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日常（2 / 2）

常山摸摸自己的手，突然对那小孩儿产生一种怜惜，她把买来的一些吃食放在桌子上，悄悄离去。

回去的时间已有些晚了，京墨却还是在听到她回来时迎了上去，帮她把外袍脱去换上居家衣物“回来了，用过膳了嘛？”

常山奄奄盘坐在房间里的塌上，小厮端上温热的稠粥和爽口小菜。京墨笑了笑摆弄着常山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怎幺了？出去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难道谁欺负你了？”

“欺负我，呵呵。”常山沉寂的脸上漾出一丝好笑的神色，“我只是觉得……”

她突然神色一收，想起她从未和京墨说起过族里的事，接着又变得好奇起来，“墨墨，你十一二岁的时候在干什幺啊？”

“还能干什幺”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常山，确定她真的是随意问问才缓缓开口。“我出来的那个地方也算是有些名气，那时年纪尚小自然不用出来见客，但也不是说就真待着白吃白喝的，也是要是侍候那些已经出阁的公子们，跟着他们学琴棋书画，还要日日去练武，不过和你练的那些不一样，我们那里就是图练出来身体线条好看。”

“我跟的就是月公子，他当时是我们那里最有才气的人，妈妈都说他在那里待着可惜了。要是出身在一个稍稍好点的家庭里面……大概结局也是会不一样吧。”京墨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沮丧起来。

常山挑挑眉，“你前面是说，他住客栈里面是吧。要不请他过来聚一聚?既然有恩于你，那他，他多大了？”

“月公子，他虚长我十岁，我今年也有22了吧。”京墨感叹道。“想来人们常说的岁月如梭一点儿也不错啊。”

常山也深有体会地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们两在一起也有五年了吧。要不，咱两干脆也成亲算了。”

“！啊？”京墨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脸一下子红到底。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清咳了几声。“我……先去看看厨房还有什幺吃的。”

“诶?诶！墨墨你别走啊！”常山看着几乎小跑出去的京墨，幸灾乐祸地喊到。

“彭！”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屋外小厮惊呼起来。

“少爷?”

“哈哈哈！”常山大笑起来，笑的自己直不起腰来，最后甚至笑出了泪水。笑到再也笑不出来，为持不住自己的笑容时，她一手掩着自己的口鼻，一手抚在胸口伏于几桌上，低低的声音含糊不清。

“……阿楚……”

那一晚上常山喝完粥到上床睡着后，都没看见京墨送吃的过来。

估计是自己偷偷吃了吧。

这是她睡着前最后的念头。

不过第二天她刚睁开困倦不堪的眼睛，口里发涩想要找水喝的时候。乍一眼就看到了个让她刻苦铭心的身影，她猛然惊醒。

“……京墨?”

常山疑惑地歪着脑袋贴在被子上面，半眯着眼，像是一枝软趴趴的山花，奄奄的。

和她恰恰相反的是，平日里熟悉的人换上华丽多彩的衣物，上面绣着繁花芳草，飞禽走兽。平时半散下来的长发编成富有异域风情的长辫，只用镶着彩色宝石的发扣锁住发尾处。

他长相不算特别出众，却因早年的经历，气质出尘。如此一穿，把那微微的不足之处反而倒了过来，所谓水满则溢，美人太过精致反倒有几分假了。

常山思绪一下子就飘到十万八千里外了，迷迷糊糊想起了人来。

“常山?”京墨凝视常山半天，发现她竟是又睡着了，深深呼出一口气，原本强压在心中的紧张感如同歇了气般。他不死心又看了常山好一会儿，确定这个心大如斗的姑娘是真的睡着了。

内心也是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幺。她昨晚的话也许也是句醉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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