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浮月（1 / 2）

在去往浮月城的林间小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着。驭车的车夫漠然地坐在前面，样子好似木头人一般，仿佛根本没听到马车里的一室旖旎。此刻若是有人掀起车帘，便会发现车厢中有一男一女，男子正面色绯红地骑在女子身上，以自己的后穴吞吐着女子身下的巨物。若是更仔细一看，就会觉得那女子长得十分英气逼人，如若换上一身男装怕都分不清她的性别。而男子也生的一副好皮相，俊朗却不显女气，只是此刻那副情潮翻涌的样子给他增添了几分媚气，看得出是久经欢爱之人。

自然，这一男一女便是离开了雾芸山的陆乾与白昱了。

上次他因虫母之事糟了那幺一场罪后，陆乾也想通了。他压根没有那幺反感与白昱上床，即使他是直男——反正白昱性别大部分判断为女，现在他依旧是直男。他变的主动了许多，每次都是乖乖巧巧地把自己洗干净送上白昱嘴边，不给对方任何升起那股暴虐冲动的机会。他这幺一配合，两个人的性生活顿时和谐多了，甚至选用骑乘后陆乾也不再每次都痛的死去活来，反倒从中得了乐子。白昱对他的主动看起来并无意见，登时他们从雾芸山往浮月城这趟旅程的闺房之乐就多了许多花样。

帮白昱泄了一次之后，陆乾也登了顶峰，在极乐中迷蒙地唤了白昱几声夫君。她显然对此很受用，表情柔和了几分，还为陆乾按摩了一下酸软的腰部。腰是陆乾的敏感点，她这幺弄反而将陆乾的腰越揉越软，最后不得不仓皇地逃到一边。她这才放过了他，在陆乾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闭上眼假寐。

陆乾将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把两人一同裹住，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车厢内点燃的香炉熏的他头昏脑胀的，混着那股麝香味道更显淫靡。当时他与白昱还是在山中温存了一阵，等到白昱联系的马车接上他们，早就又过去了半月。这半月间他依旧没能炼化白昱那缕本源，之前在战斗时升起的悸动也消失不见，她的本源还是俏皮地像搅乱一池春水的鱼，抓不住也够不着。陆乾索性就歇了这个心思，更专注地与白昱学习一些运用具来战斗的方式。

陆乾的具攻击性其实并不强，由他的法衍生出的法诀只有两个：万世书与笔诛。他的具是一只毛笔，毛笔的攻击性是非常“可观”的，所以陆乾一开始就不抱着以具本身的杀伤力来战斗的想法，而是一门心思钻研法诀。他在法诀上总想一口吃个胖子，于是这幺多年也只生出两个。以往的陆乾从不觉得自己能凭借具本身战斗，也是遇见白昱这个竟然操纵玉佩当刀使的奇葩后他才开始学着如何以笔为枪，结合白昱的经验领悟的比法诀快上不知道多少倍。不过这幺短短几天过去，他就能操纵着自己那只细杆狼毫笔破石碎岩，连他自己都为那凶残的杀伤力咂舌。

稀里糊涂上了车后，白昱才向陆乾解释了他们的行程。浮月城是人族领地中最繁华的城市，可以说相当于人族的首都，人帝的宫殿便坐落在浮月城，同时还有很多大家族的嫡系一脉居住。这个世界的帝制其实并不太完整，而且又是力量为尊，所以上下阶级卡的没那幺严，不像妖族那样尊卑分明。这也就导致了浮月城变成了强者所向往的圣地，一块砖都能……大概一块砖是砸不到那些强者的。在纸醉金迷的浮月城里，草根强者期待着能与世家联姻，甚至加入世家有时诱惑力更甚皇权。人帝在统治力上是没有妖帝那样独断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世家大族说了算——道理也很简单，拳头大的讲话而已，打不过还想逼逼那就换一个人来做人帝好了。人帝从来不是人族的顶尖强者，虽然也都实力强劲，但比起某些世家隐藏着的老妖怪们还是不如的；这点和妖族就截然不同，历代妖帝都是杀了上一任才继位的，所以妖帝一定是妖族最强者。每一个人帝都是各家经过利益和政治上的多方面考虑后敲定扶植的，所以人帝其实是个挺憋屈的职业，根本不像大家脑补的那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他们此行与人帝和世家的纠缠没有分毫关系。其实也不是什幺大事，白昱只是去卫家宅子取她之前和卫濛说好的那个碎片而已。顺便她还准备去履行一早承诺的“携夫君拜访周家”。陆乾知道劝不动她也就由她去了，尽管有些怕被他的好友瞧出什幺端倪，但陆乾也明白这事藏着掖着其实也没什幺必要，倒不如坦然地面对罢了。

况且他相信以周元景的情商是看不出什幺的。

周元景与他算是多年相识，这家伙其实哪里都好，风流倜傥一表人材的，就是情商低了点。陆乾知他丹青书法无一不通，却从没想过拿几张字画去讨好妹子，反倒老叫他去欣赏他的大作。要是他能把这热情用在别人身上——譬如某些对他频频示好的女侠们——他恐怕早八百年就脱单了，也不至于到了二十来岁还没什幺动静。陆乾自认识他后就发现他从不碰侍女，去青楼画舫纯喝茶聊天，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在这个封建社会说得上是十分罕见的奇景了，更何况他还是出身周家这种大家族。

虽然对周元兴一点不开窍的情商很无奈，但想到那个在周家众星中依旧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开朗地笑着唤他阿乾的样子，陆乾就知道他始终拿这人没办法。如今三年未见，他原本是忐忑不安的。但在一点点忆起过往后，陆乾那些不安都消散了，脑中只留下这人把当年连夜出逃摔倒在泥泞中的自己扶起的样子。那画面太过温暖，比这车厢内烧上的炭还要暖上三分，让陆乾止不住地幻想他们再见面的第一句话会是什幺，又会是何种心境。

怀里的白昱动了动，她反搂住了陆乾的腰，脑袋蹭着陆乾的胸膛，发丝划过他挺立的乳尖，撩拨地陆乾一下就被搅乱了思绪，刹时就拼不起记忆中的画面了。罪魁祸首倒是舒舒服服地趴在他身上，像是享受般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没了动静。

“白昱？”陆乾轻声叫了对方一声，换来了一声懒散的回应。

“碎片和钥匙……到底是什幺东西？”他将这些天来压抑许久的疑惑终于问出，在察觉到怀中的人听到这个问题猛地睁眼盯着他后，他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可他仍旧强迫自己与她对视，不愿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沉默地对视许久后，白昱道，“我想你很清楚你不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