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酒面上似乎有一瞬间的温和,他颔首敛眉,左手托着他的掌背,右手食指在儿茶掌心一笔一划落下‘照’字,最后认真顺着他掌心纹路停下。
儿茶借着这机会便打量起此人,青衫下是白皙瘦削的肌肤,如玉的手指像是长年握笔,不做粗活,虽干净却爪甲不荣,见不到分毫血色,若不是还有点温润的呼吸,眼前人便与死人无异。
见惯了他的神神叨叨,满嘴胡言乱语,陈清酒偶然正儿八经起来,十五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禁好奇地踮了踮脚,只听他沙哑着声音道:“照者,明也。十日并出,万物成照……小公子,身居中路,不偏不倚,可谓是得手应心,速而且易,诸事顺遂,当得美报,虽得之意外,实早在数中占之,皆为,上吉……”
他说话本就费力,今日却不知为何,有一种要道尽千言的意思。
这让十五都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他是真的尽了命在说话。
陈清酒长时间不说话,十五当他算完了,谁知那人却是一个大喘气罢了。
“小公子,时至运来,春意盎然,,其吉大矣中路不迷,往来皆合意,是非总相免……”
“阿七?”十九出声,颇为忧心地看了他一眼。
前人回头对她摆了摆手,后退几步,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像是出了一口大气,对儿茶说道:“算完了。”
儿茶怔愣许久,将他那些话一句句串了起来,刚一苦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后面已经有人轻嗤道:“我说这种算命的都是瞎扯淡呗,赤城山一个小小伙夫都能将人算出帝王命来,也不知大若墟怎么收了这种人进去……”
儿茶面色有一刹那的古怪,最后又埋着头离开,想是已经习惯了这样。
远处的十九听得明明白白,同样脸一变,刚抬步上前就要破口大骂,阿大却扯住了她臂弯,在她耳侧低语:“太子山会晤十分重要,别好什么口舌之争,先不说平扰他人烦心,叫人看去了笑话也不好……”
“阿七,过来。”他说着,对远处人招了招手,看他转身走了过来,才放开了十九,继续悄声道:“若觉得心中不快,三日会晤后找几个手脚麻利地去,蒙头往死里打。”
十九咧嘴和善一笑,双手握拳,五指揉的嘎嘣嘎嘣脆响,等到陈清酒过来,又换上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拉着他坐下,“阿七,说了这么半天,你也渴了饿了,先让阿大给你切几个猪手吃吃,不同他们计较。”
陈清酒木讷地点了点头。
阿大噎住,心想这猪手几个几个的吃还不得撑死人了,他动作麻利地切下一片肉先自己尝着味,道:“阿七方才是怎么了?给孩子算命算得如此仔细?”
“他命好,可考虑留,在跟前。”
“收徒啊?”阿大登时咬了舌头,揉着腮帮子去寻找那孩子的身影,苦着眉头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那孩子,长得也忒草率了。”
仙门大若墟一地,收徒向来只有两个标准,首先你得修炼到足够的境地,其次你得五官端正精致,必须保证随随便便拣出来的家伙都是人模狗样的仙风道骨,一眼望去赏心悦目,不倒人胃口。
陈清酒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刚打算反驳,阿大又半开玩笑道:“其实那孩子收了也好,随你组个‘破烂师徒’,多气派!”
十九及时隔火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回头却也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阿七,你以后肯定是要收徒的,不过今日说说玩便罢了,虽说不可以貌取人,可那孩子……当真是长得有些糟心了。”
光是头上那道疤就十分吓人,再生着一个平平凡凡的面貌,让人心疼些倒是可以。
十九觉得,自家‘阿七’生得如此漂亮,日后就算要收徒也是要收个清秀可爱的贴心小棉袄。
十九还在胡思乱想,陈清酒已经接过了烤猪手,十分迟笨道:“怎么会,那个孩子只是没,长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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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呢?”
“啊,沐月师兄。”扫山童弯身拜了拜,道:“我也不知,师祖他老人家早早就不见人了,师兄有要事吗?”
景沐月道:“不是什么要事,我先走罢。”
“师兄慢走。”
离开正殿,景沐月不做他想,径直往王琰瑜闭关的地方找去。
幽深林叶间,藏着一处雅舍,景沐月推开房门,青天白日的,屋内烛火明亮。
“没在吗?”景沐月沉思片刻,正要离去,又突然被香案上的两块灵位所吸引。
王琰瑜曾说,灵均仙主于他有过提携之恩,私设灵堂,只当是报个恩德,而世人所编排的那些流言蜚语,他从未在意。
对于灵均仙主和绛灵山君两人的态度,自家师父与外人截然不同,这不禁让人好奇。
景沐月上前几步,默然而立,仿佛能从灵位上的几笔朱砂字中看到过去恩怨。
“既然来了,就上个香吧。”
“师父?”
景沐月回头,俯身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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