霍生,真是可笑啊!当初在百花楼时,那楼主对霍生半点不客气,还默许手下出言讥讽的戏码,竟全是假的!

我暗暗握紧双拳,屏住呼吸,却止不住身体的剧烈颤抖。

格瓦一直没动的大手,缓缓绕到我肩上,贴着我的脸颊,轻轻抹了抹。

我看到他指尖上的水珠,知道我没用的哭了。

“霍生来了,走吧,一起去父亲那里,还有好些事要商议。”时隽的话,就像把久未磨刃的刀子,一刀刀割着我的,把我割到遍体鳞伤,钝钝得痛。

“好。”霍生应了话,与着了新人红杉的时隽并肩而立,一齐往父亲的院子走去。

他们的身影相隔不远,约莫五十公分左右,是传说中人与人之间最信任的距离。

信任,这个我一直以为很平常的玩意儿,这会儿才觉得是种异样的奢侈。他们都要去见父亲,那么,是不是父亲也……不!我不相信!我要去看看,看看父亲见了霍生会说什么,看看父亲见了时隽娶的那个不是我的时语,会说些什么!

“要去么?”格瓦轻轻了我的头,像是提醒我打起神来。

我咬咬牙,双手攀到他肩头上,示意他带着我跳过去。

我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秘密,属于皇族私隐,属于时家的家务事,本不应让外人知晓。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除了格瓦,本求不到任何人。我被弄进牢房里,婚礼上的狸猫换太子,时隽与霍生合作的某些不可告人的事……这些,那些,还有谁在参与,还有谁在谋划。

“去。”我默默的告诉自己,迎着风,忍着腹痛,努力的把头仰高。风吹干了我的面颊,我窝在格瓦怀里,只觉着浑身发热,虽然知道心头的血流得比下腹更多,却不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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