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酒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童府’二字,欠身拜了拜,“远道而来,携眷拜谒童老爷。”
守门的家丁忙着招呼一堆客人,也没来得及思考他这一番说辞的可靠性,就让人溜了进去。
迎面先是一方影壁,转过去后才发现里面的天地,宾客满门,成钰硬着头皮腆着脸,同好些不认识的人拱手作了礼,冷不防地就让自家兄长跑远了。
正堂那里,更是聚了一群人,身着缟素孝服,成钰就同陈清酒站在末尾,勉强也只看到外面跪了一地人,只听一道苍老而又带着独特乡音的声音缓缓道着,“一股青烟上云端,童老先生归了天,孝子贤孙跪堂前,两行眼泪哭亲魂,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成钰面无表情地听着,最后扯了扯嘴角,当下就死乞白赖地混在了丧宴中。
童府家门显赫,丧宴摆的气派,来往还有不少官员打着照面,成钰带着陈清酒坐在一方不起眼儿的桌旁,还未坐定,在座的人已经开始多嘴起来。
“你说这童家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那刚过门的三小姐尸骨未寒,四小姐又不知所踪,这下童老爷子也出事了。”
“可不是嘛,霉头来了躲都躲不掉,我可听说了,李家那个公子李妄书当时分外不满足这门亲事,被逼娶了童暮谷为妻,却并不待见,新婚当夜就没回房,跑去外面厮混,苦了两人。”
“这能有什么办法,朝堂上两党争斗不断,这童家与李家如何逃脱。”
在座人一阵唏嘘,成钰身不在江湖,也不在朝堂,对于这些事如何了解,当下偏头看向自家兄长,而后者则动筷夹了片肥腻香甜的粉蒸肉在白馍里,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词。
成钰:“……”
说好的辟谷呢?
丧宴上吵吵闹闹,流水席一过,成钰便带着人打算往外走,余下的一个老头扯着衣袖看他们,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旁边人言道:“哎,你看到那两人了没?”
“唔,怎么了?”
“我怎么没见过他们。”
“嘁!”后者打了个哈欠,道:“看年纪应当是童家那几个公子的朋友,你还能认识?”
先前问话的人嘀咕了两句,最后抹着嘴巴起身,神神叨叨地,“可是,我为啥看不清他的脸……”
“那你可能是老花眼了,得治。”
“哥哥,现下我们去哪里?”成钰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身后人,最后搀扶着陈清酒,他心想,饭也混完了,该走了吧。
陈清酒似乎正在暗地里思忖什么,闻言,愣了一下才看向他,但是他的目光并未在成钰身上停留,而是掠过他看向了后面。
成钰回头,准确无误地逮住了自家兄长注意的人。
那是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相貌平平,站在一堆人中也不出众,许是因为两人的目光太过于火辣,那女子陡然回头,却不作迟疑,恭恭敬敬地施了礼,这倒是让成钰有些心虚。
“妖物。”
陈清酒的语气淡淡,成钰微怔,再抬眼时,那女子已经离去,他沉眸看着那道背影,“看样子是童府的丫鬟,不知童家变故是否与她有关……”
“去问问就好了。”
这般直截了当,实在是有辱斯文,成钰一手扶额,小踏几步,跟上了自家兄长。
童府家大业大,没头没绪地绕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什么也没发现,成钰便道:“哥哥,你眼力本来就不好,分得清人与妖吗?我刚才就没注意到那姑娘身上有什么妖气,你看错了吧?”
陈清酒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那只能说明一点,她修为比你高。”
成钰从未拜过师,就在那昏暗的墓室里摸爬滚打,自己摩挲着那些符文,碰到晦涩难懂的文字时也只能久久琢磨,直到明白,就算那墓室符文再怎么宝贝,念不懂也白搭,所以他资质比旁人差那是理所应当的,但这事从自家兄长口中说出来就别有一番风味了。
“两位可是迷路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成钰不动声色地将人挡住,尽管他现在的身量并不能挡住什么。
来人一身缟素,看样子应该属童府本家人,成钰从前到底察言观色久了,当下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极为自然地笑道:“童公子,抱歉,我与兄长离席后本打算去堂前祭拜,却不想走偏了路。”
他这话说得倒能蒙混过关,前来的人微微一怔,迟疑问道:“不知二位是……”
“哦。”成钰又颔首,睁着眼睛说瞎话,“令尊曾与家父有所交际,得知如此噩耗,家父实在痛心,却碍于事务繁杂不得行,故请我兄弟二人前来吊唁,还望童公子节哀顺变。”
成钰这一番话编的圆滑,那童公子视线在二人身上一转,最后对着远处的丫鬟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送两位客人去前堂。”
成钰一回头,当下乐了,方才还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这人就自己撞了上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成钰抿嘴一笑,与那童公子作揖拜别,最后跟在那丫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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