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川到楼下去察看情况,没两分钟,秦楷带着几个持枪的下属冲进来,看见这个场面也是一愣,“阿松的两个兄弟混上了这艘船,已经抓到了。”
顾怀余的眼睛只盯着傅立泽的伤口,头也不回道,“叫医生过来。再把该处理的处理掉。”
“是。”秦楷偷瞄一眼靠在沙发一角的傅立泽,又看了看他老板左臂的伤口,立马去找随船的医生了。
会客室很快被打扫干净,医生也来了,替他们简单包扎。顾怀余的伤要轻得多,消毒止血就能解决。傅立泽肩上的那道伤看着都有些可怖,需要马上回岸上的医院处理。
室内沉默,只有医生清创的动静。顾怀余抿着唇,看傅立泽昏昏沉沉地靠在那儿任人摆布,表情难受得要命。
“顾先生,您的衣服。”负责给他包扎的医生叫他,“您不脱掉的话,没办法处理上臂的伤口。”
傅立泽闻言也转过脸看他了,顾怀余本来动作很利落地解开了一颗扣子,但好似想起什么,没有再往下解了。
“顾先生?”
顾怀余握着衣领,注视身旁的男人片刻,缓缓把手松开了,又很快把衬衫脱了下来。
一松开手,傅立泽就明白他在遮掩什么了。他心绪复杂地看着那条项链,一句话也没说。
医生处理完毕就退出去了,偌大的会客室只留他们两个人。游轮正在向岸边驶去,晚霞将尽,人工岛的港口边已经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火。
顾怀余不确定他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低下头,轻轻抚摸那条绷带,小声道,“疼不疼?”
傅立泽忽地睁开眼睛,攥住他的手腕,逼他俯身靠近自己。
他抬手勾着那条项链,没什么情绪地问,“不装了?”
顾怀余抿紧嘴唇,试图转移话题,“刚刚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
傅立泽这次不被他牵着走了,继续自说自话,“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还是根本就没忘过?”
“一次两次的骗我,耍我很好玩是吗。”
顾怀余呼吸微窒,按在绷带上的手也僵住了。
他短短地和男人对视一秒,背绷得很直,低声下气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不是恨我恨得要和顾怀沛联手吗。”
他移开目光,“我把以前都忘了对你不是好事吗,我什么都还给你,也放过你。”
“少跟我来这一套。”傅立泽左手不能动弹,只能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掐住那只精巧的下巴,硬生生让顾怀余和他对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医院的资料为什么那么轻松就能弄到手,那个Paul怎么会我随便逼问两下就什么都说了?嗯?”
他条理清晰地质问着,眼中称不上防备,但也很冷淡,一字一顿地说,“顾怀余,你这么费尽心机还说要放过我?”
“我看你根本没这个打算。”
港口嘈杂的汽笛声已经隐约可闻,游轮快要进港了。
夕阳即将全部沉入地平线以下,只剩一点微弱的余光照在两人身上。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天色过暗,傅立泽看不太清身上的人的表情,依稀听见他不太平稳的呼吸。
等了很久,顾怀余终于出声了。
他轻松挣脱男人,拿起搭在扶手边的外套,从里侧摸出一把枪。嗓音也变得与方才截然不同,更冷静也更难堪。
“是,我不会放过你。”
虽然刚受过伤,但动作还是干净漂亮,全新的弹匣被顾怀余快速顶进枪里,金属质感的咔哒声听得傅立泽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你说得对,阿泽,我从来都不想放过你。”他把那支枪装好,握住枪管,坦然地朝傅立泽递过去,“你要是想走,枪在这里。”
他把话讲得平静,好像再也无所顾忌,既对着傅立泽缴械投降,又把自己交到他手上。
深褐色的眼睛在黑暗里看起来没有光,反而更清晰地倒映出一张脸。顾怀余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用一种笨拙、慢热而沉重的方式望着离他半米远的人,仿佛这就是他人生全部微弱光芒的来源。
游轮靠岸了,船身一震,顾怀余那只握着枪的手也晃了晃。傅立泽和他对望着,慢慢举起右手。
那支枪被傅立泽挥手打开了,顾怀余眼前一暗,男人凶猛地扣着他的后脑,咬噬他的唇舌,动作太过激烈,两人都尝到了血腥味儿,却又都没停下来。
门外有人叩门,两下之后就不再打扰了。
傅立泽压着他亲吻了很久,分开时,窗外的天空已经黑透了。
不太明亮的月色映出顾怀余眼睛里的一点水光,傅立泽注视他良久,覆上去吻了吻,舔掉那滴苦咸的液体,摸索着同他十指交缠,又爱又恨地低声道,“顾怀余。”
“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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