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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了。”Bacchus打断了他的想象，蠢蠢欲动了许久的巨虫张开自己的前肢朝他迅速回来。勇利下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按下几个键，银白色的机甲举起手，攥紧了巨虫的前肢，飞快地用力一扯，将其扯成了两半。浑浊的粘液混着血液滴落在地面，巨虫的尖叫在山洞中回荡着。

勇利这才发现自己对机甲的控制台竟莫名地感到熟悉，但明明他连资料都还没背到这一章。

没有时间再留给他去思考其中原因，不知何时开始朝此处聚拢的，成千上万的伽马虫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涌来，银白色的机甲在黑色潮水当中异常的显眼。勇利决定还是先把注意力集中到前方，那只已经陷入失控的巨虫身上。

“能量是满的，你可以随便用。”几次与巨虫的近身交锋后，一直沉默的Bacchus开口道，“需要系统瞄准吗？”

“不用。”勇利感觉身体里燃起了一股战意，他的十指在控制台上飞舞，Bacchus的手臂转换成炮口，隐隐能看到在里面聚集起来的能量所发出的亮光。勇利像刚刚那般眯起一只眼睛，在屏幕上调整炮口的方向。他迅速地将其移动了三次，三枚炮弹相继从机甲上射出往巨虫身上射去。

第一枚恰好击中了巨虫血红色的眼睛，第二枚扫过巨虫的躯干，第三枚则截去了它的其中一条后肢。白光把山洞照得一片明亮，地面上四处聚集的虫子清晰可见。

他果然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瞄准，勇利扬起一个极其好看的笑容，不仅因为刚刚那一次成功的攻击，也因为能够真正驾驶机甲的激动与喜悦。

继失去了一条前肢后，又被废掉了一条后肢的巨虫已然保持不了自己的平衡，只能匍匐于地上，朝勇利发出怒吼，像是垂死前的挣扎。巨虫随后所吐出的语言与西里尔刚刚唱诵的一模一样，它压低了声音，向四周的伽马虫们传达着自己的命令。

勇利开始了下一次的瞄准，趁伽马虫的军团还没开始行动，必须先把最大的这只解决了。他在心底这么想着，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连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嘀嗒，嘀嗒，忽然响起的、液体滴落的声音，勇利听到了，Bacchus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黑发青年低下头，暗红色的血液浸湿了他的衣袖，沿着他的手腕，缓慢地往下形成水滴状，滴落在驾驶椅上，还有控制台上。

被巨虫划伤后还未处理的伤口，此时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液，不知道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了，但勇利却一直忽视了它们。

黑色的虫子开始了攻击，朝银白色的机甲不顾一切地涌来，似乎想凭借数量上的优势把它淹没。

一道火光从勇利和Bacchus的背后出现，把黑发青年吓了一跳。虫子被烧焦的味道开始蔓延，伴随着烟雾变得越来越浓。驾驶舱门被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勇利眼前。

“维克托！”勇利惊讶地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因为勇利喊了那个咒语啊。”维克托的笑容在目光触及到操控台上的血迹和勇利手上的伤口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飞快地坐到勇利身旁，从不知道哪里抽出了一支止血针剂，二话不说给勇利打了一针。

“维克托，这点伤其实没什么啦……”两个人挤在同一张驾驶椅上显然有些太挤了，帮勇利紧急处理着伤口的维克托几乎把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对维克托的亲近还没能完全习惯的勇利咳了两声，抬起尚且自由的那只手指了指那只还在挣扎中的巨虫和附近的伽马虫，“我们还在战斗中呢。”

在看到那只已经濒临极限的巨虫时，维克托的眼底闪过了几分惊讶。他看了一眼控制台上的屏幕，瞄准也已经准备妥当了，银发男人忽然伸手握住勇利的手，两人一起往发射键按去。

能量聚集带来了机体的微微震动，一枚炮弹按照预定的轨迹，完全没入了巨虫的身体，随后快速地爆开。巨大的声响连山洞也震动起来，粘稠的血液从虫子体内流出，地面一片狼藉。失去首领的伽马虫陷入了混乱状态，数不清的黑色虫子竟开始内斗起来。

黑发青年所作的一切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意料范围，维克托无奈地笑了笑，低下头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的勇利，温柔地在他的额间落下一个吻。

你可真是我的宝藏呢，勇利。

第八章

有人叩响了厚重的木门，在得到许可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偌大的书房，站在窗台前的银发男人转过身来，双眉微蹙，紧盯着来者的冰蓝色双眸深处泄露出了一丝焦急与担心。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举起双手在空中划出一块半透明的晶屏，上面跳出了一大堆数据。

“尼基弗洛夫上将，”他咽了口唾沫，声音略微颤抖，“这是胜生勇利全身检查的结果。”

维克托面无表情地站在晶屏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一大片的数据与图像，中年人顿了顿，继续往下道：“我们在这份结果里发现了两个问题。”

他首先点了一下某个位置，一张巨大的脑部扫描立体图像弹出在两人眼前，其中的神经和血管清晰可见，并且已经加上了不同的标识。

原来勇利的大脑里是长这样的啊，维克托这么想着，又往图上看了几眼。

“我们从这里可以看出，”中年人指了指3D图像上那条灰暗的，代表着神经的线，“胜生勇利应该曾经接受过关于记忆方面的修改手术。”

捕捉到某个词语的维克托不由得感到了惊讶，这类手术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那是一种极为少见、对主刀人要求极高的脑部手术，可以通过对神经进行操作或者植入芯片等方式对一个人的部分记忆进行修改，极有可能会带来多种副作用，因此现在多被深度催眠所代替。在如今的联邦当中，能完成这种手术的恐怕不超过五个人，而它也只有军部在某些极端状况下才被允许使用。

为什么会做这种手术呢，勇利？

维克托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他低下头端详着那根突兀的暗线，眼底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来。

“而且很明显的是，当时为他主刀的医生并不是十分熟练，甚至可能是第一次操刀，因此导致的副作用可能会更多……”

“副作用有哪些？”维克托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

“呃，这要视情况而定，一般是间歇性头痛……”医生被他吓了一大跳，“严，严重的话会导致失忆。”

“有可能恢复吗？”

“可能性很小。”

银发男人沉默地盯着眼前的3D图像，过了许久后才开口问道：“那第二个问题呢？”

在维克托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暴躁的alpha信息素压迫下，中年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颤抖着双手在晶屏上点开另一个数据：“我们在检查里发现，他体内的omega信息素含量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