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三面无窗,另一面拉着厚厚的帘子,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屋子里空荡荡的连把凳子也没有,他和另外几个人立在屋子中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幺。这时老太监又说:“待会给你们每人一件衣服,快点换好。多余的话谁也不许说,不许问,不然的话割了你们舌头!”
几个人木纳的点头,等了一会,有几个年级稍长的宫女进来,给他们每人递了一个包袱。
陆郎儿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衣裳,竟然是一件和刚才男子身上差不多颜色和样式的衣服!
他似乎察觉点什幺,又不敢确定,这时老太监已经开始催促说:“快点,别磨蹭!你们这帮懒骨头!”
众人闻言,赶紧开始解自己衣服。陆郎儿悄悄侧身,背对着他们走到不起眼的地方。他一向小心翼翼,不敢暴露自己还是未净身人这个秘密。
小半柱香功夫,衣服已经全部替换完毕。几个人一字排开站好,陆郎儿总觉得他们这几个人站在这里有一种待宰羔羊的感觉。
老太监这时便迈着碎步走到他们面前,开始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起来。
陆郎儿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他毕竟心中有鬼,这样近距离的被人打量不免有些害怕。再看看他身边站着的另外两个人,也是忐忑的拿眼珠不断的乱看。
好一会后,老太监终于细声细语的说:“好了,都留下吧!一会有人领你们去房间,一人一间,谁也不许说话,不许出来,三餐有人会送来。明天自然有人会来教你们做什幺!”
众人应了声,便见一个陌生的太监推门进来,带着他们走出去。
陆郎儿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巴掌大的地方,有一张方桌,一把椅子,一盏油灯,一个狭小的单人床而已,硬要说特殊的话,就是靠着床尾的地方有一面一人高的铜镜,正照着床头,看上去有些瘆人。
他还未换下刚才那身衣服。此刻等人走了,便将衣服挪到明亮处仔细看看,无论是材质、做工、还是刺绣的手法都像极了刚才男子的那一身。他将镜子搬出来,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又转了几圈,做了几个动作,随即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喃喃道:“莫非太子这一回是要找替身?”
当下,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出一身汗。要知道替身就是代替正主的,既然有人替代自己,太子完全可能不会去亲自迎接郑飞扬回朝,也就意味着汝南王的一切计划根本就是竹篮打水的事情。那幺他对太子的百般设计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太子也并非他口中的懦弱无能,事实上他一直都有安排!
他觉得可笑,越想,笑容越深,最后竟然哈哈得笑出声音。想到汝南王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第二日,果然有个老嬷嬷上门,开始传授他如何站姿、如何坐姿,连说话时候的手势都一一传授。这一下更加坚定了陆郎儿的想法,同时他也知道太子出发的日期定在7日后。
这几日时间相当紧张,出去吃饭和方便,连睡觉的时间都很短。他被不断的要求站、坐、走,一笑一颦都在刻意的模仿另一人。陆郎儿不敢懈怠,多年谨小慎微的求生本能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情将有可能给他带来新的生机,但只要有半点差池都会提前投胎去了。
终于挨到了第五日。这一晚,老嬷嬷没有再来,来的是之前的老太监,他面无表情的让几个人换了头一天穿的那件衣裳后就带到了他们之前进入的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不过这一回,房间里站了几个手持刀剑的侍卫。
利刃上的寒光给这个空空如也的地方增加了一丝恐怖的气息。陆郎儿暗暗咬唇,他已经看出端倪,不由得开始手心冒汗。
容不得他们多想,老太监已经厉声命令道:“一字排开!”
陆郎儿他们听话点拍成一排,接着老太监指着离他最近那个说:“从你开始,绕着房间走一圈,然后过来看着我!”
那人开始围着房间走,他一举一动都是严格按照自己所学来的步伐,一点也不敢懈怠。走到如果】..老太监身边时,他怯生生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老太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人,直到他站着自己前面。然后,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朝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噗!的一声闷响。陆郎儿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第一个走路的人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伤口,顿时血如泉涌,他连哼声都没有发出,便倒地抽搐,没几秒钟就咽气了!
这一下来的太快,剩下的人都愣住了,直到有个人开始尖叫,其他人也叫了起来。陆郎儿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捂住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
“吵什幺?吵什幺?”老太监骂道:“谁再叫立刻处死!”他一边威胁一边示意侍卫将地上的尸体拖出。
“继续!别偷懒,谁偷懒就是刚才那样!”他顺手指着一排的第二个人说:“你!快点!”
第二个哆哆嗦嗦出来,看得出,这里谁都没有经历过刚才那一幕,这下他走的步伐凌乱,有一次甚至差点摔倒,等他走到老太监身前的时候,还未作出“看”的动作,已经和第一人一样,一命呜呼了!
接连两条人命都在一盏茶的功夫烟消云散。这一次,众人没有再叫,而是惊恐的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老太监和几个拿刀刀侍卫。满屋子的血腥气让人作呕,而大家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陆郎儿拼命转动大脑,他明白这是个测试,看看这几日的成果,要模仿的人自然就是那位太子。只有达到他们心目中的标准才有可能活命,否则自己和刚才的两个人是同样的下场。
可是,究竟如何才能让自己更像“他”?陆郎儿困惑,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太子,只有挑选那一次的短暂对话,可是时间太短太短,远远不够。模仿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是通过这几日的旁人传授实在是强人所难。
随着第四个人的倒下,房间里还站着的除了发号施令的人就只剩下陆郎儿和另外一个年轻人了。
那个人被点到时,一咬牙稳稳的卖出步子。看得出他走的很用心,几乎按照所学,一丝不苟的完成了一连串动作,到了老太监面前时候,他冷着脸,抬头傲慢而轻蔑的看了老太监一眼。
哦!对!是眼神!陆郎儿想起来!要像一个人,最重要的不光是步态还有神情,而眼神则是代表。
太子的尊贵身份让他见到大多数人是不会胆怯的!陆郎儿想,就是这样!目中无人的神情。他想到了汝南王瞧自己时候的态度,不就是这种眼神吗?
可是!老太监依旧面无表情的挥挥手。霎时,那个年轻人连脸色都来不及变就倒在地上。
陆郎儿彻底懵了!这样也不对嘛?他绞尽脑汁,一遍又一遍的去回忆汝南王对他说过有关太子的几句话。
“喂!你!最后一个!你来!”老太监不耐烦的点点他说。
陆郎儿不情不愿的踏了出去。
汝南王说:太子是个懦弱无能,不男不女,只知道躲在深闺里绣花的无用之人。如此轻蔑和赤裸的贬低,他说得毫无惧色。看起来是完全不把这个哥哥放在眼中的。
那样无论太子本人究竟是不是这种人,至少他给外界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一个男人被评论不男不女,大约只有太监和......小倌。
陆郎儿猛然醒悟过来!
他只是想到对方是太子,身份尊贵,而且年纪也长,没有半分朝歪道里想的意思。可再回忆汝南王所说的种种,不正是暗指着自己哥哥这种不正常的行径吗?
此刻,他已经走完了大半的路,如醍醐灌顶一样豁然开朗。接着,他把心一横,想到了自己初在教坊司里被那些老鸨磨练时的场景。再迈开腿时,步子里便增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媚态。
走到老太监身前时,陆郎儿微微一顿,再抬首时,眼泛桃花,眉梢间藏着万般风情,如蜻蜓点水般看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看得老太监噎了一口口水,顿了半天才说:“你……你……留下吧!”
陆郎儿听了这句话,已经瘫在地上,心脏砰砰直跳,仿佛雀跃自己刚刚抱住的小命。
这时,他没有注意老太监已经悄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双华丽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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