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无法认真地拒绝叶擎春的引诱。能够献身给哥哥的男人,这种背德的诱惑让他无从抵抗。尝试过一次以后,他就无法从困局当中逃脱出来。在叶擎春和他之间,苏映酒永远偏向他,他冷眼旁观哥哥被情人和弟弟共如果└】..同背叛痛苦不已却又一次次地维护自己,一次次以这样残忍的方式验证他在苏映酒心中的重要性……
他又愧疚,又快乐。
他们都是这样的病态。
兄弟间沉默了一会儿,苏映酒叹息般地说:“映尘,我……怀孕了。”
苏映尘很快记起上次在会所,苏映酒突如其来的干呕:“难道会所碰见那个时候就……”
苏映酒摇头:“在那之后。”
苏映尘张口结舌,心中先是莫名其妙地高兴,接着又有些哥哥再不属于他一个人的惆怅,最后全都转化成了对叶擎春的埋怨:“那为什幺不跟擎春哥说,他怎幺在这个时候丢下你去国外?”
苏映酒慢慢矮下身子,伏在弟弟的腿上,苦涩地笑了笑:“因为不是他的孩子。”
苏映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叶擎春和他相比,哥哥的生活简直乏善可陈,不是在拍戏就是回到与叶擎春共同的住所等待叶擎春回家。他从来没有听哥哥谈过和别人有什幺友情以上的交往,更别说发生肉体关系。
“那,那是谁?”
苏映酒失神的仿佛自言自语:“是谁呢?我也不知道。”
闻言苏映尘像被冰水从头泼到了脚,他颤抖着紧紧抱住苏映酒:“是谁欺负你?他强迫你?他长什幺样,能,能报警吗?”
苏映酒轻飘飘地说:“我只知道他是擎春的朋友。”
苏映尘想到某种可能性,不能自抑地狠狠打了一个颤栗。
苏映酒接下来的话却印证了他的猜想:“那天晚上擎春喝醉了,带了他的两个朋友过来。那两个人看起来是一对,一起去了客房,我也没多想,照常睡了。”
他似乎是太过痛苦,说到这里不得不换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惊醒,有人摸上来,不是擎春。”
苏映尘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呜咽着低下头,将脸贴在苏映酒耳边,他一点都不想往下听了。
可是苏映酒若无所觉地继续说:“我拼命抵抗,我叫擎春的名字,但是那个人说,擎春就在隔壁,可他不会来的。”
苏映尘尖锐地叫出了声。苏映酒口中每一声轻柔的“擎春”都是对他的折磨,他从来没有像这样仇恨自己和叶擎春。
苏映酒反手抚住苏映尘的头顶,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哄道:“嘘——嘘——映尘不难过,乖,不难过。”
苏映尘紧紧拥着他:“哥,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相信他,我不应该勾引他,我们早早跟他划清界限就好了,我根本不该入行的。如果不是为了养我,你一开始就不会去找他。要是我们,要是没有我就好了。”
“怎幺会怪你呢。”苏映酒劝慰他,“是我不该喜欢他。”
苏映酒在弟弟耳边反复说:“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恬不知耻地纠缠他,明知道他是什幺样的人,却照单全收地接纳他。好在现在,我已经对他死心了。”
苏映酒对叶擎春,是当真死心了。
在那天那个陌生人压上来的时候,在那个人说“擎春在隔壁,可他不会来”的时候,在被陌生人亵玩贯穿,躺在情欲上头的陌生人身下,穴眼里全是另一个人的精液,身心痛得无以复加的时候。
许是出于可笑的雏鸟情结,苏映酒曾一心一意地、没有底线地爱过叶擎春。他最恨叶擎春的瞬间就是目睹叶擎春诱骗了苏映尘的那个瞬间。那时候他想过拼尽一切也要叶擎春付出代价,从此远离他心爱的弟弟。可是在苏映尘表示自己喜欢叶擎春的疼爱以后,他便拿这两个人没辙了,只好一退再退,看着年少无知的弟弟和最爱最恨的人几度缠绵在一起,他甚至也参与过那样的缠绵,并且得到过快感。
那时他真的太恨叶擎春了,可是他的爱没有死。
他在冷漠地对待叶擎春时,也自责不已地、无法控制地爱着那个人,最终就成就了他们之间若即若离,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叶擎春大概终于厌倦了这样的关系。会所之后他们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上床,苏映酒虽然想念情人的怀抱,却出于羞耻心无法开口,更不愿意像醋桶一样追问对方是不是喜欢了别的人。
现在想想,也许他该问问的。能得到答案,放彼此自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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