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昨个婚宴上还笑得跟个二傻子似地,回来却分床睡,难不成公子真在演戏?
可见自家公子又未有避嫌之意,他便颔首道:“回公子,京城已部署整齐,可还要盯着吏部的人?”
“这次回京,陛下恐怕不会要我留太久,吏部那边你就随他们去。”那人从一旁取过外衫系上,思忖片刻,才道:“倒是宫中的事,你同韩招进去问清楚些。”
“是。”那人俯身一拜,合上门后便将树下‘怨妇’一般地人拖进了宫。
待人走后,屋内的男子才转身,榻上人一直未动,他一掀衣摆,坐在地上,右手指却伸进了床幔,慢慢摸索。
等到触及软香温玉后,男子长睫微挑,只可惜狼尾巴还没摇起来,那人的手又往后退缩。
地上人恬不知耻地倾了身子,一把勾住他的手指,左手托腮,透着纱幔,如雾里看花一般,莫名羞涩着,“我常年在边疆,都快忘了京城是什么样子了,你如今也是将军府的主人,可否陪我出去走一趟,体验体验公子哥的生活?”
榻上人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地上坐着的人便又倾身,奶里奶气地哀求着,“既白……”
颜既白抿着唇,微微颔首,正色道:“褚钰,你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褚钰便眉头拧起来,一手抚着胸口,痛苦道:“哎呀,小白,我这心又开始绞痛了,你替我揉揉。”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人的手往怀中一拉。
纱幔摇曳,颜既白毫无准备地被他拉了一把,微微倾身上前,须臾,两双眼睛撞在了一起。
等帘幔层层叠叠交织完后,褚钰看着那人的身影,呼吸凝滞,心痛道:“小白,你今日若不同为夫出去,为夫便要疼死榻前了。”
那人悲痛地就差捶胸顿足了。
“好吧。”颜既白好歹也是个世家清秀子弟,何能应付得了他这种长年混迹沙场流氓地痞,当下缴械投降。
穿衣下榻,直到出门前,颜既白还是一脸愁容,再三向褚钰确认,“你我真的不用去向母亲……”
“我的好白白呀,你可放过我吧。”
颜既白这才刚起来不久,不断被他打岔,便微微抿唇,不再多言。
说是出来体验公子哥的纨绔生活,可颜既白长年在家,出门的机会怕是都不如这位边外将军多,而褚钰显然对这京城也很熟悉。
所以不论是看起来,还是事实上,都是颜既白被逼出来的,有些‘强买强卖’的道理。
可褚钰明显不在乎那么多,动跑一处,西溜一串,不亦乐乎。
颜既白素来身体不好,刚开始褚钰拿了东西问什么他还凑两句,渐渐地便只是点头。
褚钰余光瞥见他面色不太好,便又拉着人进了最近的文玩店内休息。
店伙计是个机灵家伙,见将人进屋,立马勤快地擦桌摆椅,好不热情,“呦,昨个才听闻褚将军归朝娶妻,今就见您带公子出来了。”
那店伙计说话时,眯眼笑得不怀好意,虽然他这话说的有错,但褚钰却听得喜欢,
褚钰将他一勾,左手撑在那摊位上,颇为委屈道:“可不是嘛,新婚燕尔,却是聚少离多。”
他说完,又指了指那些文玩,偏头对颜既白一脸宠溺道:“小白,有没有想要的?”
颜既白对他的称呼不置可否,摇了摇头,褚钰便鼓起了腮帮子。
进了人家门总不好空手而归,在一堆文玩折扇中随意看了看,褚钰便回头对颜既白眨眼献媚道:“那你帮我挑个折扇,也叫我附庸风雅一次。”
颜既白抿唇笑了笑,当真垂下眼仔细给他选了一把,褚钰一翻手,只见那扇面一侧提着‘清风徐来’四字,一侧却写着屈子的《离骚》。
褚钰装模作样地胡摇了一通,一面歪曲地想“我家小白这是在暗示我表里不一吗?”,一面指着店伙计,问:“哎,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工艺上乘的玉笛,拿出来给我看看。”
店伙计目光在两人身上滴溜一转,当下双手一敲,“得了!褚将军您稍等,小人去去就回。”
店伙计一走,褚钰偏过头来对颜既白一笑,他靠在那位子上,手指有意无意地从颜既白左耳划过,“还会吹曲子吧?”
“会……”颜既白一愣,难得皱眉,惊吓道:“你怎么知道我会?”
“我见过啊。”褚钰将手中折扇一合,随意转了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亲了面前人一口,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先皇寿辰,你献曲一首,讨得了欢心。”
颜既白凝眉想了想,随后面色浮上了红晕,磕磕绊绊道:“先皇寿辰……我,我那年才,十岁……”
“十岁怎么了?”褚钰凑近,痞里痞气道:“十岁也不影响我看媳妇儿。”
“不害臊。”颜既白敛眉后退半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一手掩唇,犹如被人偷了香的小媳妇儿,半嗔半怒。
褚钰大笑,他转过了身子,恰逢店伙计捧着两个盒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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