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余掌心沾上一丝血,放下来的时候格外惹眼。饶是傅立泽脸皮再厚,也皱起眉干咳了一声,“昨晚喝多了,没注意轻重。”
“没关系。”顾怀余干巴巴地说,沉默一下,又开口赶人,“我有点累。”
听他这么说,傅立泽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暧昧道,“刚睡完就连责任都不想让我负啊?”
顾怀余骤然脸红了一下,紧紧盯着他看。
趁他松懈,傅立泽轻而易举把他拉进怀里吻了吻,“都伤着了,我总要管一管吧。”
怀中人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又是那副平淡的脸色,“哦。”
顾怀余没心思拿乔,他清楚对方不是为了一个失望表情就会心生愧悔的人,“皮外伤,不麻烦傅……”
话在嘴边戛然而止,生疏的称呼不愿意叫,想叫的又叫不出口。他张了张唇,没讲完就别开脸了。
吃了个软钉子,傅立泽倒没什么脾气。也不是第一回明白顾怀余不好哄,大概不用点心思费几分真正的温柔,很难降得住这个小东西。
他在人要彻底挣脱前扣紧薄韧的腰,换了一副认真计较的口吻,说,“傅什么?”
“昨天叫阿泽还叫得挺顺口的。”
这话揭了顾怀余最软的一块短处,他呛了一下,想否认又无从反驳起。傅立泽拿捏住他的命门,穷追不舍道,“再叫一声听听。”
顾怀余抬起头和他对视片刻。
他眼中有想要追问什么的意思,但傅立泽偏偏再不做任何表示了。
僵持不一会儿,顾怀余意料之中地败下阵来,闷闷地妥协道,“阿泽。我累了。”
“那就在房间里吃。”傅立泽独断专行地说。
他说完便叫佣人把食物端上楼,陪顾怀余坐在露台旁的茶桌边吃饭。
顾怀余原本没多少胃口,但人就在旁边盯着看,便简单吃下去一点。他刚放下餐具,男人又拿着药物过来,替他打理肩背的旧伤。
他们不多交谈,周遭便只有撕拉药物包装的声响。
晚风裹挟着一股湿热穿过房间内外,几颗凝结的水珠从盛着冰镇苏打水的玻璃杯外壁上慢慢滑落,露台上的一方天地静得能抚平人心底的燥郁。
傅立泽想,在他有过的床伴里,顾怀余话少的程度大约能稳居首位。这是他第二次给顾怀余处理伤口,但对方的表情和上一次一样,冷淡无感,像伤不在自己身上。即便他不慎失手按了一下,顾怀余还是没什么反应。
他想起早前和顾怀沛曾经提到过,顾怀余沉默寡言,木得跟个性张扬的顾怀沛不像是一对兄弟。
当时顾怀沛仿佛笑了几声,止住笑又很阴郁地说他也想看看顾怀余生动点儿的表情。
不过最近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傅立泽早发现,在他这里,顾怀余只是个害怕在心上人面前多说多错的少年人。沉默是沉默,却很鲜活,不吝惜给他许多次脸红和无数下过快的心跳。
“你刚才是去……?”
傅立泽听见顾怀余这么问他才回过神,注意到自己的手搭在人胸前,压到了伤口。他撤回手替顾怀余重新理好衣服,回答道,“公司的事。”
气氛轻松,他随意说了两句开的几个会议和项目进展,零碎又无关痛痒,可顾怀余听得认真,便又不知不觉多谈了几句一天的行程。
“对了,秦叔今天联系过我。”顾怀余等他说完,静静道,“既然他会来找我,秦楷应该知道我在这了。”
傅立泽皱了一下眉,“消息传得倒挺快。”
秦楷是顾怀沛最得力的副手,车祸发生之后,顾家大部分事情暂由他代管。至于他对顾怀余……傅立泽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原本还称得上是客气有礼的,但现在——谁能对要来占自己主人的巢的人有好感。
不过……傅立泽忖度着喝了口茶,要接手顾家,总绕不过去这些人。
“明天还是去医院见见他。”他停了数秒,“秦楷对顾怀沛也算尽心尽力,听说今天已经把人转到密医那边去了。”
顾怀余正侧着头在看露台外刚点起的路灯,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是中心区的那家医院?”
他说着,转过头看傅立泽,顺着他未出口的意思说,“我明天也去么。”
傅立泽笑了笑,显然对他的知情识趣很满意。茶杯被放回桌上,傅立泽凑过去吻了吻微红的唇边沾着的一点覆盆子酱,和他抵着额头,道,“我先去看看,下午让人回来接你。”
次日傍晚,傅立泽面色不愉地回到别墅,正赶上陆崇和几个狐朋狗友登门。撞见他这一脸晦气的样子,陆崇咋舌道,“谁给你找不痛快了?”
“顾怀沛的人。”
“秦楷?”
“嗨,他那个人脑子挺一根筋的……跟他爸一样,就知道跟在顾家后面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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